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居然还在自责她没有把东西给偷出来!
他莫都让她滚了,很明显他莫完全是在利用她!那么,就算她偷出来,他莫目的达到之后,肯定也会随便找个理由,或者说,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将她一脚踹щщш..lā
不过在此之前,张残直以为是洛瑾和他莫之间,洛瑾是过错方。但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真正混蛋的,却是他莫。
想想之前自己还对洛瑾有些误解,张残还真的生出了点歉疚。
看来很多事情只听一面之词,在没有真正了解清楚之前,真的不该凭着主观就去武断。
“力达刚刚下山了,别人拦都拦不住。”
一见到凌菲,凌菲就告诉了张残这么一个不好的消息。
张残苦笑了一声:“得,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都不愿意在山上多停留片刻,显然是对我嫉恨到了极点,以至于不忿和我同处一片山峰之上。”
凌菲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她也在有些懊悔。
要不是她为了去气张残,故意给了力达几个笑脸,力达也不会因妒成狂,和张残作争斗了,那么自然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张残见凌菲这个样子,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某确实下手重了!毕竟这一脚下去,从今往后,再也没人,去隐晦地提示力达该起床了。”张残装作很惆怅地说。
凌菲先是愣了一下,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羞红早已布满了她的俏脸。
“臭流氓!”
她伸过来玉手,朝着张残往死里掐,张残哈哈笑着:“最近我腰上被你指出来的青紫。从来都没有消肿过。”
“那是你活该!”凌菲愤愤不平地说,不过听了张残的话以后,她的手上确实放松了不少力道。
张残把凌菲的两只小手握在了掌心,好不过瘾的轻轻摩挲着:“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用放在心上,他要是想报仇,尽管来就是了。”
嘴上这么说,张残的心里却已经暗下决心:马上就到夜晚了,到时候背着凌菲偷偷下山,一刀将这个力达这个后患彻底解决
了就是。
“张兄,凌姑娘。”方虽也终于走了过来。
他其实已经远远地站着有一段时间了,不过看到张残和凌菲这么亲密的站在一起,俩人恩恩爱爱的样子,他本来不愿意过来破坏了这份融洽,然而最后还是等不及了。
张残根本不愿意搭理方虽,所以他才一直把方虽这么晾着。
眼下他真的迎了上来,张残也只能不咸不淡地问:“方兄有何指教?”
方虽看了看四周,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吞吞吐吐的,低声说了说来:“两位,两位能不能,替在下隐藏在下的秘密?”
秘密?
张残旋即反应了过来。
什么秘密啊!无非就是他怕死,置同门生死而不顾,转而自行逃跑的事儿!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张残和凌菲若是说了出去,不用问,这家伙以后在华山派里都别想抬起头了,甚至在整个江湖上,这辈了也很难抬头。
张残是过来人,他很清楚被人指手画脚的感受。
“方兄找个机会杀了我们,就不用担心你的事情会被暴露出去了。”张残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可是,方虽居然犹豫了一丝,随即他才连连摆手:“在下绝不敢有此念头!”
肯定的是,连凌菲都没有看到方虽的这一丝犹豫,但是张残却捕捉到了。
显然,方虽那丝犹豫,是在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行性。
然而对于方虽的这种念想,张残却没有任何的恼恨,他反而想到的,如方虽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一个真实的人。
没错,张残和凌菲救了方虽。但是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张残和凌菲也是掌控了他未来的人。
因此,在意识到张残和凌菲潜在的威胁与隐患,并且又经张残这么一提醒,杀人灭口的念头,确实在方虽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虽然这一瞬之后,方虽已经真正的绝了这个念想。
一个真正的人!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凌菲轻叹了一口气,又柔声给了方虽一些宽心。
方虽这次真的是一拜到底,“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恩。”
他把救命再造分开了说,就是意味着他欠了两人两份恩情。
当然,别说张残不会在意方虽欠着的恩情,连凌菲女儿家的善良天性,恐怕都不屑于接受方虽这种人的回报。
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
不敢正视自己的错误的人,自然就是心理上和本质上,都偷偷摸摸,畏畏缩缩的人。这种人,一辈子都会活在心魔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出息,更别指望他能有什么真正的回报了。
房顶上,圆月下,凌菲把头歪在张残的肩膀上,正挂着一丝恬适的微笑,望着幽静而又神秘的夜空。
张残则是正在用手,轻轻地抚着凌菲如丝一般的秀发。
他们已经依偎在一起近两个时辰,期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呼吸这彼此的呼吸。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里的事情了解之后,我们成亲吧!”
张残终于打破了这份默契的沉默。
凌菲慢慢的离开了张残的肩膀,那样的厚实,令她有些留恋和不舍。
她并没有当即作答,反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之后,才转过头,美日泛着异彩:“怎么忽然想和本姑娘成亲了?”
张残想了想,迟疑地说:“我想不出什么原因和理由,反正,就是想和你成亲。”
多么干涩的回答,一点也不动听。
不过凌非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伸出莹白滑嫩的小手,捏住了张残的一只耳朵,还轻轻揉了两下,她才笑盈盈地说:“不怕我管着你不许吃肉不许喝酒吗?”
