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儿，你做的这饼又叫什么？”翦连生吃了几口，觉得味道很好，顺嘴问道。

“煎饼果子。”

翦云照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他们去书房，并念叨着云东云南可用心了，所以她才做了这煎饼果子犒劳他们。

而云北，此时也从翦连生的身上下来了，捧着一个煎饼果子吃得正欢，一边吃，还一边感叹：“大姐姐，真好吃！大姐姐最好了。”

云西亦拿着一个，吃得疯快。这会儿，他正好有些饿了，吃起这新鲜吃食，更是有滋有味。

“嗯，大姐姐是真好！”

等进了书房，云东云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先喊了翦云照一声“姐”，这才喊“爹爹娘”，梅之云跟着就感叹上了。

“照儿，你这么会做吃的，难怪弟弟们都这般喜欢你。”

“娘这话就错了，我们可不是因为吃的才喜欢姐姐，而是因为她是我们的姐姐，才喜欢的。”

“这……”

梅之云见云东说得一本正经，不觉呵呵笑了起来：“对对对，是为娘说错话了。”

一边的翦连生却是几口吃完了手里的煎饼果子，拿起云东云南演算过的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虚心地询问云南：“这个符号代表什么？这个符号又代表了什么？”

经云南一番解说后，大抵也了解了，确实够简省的，遂让云南教一教他，父子俩的脑袋就凑到了一起，继而云东又加入了进来，说了一些做混合运算的体会。

云西见他们如此，觉得自己也不能懈怠，混合运算做不了，也得把多位数的运算掌握了。

所以，在子教父时，他一个坐到一边，认真地做起演算题来，做过几道后，又让翦云照检查他是否算对了。

云北眼珠子滚动几下，似乎也没什么好玩的，拉了拉翦云照的手，让她给他出题。

翦云照内心里觉得，这般大的孩子，不需要学什么，只管痛痛快快的玩。

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随便给他出了几道题，转给他时，顺嘴问他的口决表是否还在？

口诀表？

云北作势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翦云照跟着又写了一张给他，并叮嘱他保管好了，要不然就得受罚。

“嗯！”

小家伙一边应着，一边猛点头。

之前承认自己的口诀表不见了时，小心思里还有一丝怯意，见大姐姐没有因为这说他，这会儿显得很高兴。

梅之云见夫君与孩子们都在学习，也跟着凑到云照与云北这边来。

云照乘机让云北当小老师，教会自家娘亲认识数字。又让配备给这院里的粗使婆子去把起居室里的火盆移了过来。

这么大冷的天，如果不挨着火，这手是没法写字的。就这么一会儿，她便感觉自己的手要僵了，小云北的手就更不用说了。

粗使婆子应了一声，当即就过去把火盆搬了过来。

那边的父子仨因为婆子弄出的动静抬头看了看，似乎才意思到他们父子仨把火盆占了。

翦连生还不好意思地道：“你们也是，一起围过来不就好了，干嘛离那么远？”

而云北，这时见了火，小手放在上面，烘了一下后，心里还记挂着之前云照所说的让他教娘认识数字。

所以，烘暖了手的小云北可认真了，小手一边指着口诀表上对应的数字，一边说：“娘，这是零，这是一……”

梅之云看这才把一句话说顺溜的儿子，奶声奶气的教导于她，内心里的欢喜之情无法表述。

在欢喜之中，还有浓浓的感动。

日子一天一天过，孩子们一天一天长大，而她，则在一天一天的变得。

跨过三十岁后，就觉得这日子过得飞快。

一家子正用心的学习，翦郜林在青稞的引领下过来了，走到书房门边后，青稞在外面先报备了一声，等里面的人开了门，翦郜林才进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都在这学习啊！”

他这才笑着感叹一句，翦连生就把他拉了过去，跟他说道起数字与符号的神奇来，还追问若是把数字与符号以及运算方式献给朝廷，是不是对大周上下的人有莫大的益处？

“爹爹，还是我们自家人学明白了再说吧！”

云东还没等翦郜林回话，就出声阻止起翦连生兀自升起的意图来。

一边的翦云照也跟着道：“爹爹，云东说得在理，数学是一门系统的科学，在我们自己还没有窥见到它的真谛时，就冒冒然地献给朝廷，会让人有领功之嫌。”

“是是是，爹爹这是太激动了！”

翦郜林这才因翦云照弄出的新东西得了实惠，升了官，紧跟着又去献什么数字，确实不怎么好！

不管怎样，之前的总得让人消化吸收一段时间，等他们不再在意了，再把这献上去也不迟。

翦郜林在一边听了，对他们口中的数字与运算也心生莫大的兴趣。

原本，他过来是想说几句感谢孙女儿的话的。虽说是自家人，该感谢的还是得感谢。

这一次，他那夫人也为之触动了，他现在是四品大员了，过不了几天，他这夫人也能封一个四品诰命。

这是身份与地位上的一步大跨越，也因此，使得他那夫人在欢喜之际，说是明天就去选上好的布料、皮料以及女儿家用的饰品等，给翦云照配置几台上十抬嫁妆箱笼。

没有这档子事，他们这做爷爷奶奶的，也是要准备的。但，之前的顾兰，就没有这份热心了，翦郜林让她去准备，她总推说不用急，心里也是想着，能意思性地准备三五抬就够了。

一个庶子的女儿而已，当下富贵人家，又何曾看重过这样的子女？

……

翦郜林对他们所说的数字与算学产生了兴趣，也就不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了。

说感谢的话也是需要时机的，何况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说？

再者，兄妹俩已经因他这儿子因为数字与运算联想到其它而数落过了，他在一边听着，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免不了尴尬。

他这儿子，就这么被儿女们数落了，似乎，他这当爹的面上也不怎么好看。

好在他不怎么在意这些，跟着便把心思投注他们正在学着的数字运算中。

他只是在一边看着，对云东云南的算题速度，禁不住啧啧感叹，而在还没弄明白那些数字与符号的代码时，看着俩个孙儿在纸上所写的，有一种鬼画符的感觉。

“爹爹……”

翦连生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想着给他这爹爹解说一下。

一番解说完，翦郜林兀自感叹：“还真是很神奇的，有了这，面对同样的计数演算，得节省多少纸张与绢帛！”

这时代造纸业的不发达，也导致了纸张的昂贵，节省纸张，无疑也是在节省钱财。

心底里不觉在想，倘若这用到户部，就真的是利好之局了。

但此时，他也只敢在心里这般想想，免得下意识说出来，也被孩子们数落。

哎！

他们父子在朝为官，心底里不知不觉的便想着朝廷，就这份心意，亦觉得圣上应重用于他们。

“该去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