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杨欢便默坐于道观的土坝中,将黑书摆于一小桌案上。抬头仰望星空,星光正正铺洒在身上时自己宛如那空中的星儿,漂移,灵巧。
他记着师父的话,要练此功必须心思如潮,不能心空。
按照要法,回想自己的爹娘,其次想被人陷害,其次想到此时的齐齐格儿,还有惠月,楼兰、杨风亭、齐兰格儿乃至庆王府的一家。不多时已面目动容,心如潮水般了。
抬起头来,眼观星空,从清晰到朦胧,再到头脑晕眩。
感到疲劳后,观星与看书便互相交替着。整整一晚过去黑书仍然是黑书,唯有布同之处便是头重脚轻。
……
照这样到方式整整过去了五个整夜,杨欢不仅疲惫不堪,还呕吐不止。眼前一片朦胧,白日瞧天已成了一片浑浊之色。
师父要七日之后才回来,以目前身子骨这样的反应到底是何故呢?眼前无人也就无从问起,只能按照师意继续练。
在第六日的夜里,杨欢强撑着来到土坝上观星。一个时辰之后,空中的星儿像是变大了。最遥远的也宛如最近的星,最近的如生在在头顶只手便能摸着那般。
星儿正在眼前绕来绕去的移动,如眼前案上的一张夜空图。低头便能全部揽入眼中。
再来翻开黑书,里面的文字和图画都能看见了,正闪烁着金色的光溜儿。
太神奇了,杨欢不敢相信天下即有此功。顾不上休息即刻照着黑书练了起来。
全书共九十一招,每一招都充满了诡异,每一招出去如狂浪卷去般。杨欢练到四十招时人便失去了控制本能,如生了魔般。人,身,心已达到狂浪不已,疯癫不止的地步。
摸出两把小刀投向空中,只见两把小刀全都亮了起来,像自生带着一层金色耀眼的光芒。刀儿非常听话,随着自己的招式挪去挪来。索性把小刀全投了出去,奇迹出现了,随着心意它们生成了一个透亮的圆圈。再一挪,随着意念又排成一条长蛇。时而上飞,时而下串。随着手的招式那些刀儿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练到第五十招时,投出去的小刀由金色幻成了红色。
练到六十招时幻成了绿色。
七十招……
……
在第七日的夜里练到第九十招时,投出去的刀儿成了蓝色,已成满天密布的星星那般了。它们在夜空里旋转飞梭,可以完全以着自己的意念来去自如。
刚要连九十一招时,三生道长突然闪现在那些密布的刀儿之中。见他把袖袍一揽,将刀儿尽收了去。
杨欢变异的已不能控制自己,便和他打了起来,几十回合之后便被三生道长击晕了过去。
趁杨欢昏睡之际,三生道长将采来的药物一一摆了出来:恶毒蛇唾液,金蟾唾液,虎头虫唾液,龟唾液……将如数唾液调理成粥再一一喂下去。
再看杨欢,红目蓝泪顿消。红身雪发正慢慢退去。他睡得很深沉,很香,如熟睡的孩儿那般。
第三日的清晨杨欢醒了,起床便看见了桌案上摆着的馒头和稀粥。师父正在门外劈柴禾,柔红色的阳光正正照在他的身上。
杨欢从桌案上拿了馒头便啃了起来,边吃边边朝师父走去。
到了师父跟前将馒头叼于嘴上,把斧子从师父手中夺了过来。又将师父按于椅上歇息,未等师父开口自个便劈起柴来。
“师父!”杨欢劈了一会,将口中的馒头取下来掰开一坨儿放入口中,边嚼边问:“我正欲练九十一招时你老人家为何揽了刀儿去了?”
“欢儿!”三生道长柔声道,“万事不可求全,以你的脾气若练成了最后一招恐要杀天乎。此功甚是邪恶,你得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之,否则是滥杀无辜。”三生道长说完操起一块木材摔去空中,杨欢抬头等了许久也未见木材掉下,只见扬扬洒洒地飘下来一些粉末。
“师父!”杨欢把最后一点馒头屑放入嘴里,朝三生道长微笑着问:“此功好厉害,是何奇功?”
“此功乃‘伞展腾罗功’,是专揽入你的小刀之功。也为‘星罗密布’的克星。你记住,任何之功均有任何之克。好比快克慢,柔克刚,水克火般。不要以为自己有了点功夫便目中无人了。”
三生道长说完让杨欢停下手中的活儿,对他说道:“现在,以你的小刀再将一树稍上的花儿斩了去。”
杨欢来到师父跟前,按着师父手指的方向朝那树稍的花儿投去一把小刀。
奇怪的是小刀已经切过了花儿,那花儿却未落下。
杨欢正纳闷之际,师父却点起头来,示意他过去瞧瞧那朵花儿。
步入近前一瞅,枝断花未落。
“此乃你的刀法精湛,已经达到无痕的地步,比起原来自然好了百倍千倍了。”
杨欢轻轻将那花儿一捻,握在手中来到师父跟前将它奉上时,顿时把三生道长抖得哈哈大笑起来。口中喃喃道:“没个正经相,还不快收拾行囊快快离去。”
杨欢一听师父是有赶自己离开身边顿时伤感起来,有依依不舍的容。哪知被三生道长数落一番:“大丈夫岂有落泪之相,快去行那侠义之事。若有人问起你切不可告诉是为师授艺于你,否则我定不饶你!”
“徒儿记住了!”
当日黄昏时分杨欢含泪告别了师父,骑着快马朝华山方向奔去。
行至深夜,月儿却隐入云中,道路一片漆黑。杨欢下来牵着马儿继续朝前走,行至到了一片乱坟冈上,在夜色中恍然眼前的不远处有一些缓慢移动的黑影。
将马儿拴在一棵树上,杨欢悄悄接近,凝目细视才发现是一排用绳子牵着的“鬼”。模样各异,高矮不一。均身着红色的宽袍子。走的缓慢,跳着而行。
它们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再细瞅,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身背一把长剑,一只手正挽着那根穿“鬼”的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