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我听着,你似乎是正儿八经有这个意图似的?报业是什么?”
黎玉萱在一边算是听明白了,翦清秋所说的壹品报业的承办人将是她黎玉萱。
壹品报业。
感觉上与美味食舍就不一样,好像是有着文化内涵的一种事业。
所以,翦清秋倘若真觉得她合适,她还真有些动心了。
这壹品报业的承办意义,肯定比她们所办的什么百花会、桃花会的要深远。
其实,她也不是有多在意,只不过有些不愉快她们故意为之的嘴脸。
“报业啊,就是把你想采访的东西,通过版面设计,有序地书写在一张张大纸上,然后进行发行,让大周上下的每一个人看到。所以,先期可能是免费的,等有了一定热度后,再行收取一点纸质费。”
“听你这么一说,这壹品报业办着有什么意思?再说了,进行全国发行,那得书写多少张纸啊?而且还是费力赚不到钱的事情。清秋,别想了,我们还是去工坊看看,这布艺沙发我又想换一套了。怎么办?”
“你怎么还不信我了?不赚钱的事情我能让你办?只不过是一个月,最多两个月赚不到钱而已,只要我们所承办的报纸被大家所熟知,我们就可以开始赚钱了。”
翦清秋也依着她去工坊那边看看,黎玉萱说想换沙发,她也想换了,关键是现在做出来的布艺沙发比她们之前的要好了。
那时的布艺沙发,她们让林木匠所用的是杂木,而现在经骆云霆一掺合,便改成了胡桃木。
他为啥这般浪费?
木头框子让布一蒙,不是什么也看不到么?
之前按照翦清秋的设计,确实是这样,但骆云霆说,夏天的时候,天气热了,人们可能就不喜欢那层加了棉的双层布套与芦苇垫了。
对,翦清秋用芦苇代替了海绵,所以,当初对于材料的选择与收集还真是费了一番工夫。
最初批量做沙发,就有了三批人,做框架与布套的干脆都用了林家人,而芦苇垫,却是两个庄子上的婆娘媳妇们巧手编制。
所以,庄子上的婆娘媳妇白天编织芦苇垫,晚上做女红。
芦苇垫哪能有海绵柔软?
所以,在缝制双层的布套时,里面铺就了一层薄薄的棉花,既增加了柔软感,又增加了温度。
因此,经骆云霆一改造,框架就成了木沙发,不过,这样子芦苇垫就得再蒙上一层布,从而几方面增加了布艺沙发的成本,但在工艺上,更显得精致。
不过,翦清秋还是劝说黎玉萱暂且就不要想着换沙发了,她们就是去看看,还可以去油坊,闻闻茶油的香气,说不定可以试着在大炒锅里翻炒碾压成粉末的茶籽。
更主要的,还是希望她把热情投注到她所说的壹品报业里来。
她虽然是一时兴起,但话已经说了,还是对一位长辈级的人说的,壹品报业还是要承办的。
一路上,翦清秋边走边唠叨,跟着又解说起报业主要靠什么赚钱的事情。
“你想啊,如果我们壹品报业的报纸能发行到全国每个角落,而我们壹品有了某种新商品,想要众所周知,就可以在报纸上找一小块地方做宣传。我们的新商品可以做宣传,若其他商家也有某种商品想做宣传,我们也可以帮他做宣传,只不过就要收取一定的宣传费。”
“这……”黎玉萱作势想了想这种可能性,迷惑地道,“往常,各路商家的商品宣传都是口口相传,效果也还不错,他们又何必选择我们的报纸?”
“这就是观念问题。凡是从商之人,心思都活络,我们只要把登载报纸做宣传的效果一说,没准他们就动心了。
再者,你以为他们发动人进行口口相传就不要花钱了,同样是花钱的事情,为什么不选用最便捷的方式?
而且,只要我们的报纸不涉及政治,亦不做任何的人身攻击,我们只讲亲眼所见的事实,述说一些有积极意义的东西,让大众因为看了我们的报众有所补益,不也就达到了我们承办报业的意义么?”
黎玉萱一路就听她说了,也大致算是懂了,但她还是考虑到既然发行量可以那么大,就凭人工书写,那得请多少人?
所以,翦清秋便神秘一笑,说她说到了关键问题。如果真要开办壹品报业,就得先想办法解决这关键问题。
不过,那问题有待研究,还是等人聚齐了再说。
黎玉萱白了她一眼,她一路唠叨过没完,那势头好像就要让她开始承办壹品报业,到最后又说关键问题有待研究解决。
若解决不了,什么壹品报业的承办就是一纸空话,还难为她第一时间便想了那么多。
她就不信了,她每次所需要研究的东西,他们仨都能有法子解决。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清风庄院。
俩个人每天除了找事做,便没什么具体事,翦清秋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所以,这样的视察工作至少每周一次,而且,只要黎玉萱没有外出,她都会拉上她。
结伴而行。
清风庄院里也有门房,翦清秋与之也就是混了一个脸熟。其实是对方清楚地知道她是谁,而她却不了解对方。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她觉得无须去了解,只要知道对方姓什名谁,怎么称呼便行。
清风庄院的门房都是辅国公府的人,受了骆云霆的调派,前来守护庄院。
可以想见,清风庄院内有诸多产业,像油坊的榨油事业,属于独家产业,难免让人窥探。
目前而言,壹品的所有股东还没想过大大方方地将榨油的小窍门宣示于人前,让其他人也经营起这事业,以利植物油的广泛使用。
所以,既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加强对庄院的保护就是势在必行,且理所当然的。
不只是清风庄院,像煤矿厂、砖厂同样有其保护措施,不只是院墙高筑,设一个两个进厂检查之人,就行了,同样需要尚武之人。
翦清秋当然明白这一点,只不过,在她的意念里,在她的主导下所办起的这些产业,她虽然不至于大肆宣传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也没想过禁止人窥探。
诸如这些产业,不可能一直是独门生意,总要多人经营,才会使得大周每个人用得上。
而若只她这一家,就好比生活必需品植物油,从她这里产出,要买到更远的地方,这其间就增加了运输成本。
而成本的添加,便会使得较远地方的老百姓根本用不起。
所以,翦清秋很矛盾,如果贯彻她最初的想法,只准备在这一处小打小闹,或许,这样的局面,还会维持一段时间。
而如果广而推之,就得提议将各独门产业开得到处都是,这样子就得培养一批信得过的人。
所以,站在榨油坊内的翦清秋,闻着油香,思绪又在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