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hopefearfaith——thesemakehumanity，theseareitssighandnoteandcharacter——robertbrowning

（爱、希望、恐惧、信心——这些组成了人性；这些是它的记号、音调与特性）

——罗伯特?勃朗宁

在城市边缘一处公墓里，moira等人身着黑色的礼装沉默的站在一处墓坑之前。

旁边的石碑上写着“kristina，2025——2048，一个属于天际自由的灵魂”。

这是kristina的葬礼。

和大部分葬礼天不一样，这一天没有下雨，艳阳高照。

神父在一旁准备悼词，所有人都是沉默的，仿佛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神父清了清嗓子：

我们之中一直有一位远见卓识开拓未来的天才，她用她智慧的光芒创造了无数令人惊奇的奇迹；但命运从来没有公平过，是的，我们永远的失去了这一位让人缅怀的伙伴。

生前的她，不仅仅是一位可亲的朋友，更是一位事业上的导师，拥有能够鼓舞人心的能力，虽然她的肉体已经死去，但是她的精神将会永远伴随着我们。

她在最后的遗言里这样说道：

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美好而创新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仍然会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这些人的团结，就显得更加重要。

我沉痛的宣布，kristina去世了。

世界失去了一位伟大的为自由而战斗的战士，我们失去了一位真正的朋友，但她给我们树立了坚韧不屈的榜样，告诉我们只要心里有自由的火苗，就一定能够将自有播撒到更广阔的未来。

阿门。

02与zoe等人默默地站在墓地前。

zoe双眼红肿的看着kristina的棺材被机器手臂抬起，缓慢地下葬。

“所以……kristina生前好友只剩下02和zoe？”hades问道。

“傻子”artemis白了hades一眼。

“抱歉，我想去呼吸点新鲜空气”moira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这个时代的墓地似乎是城市中最后的一片绿色，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在这个一切都用金属制造的世界里，竟然只有死人可以享受一点点的自然。

moira重重的叹了口气。

实际上moira还有是有点不大习惯呼吸青青绿草的味道。

找回记忆之后她就丧失了在此之前和hades与artemis一起猎杀人造人时候的朝气。

对她来说找回了记忆同时也找回了自己的责任与曾经的同伴的苦难，每个夜晚moira都会梦到她冲入虫洞之后回头看到在毒气暴风中逐渐死去的战友们。

在没有记忆之前的moira还可以开心的享受每一天的生活，和hades一起吃遍自己想吃的东西，和artemis一起组装枪械和弓弩，一起捣鼓falcongt，可现在的她却只想叹气。

每当她叹气的时候，眼中命运的线也变得虚弱了起来，仿佛不确定它会链接到何处，时而可见时而不可见。

“嘿，怎么，想起了你的战友了？”

hera走了过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提神醒脑”。

moira苦笑了一声，接过糖剥开糖衣含进嘴里。

“这是我从一位来自2014年的客人手上买的糖”hera说道。

moira转过头去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

在moira的印象里hera就是个聒噪的家伙，好像永远都在嘻嘻哈哈，经营酒吧的时候也经常说一些冷笑话，特别喜欢引用一些伟人说过的话来开导他人。

不过此时moira最不需要的便是开导。

hera也塞了一颗糖在嘴巴里，和moira一起看着眼前的墓地和绿色。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hera说道：“究竟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人痛苦，还是从过去一直活到现在的人痛苦”

moira皱了皱眉头回过头看了一眼hera。

“从未来回到现代的人，所熟悉的一切都尚未发生，曾经的朋友很可能是自己现代的朋友的后代，尽管如此还是要承认自己所熟知的一切都消失殆尽了”

“而从古代一直活到现代的人，看着自己所在乎的所爱的人或事都离自己远去，只有自己不会变老，从天真的相信永远到最后一直用自己的寿命来探测永远有多久”

moira被hera的这一出弄得很迷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hera笑了笑：“被时间开玩笑的不只是你哦“

“我小的时候也热血沸腾过参加过很多现在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看过有人用《圣经》来讨论着人都有原罪，也在伏尔泰身边看他写下‘人并非生来就邪恶，他之所以变得邪恶正如同他生了病一样’——这种话”

“我看过了太多的矛盾，并且我也支持过正反两方，可正如homer所说，受的苦难越多，懂得的东西就越多，尽管我的存在已经变成活着的死亡，伴随着无穷无尽的折磨，但这些折磨让我看明白或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你是说……你存在的意义是被折磨吗？”moira。

