何凉指着照片里的那件裙子问:“谷音哥,死者穿的裙子是谁的?”
“裙子是他姐姐的,内衣是他母亲的。”许谷音回道。
“穿的内衣是配套的吗?”
“配套的?你是指?”许谷音重复一遍问道。
“我的意思是,一套内衣都是母亲的吗?不会有一件来自姐姐一件来自母亲……”
许谷音听到这便明白了何凉的话,“是的,都是他母亲的。”
何凉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那他的父母和姐姐,在死者出事当天分别在哪里?”
“他的父母在外地打工,第二天下午才赶回来。而她的姐姐那天晚上在学校的寝室,也不可能作案。”
“作案?”何凉一愣。
“你问这个不是想知道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吗?”
“不。”何凉浅浅一笑“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凶手和死者有多亲密。”
“这是什么意思?”王佳娴这时好奇地问。
“凶手应该和死者很熟,熟到什么话都可以说。”何凉细细分析道:“第一点,凶手知道死者的家庭情况,而且很清楚死者的父母和姐姐在那天晚上都不在家里。”
“第二点就是凶手可以清晰辨别死者母亲的衣物和死者姐姐的衣物,这在我看来,就好像是死者拿给凶手看一样。”何凉的嘴角扬起,这句话说完的同时,许谷音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死者的熟人是吗?”许谷音兴奋地重复一遍,可没一会儿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说:“可是当时我们也调查了。无论是死者父母的熟人还是死者认识的人,都找不到符合条件的。”
“他不是刚上初中吗?在学校没有认识的人?”
“有是有,但是没有一个是可以犯案的。”
“这就奇怪了……”何凉手插着口袋,在门口踱步。
“谷音哥,当时没有人看到有陌生人来过这里?”夏泽轩问。
“当时已经很晚了,路边也没有路灯,而且这边居民的大门一般都不会锁,很容易就可以摸进来。”许谷音回答。
何凉停下脚步问:“为什么平时不锁门?”
“因为在乡下呆习惯了,他们除非是出远门,平时很少会锁门的。”许谷音解释道。
何凉再次陷入了沉思,继续回想照片里的内容:整齐有序的弹珠、专业的打结手法、神秘的符咒,这些因素都能指向凶手是什么样的人?连警方都无法锁定的嫌疑人,那推理的方向又该向哪进行?
“如果我也会犯罪画像就好了。”何凉自语道。
“犯罪画像……”许谷音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当时我们警方也用了画像师,可是并不能精准画像。对他来说,这个凶手的手段很高明,连性别都无法断定。”
“不过,当时不是听你们说有一个画像师……”王佳娴刚说到这,许谷音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
王佳娴皱着眉用一种“做什么?”的疑惑眼神看他。
“谷音哥?”何凉倒是好奇了“你在隐瞒什么?”
“没有隐瞒!”许谷音把手拿下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她嘴上有东西。”
王佳娴不耐烦地摸了摸嘴巴“有什么东西啊,动作那么大。”
“许谷音哥。”何凉又喊了一次。“你如果想隐瞒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帮你分析这个案子。”
许谷音听到这,心里咯噔一声。他很想破了案,更不想让他杀案草草地变成自杀案。
“唉……”许谷音看了王佳娴一眼,再面对何凉,很郑重地说:“这是当时张岳张队长跟我提过的。刑警队曾经请过一个专业的男性画像师,叫柯清。毕业于世易政法大学犯罪心理学专业。”
许谷音继续说:“当时他协助刑警队破了数起案件,也大幅度提升了刑警队的办事效率。”
“这样优秀的人听起来就很让人烦躁。”夏泽轩开玩笑似的口吻说。
“随着知名度的提升,他被采访和邀请画像的次数攀升,直到有一次,他在闪光灯下扑向了拍摄他的记者……”许谷音说着,表情凝重“后来他因为精神失常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整天以狭小空间里的空气为伴。”
“真是大快人心啊。”夏泽轩直接脱出口。
三人一同看向他,夏泽轩就灰溜溜地往旁边一站“我什么都没说。”
“那谷音哥,你见过柯清吗?”何凉问。
“我来刑警队之前他就已经在精神病院了,还是有一次喝多了,张岳队长才跟我说的。”许谷音压低了声音说:“后面有几次张岳还去看过他,似乎柯清还是可以通过简短的线索就分析出凶手。”
“这个事,张岳队长都没跟我说过。”王佳娴的心里有点不平衡。
“怎么,让我们去精神病院请他出山?”夏泽轩转身走来看许谷音,态度果断“对方是病人,我们是正常人,还能不比他强?”
“我们去看看吧。”何凉笃定地说。
“啥?”夏泽轩向何凉确认:“你确定?”
“我们现在没有眉目,如果真像张岳叔说的那么神,我觉得柯清多多少少会给一些方向。”
“何凉,你可真是破罐破摔了,那种地方……”夏泽轩的言辞很激烈。
“我说夏泽轩,你不会是……害怕了吧?”何凉讥讽道。
“走,现在就走。”夏泽轩大步走向门外。
“瞧见没有,这才叫破罐破摔。”何凉指了指夏泽轩,同许谷音和王佳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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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简修瑾范兰茵解释完情况,简修瑾也表示想要同行。
“我也想见识一下真正的画像师,之前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简修瑾说。
“那我也一起去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事。”范兰茵举起胳膊,报名似地说道。
“真难得啊范兰茵。”夏泽轩往范兰茵身边一站,“今天吃个冰淇淋怎么样?”
“夏泽轩我警告你……”范兰茵几乎不动嘴唇,斜眼看着夏泽轩,小声地说:“你要是说出去,我会买冰淇淋盖在你头上。”
“你可别威胁我,我的嘴笨,管不住的。”夏泽轩挑着眉毛说。
“你!”范兰茵气得双齿打颤。
“走吧,那边很远,要坐地铁转公交车的。”许谷音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