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平复了心绪，季薰儿不再多想，二人也没有再交谈。

是夜，楚暮辰依言运气轻功，带着她飞。

季薰儿感受着那难得的惬意，没有阴谋，没有麻烦的人，抛却那不断的揣测，只有他和她二人还有风声。

她突然间有了一种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或许这样也不错吧！

她莫名睁开眼抬起头来看他，忽然间呆住。

她看到他脸上有泪划过的痕迹，虽然快被风吹干了，但就是看到了。

“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他啊，他总是冷漠的，总是云淡风轻的。

楚暮辰没有低头，别过头去任风吹干那一抹湿意。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揽着她在一棵大树上停下。

二人坐在几乎黄叶落尽的树上。不知怎的，他突然间很想倾诉。

“我想起了母妃！”

薰儿垂下眸子，并未接话，此时她也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她是个与你一样聪明淡然的女子，她本是个大家闺秀，可一场天灾让她家破人亡。”

他好似在回忆，缓缓的说着“祖母拼了命只救出她一人，连舅舅都死在了滚石之下。可怜她一个大小姐，最后被卖身于欧阳家当丫鬟。”

他看了她一眼，转头接着又道“也就是辰贵妃家，她知书达理，被辰贵妃看中带在身边。”

他深深吸了口气“父皇在认识辰贵妃前，就认识了母妃。母妃起初并不知他身份，父皇气度非凡，更是丰神俊朗，而母妃超凡脱俗，淡雅如仙。所以…”

“他们彼此爱上了对方！”季薰儿头一次开口打断，她已经可以想象结局必然是令人悲伤的。她突然间想起那一次在他身上看的哀伤…

她有些同情，也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慨…

“没错！但因为某些原因父皇做不到直接纳了母妃，不得已便纳了现在的辰贵妃。条件便是欧阳家同意母妃进宫！”

某些原因便是那可笑的身份不妥吧，季薰儿嘲讽的笑了笑。

“辰贵妃自然是嫉妒的！但母妃自知道父皇的身份后，便淡而远之了。”

楚暮辰眸光扫过季薰儿，微微发亮“她也曾说过同你说过的一样的话！”

“嗯？”她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做不到，便不要！”

季薰儿一愣，怪不得那天他问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不由得很想见见那位奇女子，居然会有这么超前的想法。

“父皇不愿强求，但辰贵妃以有孕为由设计父皇强要了母妃。这一次，便有了我。”他身上那淡淡的哀愁同样影响着季薰儿。

他讽刺的一笑“辰贵妃本意是想让二人彻底决裂。可父皇对母妃的痴情，让她失望了！在父皇的保护下，我平安长到九岁！”

突然他恨意滔天而起“就在那一年，辰贵妃伙同欧阳家设计陷害了母妃。让她失身于一个守护皇城的一个将领。”

他的拳头狠狠攥起“母妃就是像今天这样，经常在深夜里，抱着我在天上飞的。可是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了，没有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从那以后，我就成了被父亲母亲抛弃的孩子，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带着讽意的嘴角扯起“是不是很讽刺？”

季薰儿摇了摇头“皇上不该保护你吗，为何……”

“很可笑的原因，我听那时经常打骂我的太监说，就是因为我长得太过像我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