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韵低了低眉眼,不动声色的把视线从封九澈的身上收了起来,点点头:“也好。”
木须和南起护送陆然和温韵离开大楼,陆然不经意的在墙角发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缝,那裂缝一路蔓延着好像要把震动大楼连根拔起似得。
陆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里快要塌了。”
温韵咬了咬嘴角:“微澜不会有事的,我们先离开这里。”
后门。
南起找到了他放置掌钟的地方,再次打开那道裂缝。
温韵看着掌钟,眸光略略一暗,却没说什么。
但是当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木须却故意把脚往后一踢,直接把掌钟给从即将要关上的缝隙里给踹了进去。
南起瞪眼:“你做什么?”
木须低了低头,故作歉意:“抱歉,我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南公子别着急,等我找到了毛姑娘,温小姐和陆公子回魂之后我一定把掌钟给南公子找回来,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
说着,木须郑重其事的看向陆然和温韵说:“二位,请问我来,毛姑娘很担心二位,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温韵点点头,抬脚跟上木须的脚步。
南起脸色更加难看了,没有掌钟的话他以活人之躯是没有办法jinru封门阵的,木须是故意的。
车旁。
毛小圆焦急的等待着,天都亮了,可是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远远的几团煞气飞过来落在毛小圆的身侧,看到木须,毛小圆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找到韵姐和陆然吗?微澜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木须示意她看向身后。
毛小圆缓缓回头,躺在路沿的陆然和温韵竟然满满的睁开了眼睛。
“韵姐,陆然!”
毛小圆激动的赶紧跑了过去,抱住温韵大哭了起来。
温韵刚回魂,又失血过多所以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虚弱的勾了勾嘴角。
陆然也同样僵硬着肢体,尝试着好几次都没能坐起来。
南起走了过来:“你们需要一段时间重新适应肉身,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太着急强行支配肉身,否则会得道适得其反的效果。韵姐,我先给你包扎。”
温韵眨了眨眼睛。
南起走了过去,但是却在走过木须身边的时候,稍稍一顿:“你太高看封九澈了,想救出丫头没那么容易。”
木须挑眉,低声道:“九爷一定有办法救出夫人,倒是南公子,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南起侧目,看着木须青瞳里闪烁的狡黠,气息一鸷:“多余的从来都不是我。”
木须皱眉。
而这个时候,毛小圆大步朝着木须走去,南起则顺势转身走向了温韵。
拽着木须,毛小圆把他拉到了一旁,低声询问:“微澜怎么样?你找到蒋佳茗了吗?”
木须摇头:“夫人的状况不是很好,不过有九爷在,九爷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夫人。至于蒋佳茗……小生并没有找到她。”
毛小圆抿紧了嘴角,看向被封门阵禁锢的废弃大楼:“但愿她们都没事。”
……
封九澈蕴着煞气的鬼爪紧紧的摁在墙壁上,感应着游微澜的气息。
而一墙之隔的游微澜,也在隐约中感觉到了一些熟悉,在黑暗中摸索着把手摁在镜面上,闭上了眼睛。
她在这里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直尝试着再联系上陆然,但是却一直没有回应。突然感应到封九澈的气息,让她很意外同时也很惊喜。
悬着的那颗心,在慢慢的放松下来。
这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在心里开始接纳封九澈的证据,她或许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她的心念已经把封九澈的气息当做了一种习惯。
这种习惯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安心,是可以让她在漆黑的危险中得到平静的方式。
“封九澈。”游微澜喃喃的念了一声。
随着她指间灼魂之力的流转,一墙之隔的封九澈掌心里的灼魂之力竟然像是被牵引了一样跟着颤动了一下。
封九澈化回黑邃的眸子也跟着微微一颤。
“澜儿!”封九澈沉声,猛地把摁在墙上的手掌握成拳头,随着从他袖口里钻出来的一缕缕犹如黑色小蛇一样的煞气,他手上再次被墨青色的鳞片覆盖,一层层的,一直蔓延到指尖。
执着锋利的爪勾,封九澈眯紧了眸底的血色,重重的把拳头朝着墙上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正面墙壁被震的晃动了一下,但是却完好无损的依旧屹立在这里。
封九澈眸底的血色顿时更加浓郁了,他再次举起了双手,一丝丝煞气更加汹涌的朝着他的拳头上缠了过去,就像是给他带上了一副黑色的拳击手套似得。
而这个时候,封九澈往后退了退,紧跟着一个**再次重重的砸向了这面墙。
昏暗中,他的身影被煞气撕扯成一个个虚影,最后重新汇聚成一点,可是,他整面墙却坚|硬的还是纹丝不动。
封九澈眼底的血色立刻随着他迫切和愤怒的火焰重新染红了那双深邃的冷眸,往后撤了几步,站稳脚跟的同时封九澈猛地打开双手,盘绕在他鬼爪之上的煞气立刻盘旋着凝聚在了他的掌心中。
紧跟着,他又双手飞快的一盘执于胸|前聚气于掌心,方才分别凝结在他手心里的那两团煞气顿时随着他心念的流动在他掌心相对的空间中合二为一。
在封九澈掌心里旋转的气团,把他鸷黑的煞息和殷红的血气完美的交织在了一起,凛光刺目。
封九澈那双凛然的冷眸顿时眯紧的更紧了,指勾紧跟着猛地绷起的同时,飞快的手心中那血煞凛凛的气团顿时犹如一颗从他掌心中穿行的流星一般,朝着墙壁用力的推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裹挟着血煞的气浪赫然相撞的点四散开去,原本就有些裂缝的废弃大楼顿时在这猛击之下一个剧烈的摇晃,随后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墙根的裂缝立刻一路蔓延向了整栋大楼的根基。
封九澈只感觉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右倾斜,窗外的树影在不断地下落,而事实上,是整栋废弃大楼终于还是没能承受住他的撼动倒了下去。
我是果子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