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入职,多少年了?”许贺问的这个问题让何凉的心悬在一半。
“这”何凉面露难色。
“你不用害怕,说出来便是。”
“大概四年多了。”
“四年”许贺说“你出色的能力我也看在眼里,所以给了你这个职位。”
“我知道。”
“可是最近,你好像有点分心。”
何凉没有回应。
“你最近图片的创意也没有以前那样惊艳了。”许贺这句话直戳何凉的心,“而且精神状态也没那么好。”
何凉很在乎工作上,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自己很热爱这份工作,他喜欢摄影给他带来的美好的感受。
用自己的相机去拍摄出精美的画面,再将其制成一期杂志,别提多有成就感。
“最近公司里也有不少能力强的小伙子,之前我却没有器重。”许贺的话带有深意,“你也知道杂志这种东西,没有创意很快就会被社会淘汰。”
“我知道。”
“其实你如果真的破了什么案子,我们杂志社进行宣传宣传倒也没什么。”许贺把双手窝在一起,“可是你什么都没说,还让别的报社捷足登先。”
“我就是怕会有不好的影响才没有说。”何凉的解释对于许贺来说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现在的结果是,影响确实很不好。”
“对不起。”何凉低下了头,“我只是觉得”
何凉自己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去大肆宣扬,毕竟如果太过招摇,会有人查到何凉为什么可以找出悬案的线索。
这样会导致自己的相机被没收,或者是当做某一个案件的帮凶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是明白人。”许贺看着何凉,“我不用说太多,你也知道接下来你该怎么做。”
“我会用心工作的。”
“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那我可真的保不住你了。”许贺说着,手边的咖啡杯举在空中。
另一边,白香瑶家中
白香瑶经历了周日的一天的网络抨击,心里就像是被5亿根针扎在心尖上那样痛苦。
即使是哭泣,也只能通过微弱的双手,一手捂住心脏,一手捂住嘴巴。
保持这样的动作已经有几个小时,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何种原因而哭。
只是觉得这样哭下去,胸腔都会隐隐作痛,喉咙间的撕裂感也在剖析着她的整个人生。
通过这种方式,似乎就是在对自己进行洗礼。
从睡梦中醒来的白香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她坐起身,傻傻地看着四周,自己还活得那么清醒,呼吸也很通畅。
哭到蜷缩的身子也适应了这样的姿态,令她的腰部感觉到酸痛。
白香瑶深吸一口长气。
母亲和奶奶都不在家,她们看到报纸上的内容,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白香瑶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样的导向让一家人,都默默地,痛苦地承受着。
她们能做的最多的,也只是回到老家,同那些父老乡亲亲戚朋友去解释,白香瑶并没有那么可怕。
这也是为了白香瑶以后不会被人指着鼻子骂,起码母亲和奶奶在即将离开人生之际,也能安心地离去。
白香瑶没有刷牙,也没有洗脸。
傻站在镜子面前,头发散乱、眼睛哭肿、脸部发白、嘴唇破皮的她,看着就像是濒临生死线的人。
她耷拉的眼皮,也不想极力地表现出精神的一面。
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却什么也看不见。
今天是2日。
今天,是白香瑶的生日。
没有祝福,没有问候,甚至连垃圾短信都没有。
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一个18岁的躯壳。
白香瑶注意到,有很多想交心交流的人,都已经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她几乎是站在悬崖边上,这感觉比当初得了抑郁症还要痛苦。
如果说得了抑郁症是自己主动与外界断开了联系,那么现在的她,就是被这个世界所排斥的人。
白香瑶划到了一个联系人,“何凉”
紧挨着下面的还有“简修瑾”
白香瑶拨去了电话,简修瑾的手机提示是关机。
挂断电话后,她又试图给何凉打电话,结果也是关机。
其实并不是何凉和简修瑾故意这么做。
只是因为赵子然拿着何凉和简修瑾的手机去手机店里维修。
可白香瑶觉得,她彻底被这个世界放弃了。
白香瑶拨去蛋糕店的电话,唯独这个电话,一直畅通。
那边还是一个甜美可爱的声音,“喂?这里是甜心蛋糕店,需要订蛋糕吗?”
“那么,过完这个生日,我就应该走了吧。”白香瑶想道。
何凉趴在桌子上,时不时地换着头的方向。他的心情是极其烦躁的。
“唉。”何凉觉得自信心极其受挫,“如果不好好工作,真的会被请走的。”
赵子然蹲下身子小跑过来,“何凉哥,修好了。”
“这么快?”何凉坐正,看着赵子然,“多少钱?”
“不用钱。”赵子然笑起来,“给何凉哥办事情,提什么钱不钱的啊。”
“这怎么好意思,我给你”何凉说着开始掏钱包。
“不用,真不用。”赵子然往后退了两步,“你是手机的信号接收器有问题,老板三两下就搞定了。我待会儿还得给修瑾妹妹送过去她的。”
“那这样吧。”何凉收起钱包,“我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这我就可以接受了。”赵子然的酒窝极深,“不说了,我给她把手机送过去。”
“谢谢了。”
“谢什么谢。”赵子然伸手拍了一下何凉的腿,“你是我何凉大哥,以后什么事你可都要顺着我!”
“没问题。”何凉欣慰地笑道“你快去吧。”
于是为了答谢赵子然的热情邀请和张择端的“出手相救”,何凉决定请赵子然和张择端吃一顿饭。
晚上,到了下班时间,何凉四人也相聚在办公区门口。
“何凉哥,还有别人吗?”赵子然兴奋地问。
“可能还有个朋友。”何凉话里是指夏泽轩,“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约。”
“你别忘了,今天他还要去咖啡店做兼职呢。”简修瑾提醒道。
“我说这小子怎么没回我。”何凉一拍脑袋,“我又给时间记差了。”
“何凉哥,我对时间的观念特别好。”赵子然说“可以说是特别敏感的那种。”
“那你这点可比我强多了,我还是得靠闹钟。”何凉说“不如你以后就喊我起床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