张残笑着说:“不怕!这两天又不是没有偷着吃喝。”
凌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轻轻地揪了张残的耳朵一下,才睁着如水的美目,漫不经心地说:“我出阁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你得亲自把我一步一步,背到轿子上去。”
张残嗡地一下,或者说唰地一下,或者,好吧,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总之,无数的喜悦,就那么山崩海啸般,猛地一下就彻底将他的心神全部占据。下一刻,除了眼前的凌菲,以及脑海中的喜悦,他再也看不到任何,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他根本不受控制的就把凌菲楼在了怀里,又是根本不受控制的捧起了凌菲的小脸儿,在她如水般的美目往视下,张残吻了上去。
触电般的感觉,让张残就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样,那种舒爽,从他的全身上下再到精神的里外,无处不受这种舒爽波及。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张残像是犯了傻一样,呆呆的望着凌菲。还是凌菲先反应过来,她轻笑了一声,随后轻启香唇:“呆子!”
应该已是子夜了。
张残手持阿红给的令牌,没有任何阻拦的下了山。
力达这个人,张残决不能留。
力达身上的伤势还那么严重,他就愤愤难平,绝不愿和张残同处在一片山峰之上,可想而知他对张残的仇怨何其滔天。
话说回来,就算他选择安心的养伤,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呆在山上,那么源于对这份隐忍的忌惮,张残同样也不会放过他。
反正就是一句话,力达非死不可。
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那么就要彻底的把事情做绝。不然,后患无穷。
张残闭上了眼睛,他的精神力如一张无限蔓延的蜘蛛网样,不断的像四周辐射。
他昨晚刚和力达激斗了一场,对于力达的气息,仍旧可以轻而易举的辨认出来。
并且,在真龙之血的火毒发作的那段日子里,张残眼瞎耳聋,却锻炼出了极为灵敏的嗅觉。
毕竟力达伤在要害,纵然有人扶持,他也行动不便。所以哪怕他已经下山数个时辰,张残还是很轻易的嗅到了淡淡的草药味和血腥味。
张残泛起一丝冷笑,旋即如离弦之箭一样,破空而去。
即便现在时值子夜,就算没有如此明月,张残何等内力,依旧视若白昼。
道路两旁的无数树木,像是飞掠一般,迅速的远离了张残。
或许是因为凌菲答应会委身下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如风一般的速度激发了张残的某种快感。
他一边高速的冲刺着,但是居然心里是绝对的平静。高速冲刺和绝对平静,也不知道如何完美的糅杂在一起的,总之,张残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却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坏事。
他的心境,又有了一个提高。
那么自然代表着,他的武功也会因此而有不小的进步。
只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张残已经完全把握到了力达的行迹。
他一个人,并没有他人扶持,此时正在三里之外,拄着一根木棍,忍着剧痛,一步一摇,蹒跚而行。
他紧咬着牙关,脸色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势未愈合还是因为疼痛,过分得惨白着,豆大的汗珠,也如雨水一般,湿润了他的所过之处。
这家伙居然没有因为脱水而昏厥,看来他驱使着他能坚持走到这里的,不只是仇恨,更多的是意志。
好吧,这种意志也是为了日后来找张残报仇,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仇恨了。
传天说过,能让绝望之人坚持继续活下去的,绝不是什么所谓的求生的信念,只有爱,或者恨。
张残没再多想,只是锁定了力达,继续朝他飞奔。
力达虽然重伤,但是高手的直觉和感官犹在。
他猛地颤抖了一下,转而骇然转身,望着他的身后,即张残这个方向。
虽然,力达根本还未看见张残。
三里地的路程,张残飞驰之下,几个呼吸便已横跨。
一阵风一般,张残笑着站定,立于力达的三丈之外。
几十里地的奔袭,张残面不红气不喘:“力达兄要去何方,张某不妨送你一程。”
力达居然彻底放开了,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惧色,双拳紧摆,双目喷火:“张残,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原来他听得懂汉语,而且还会说汉语,不过发音很生硬也很古怪。
张残依旧微笑着:“张某可以满足力达兄的前一个愿望!”
这自然就是在说,张残会让力达成功变成鬼了。至于他变成鬼以后,有没有胆量来找张残,那就另说。
“力达兄死后,尸身怎么处理?”张残这次倒不是讽刺,而是真心实意的在问。
人死则灯灭,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也都可以完全放下了。所以力达的尸体,无论是烧了还是埋了,只要不是太过麻烦,张残会满足他的要求。
不过看样子,力达似乎并不领情,恶狠狠地盯着张残:“请张兄剁成肉泥!”
张残点了点头:“举手之劳!”
别看力达重伤,但是仇恨和困兽之斗的刺激下,张残依旧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他的气机牢牢锁定着力达,力达本就受了重伤,再加上重伤之下一路坚持到这里,整个人早已经摇摇欲坠,下盘不稳了。
闷哼了一声,虚弱至极点的力达,再不能抵抗张残的杀机,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兄台走好!”
力达只是抵抗了张残的杀机和气机不到两个呼吸,便已经筋疲力尽,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眼看出手在即,忽地,张残心生感应,望向了力达的身后。
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高帽人,腰间挎了一把苗刀,正像是散步一样,施施然而来。
这个人,一定就是前一阵子杀了苗人,魔教,和华山派子弟的那个凶手了。
张残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微笑道:“竟然在此地碰见不服兄?”
就算看不到这黑衣人的相貌,张残也感应得到他的面色轻松。
就算他把自己全部都伪装在黑衣高帽里,张残依然可以轻易的辨认出,他正是不服全藏,一个东瀛国能征善战,并且手下杀戮无数的铁血将军。
不服全藏微笑着望着张残,虽然他的面貌掩在高帽的黑纱之后,张残还是从他的隐藏着的眼神中,读到了他必杀自己的信息。
“张兄意外的,并非是在下的出现,而是在好奇,为何在下会在此地出现,不是吗?”
说到“此地”二字的时候,不服全藏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在故意突出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