“哈哈哈，某种形式上来看吧，但我经历的事情，一定是在为我的死亡所准备的”hera说道。

“经历的事情是为死亡做准备……吗……”moira重复道：“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啊”

“所以我想，尽管时间跟我们开的玩笑不一样，但是时间确实在我们这种人身上剥夺了同样的幸福和带给了我们同等量的痛苦，我认为这些经历就是为了让我接手somewhere这个酒吧而存在的，并且对时间的烂玩笑见怪不怪”

“改编一下danielwebster说过的一句：镇压是革命的种子；我认为经历是我们向命运揭竿而起的种子”

hera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绿色的糖。

“抹茶味，偶然间从一个来自2009年的顾客那儿用dionysus特调龙舌兰换的”

moira接过了hera的糖塞到了嘴里。

清新清香，这个味道moira在未来从来没吃过，而实际上这也是moira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吃到这个味道的糖，毕竟跟hades和artemis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喝可乐就是喝别的气泡饮料，这种舌尖上的恬静是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觉。

“对你而言，你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到你未来所处的时代，所以你不知道该怎么样得到自己想要的未来吧”

hera嚼着糖，不置可否。

“那如果让你做个选择，你是愿意跟你当年的同伴再经历一遍她们会经历的事情，还是……”

“所以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希望她们不要再目睹她们未来会经历的相互残杀，相互背叛，看到人性的丑恶”

moira继续说道：

“我知道carolyn最大的愿望是环游世界，她的工作桌上一直放着世界各地风景的照片，但在我们的那个时代，风景都只存在屏幕和旧照片里，因为整个世界都一个样，只有荒漠和废土，我也知道zeus……不，应该说emmanuel其实一直想做一名画家，她想要记录下自己所能看到的美好，而不只是48区的守护者，她们只是被命运推到了那个不得不去做的位置上”

“whetherarevolutionsucceedsormiscarries，menofgreatheartsalwaysbeitsvictims”hera拍了拍moira的背，转身走向轮番给kristina送花的人群。

“你知道从未来的人会怎么说这句话吗？”moira对hera说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moira露出了笑容。

“哦对了，你知道我酒吧里还有一本stanlee签名本吗？”hera背对着moira挥了挥手。

“靠，真的假的”moira咬碎了嘴里含着的糖，转身追了上去。

机器将棺木慢慢地放到了挖好的墓坑中，由02和zoe等人将土一点点的填到了坑里。

02看着zoe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倔强的用着铲子。

其实从很多个角度来说，02的一大部分人格都来自于kristina，但就是如此，更让02不知道该安慰zoe些什么。

02想要说自己其实并没有死去，但此时的02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尽管她的记忆里有几乎所有的kristina对zoe的回忆，但02知道她对zoe来说不会，也不可能是那个曾经朝夕相处的kristina。

“各位”eva走上前来轻轻地将手搭在zoe的肩膀上。

“在我的国家有一首歌能让逝去的人能够往生极乐”eva对zoe温柔的一笑：“我想把这首歌送给kristina，也送给你，谢谢你帮我找回我的回忆”

身着黑色礼服的eva走向前去，轻轻的唱了起来：

“彼岸花儿开彼岸”

“忆者留步三途川”

时间仿佛都凝固在了eva的歌声里。

所有人都知道“发条舞者”是个舞者，但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发条舞者还会唱歌，而且还唱的那么好听。

“没来得及说的话”

“微风会告诉你答案”

eva的歌声如同清风一般拂过所与人的脸颊，让人忍不住跟着这个旋律哼唱了起来，因为这首歌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让曾经人们经历过的种种浮上心头，无论好的坏的此时都仿佛幻灯片一般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zoe的眼泪终于在eva的歌声里决堤了。

在02的怀里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跟过去告别这种事啊，肯定是要大声的哭出来才能完全做到吧”说话的是thea。

“我们这一路走来也失去了不少东西，借着今天也好好的做一个告别吧”拿着法杖的harriet说道。

随着歌声的起伏，除了还在大哭的zoe和一直在安慰她的02，剩下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eva的这首歌似乎真的有抚平创伤的能力，虽然轻柔缓慢，但却充满了力量。

回忆的种种本已然破碎不堪，却在歌声的力量下慢慢的被拼凑了回来。

人们通常在失去了之后会想：“如果当时的我能够料到的话……”，可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抉择一旦做出，就要承担相应的结果，无论好坏，我们都只能坦然接受，因为再倔强的人也必须要承认，人生中同样的选项不会出现第二次。

moira摸着胸前的“契约之眼”，轻轻地打开了它，看着里面的照片。照片上的所有人现在都已经聚集在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