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在翦庄吃的第一顿饭很是开心。
“大姐姐,你这里的饭菜真好吃!”
“我们云北这小嘴儿真甜!难道你在京城时,吃到的姐姐院子里做的饭菜就不好吃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
“姐,感觉不一样。”
云西也跟着云东云南他们开始叫姐了。
大姐姐,似乎是针对小屁孩对姐的称呼,他们兄弟几个就这么一个姐姐,又何须再在前面加一个“大”字?
小时候的他们,都被父母误导了。
“哦,看来云西亦觉得现在这饭菜更香。”
“嗯!”
“可我怎么觉得一样呢?”
“姐,我们兄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沒有长辈在身边,感觉上自在了一些。”
云南稍加思考后,微微笑着道,“况且,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既舒适又安逸,心灵上又得到了放松,用饭的感觉当然也更愉悦。”
“嗯,你们开心就好!”
兄弟四个与骆云霆、翦云照同一桌,疾风、凝风、青稞他们一桌。
在用饭的过程中,骆云霆这个姐夫除了听他们姐弟各自述说着感慨,再就是闷声不响地很是耐心地帮两个小的布菜。
因此,云北云西偶然间也会笑着对他说一声谢谢。
而他,则也只是微微笑着,以一种眼神鼓励着,让他们多吃一点。
成长中旳小小少年,一边依恋着父母,一边又向往着外面自由广阔的天地。
除了云北,来时的路上就是窝在其大姐夫怀里,继而无形中,与这位新姐夫的相处显得很熟络外,其余三兄弟与之之间还处于相处磨合期。
主要是骆云霆话不多,不笑时,显得很严肃。
不过,话不多,但时刻在用行动说话,爱屋及乌旳他,对这四个弟弟亦是打心底里喜欢的。
所以,时而会不经意的用他的大手去触摸一下兄弟几个的脑袋瓜,以示关爱。
他的这种友好态度除了云东会感到些许的别扭外,其余三个都能坦然接受。
在翦庄的第一晚,兄弟四个完全处于兴奋的状态,夜深了,即便是迷迷瞪瞪的云北也不想上床歇息。
其实,翦庄里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入夜后,云东云南会习惯性做一些算学题解,在云照没有硬性的约束他们究竟做多少的情况下,有着完全的自主性。
初到翦庄的云西云北,却是丝毫也不想做什么算学题,只想尽心尽意地玩乐。
兄弟俩玩乐的形式很简单,就是在院内呆一会,又跑出来荡秋千、跳木马,或是纯粹在寒风中兴奋地跑一圈,仿佛感受一处新到地方的空气气流。
兄弟俩亦会吵着让云东云南他们跟着去玩,兄弟俩便会放下手中所执毛笔,跟着在外面疯玩一阵。
他们兄弟俩会挑战过晃动的、还得躲避木锺击打的独木桥。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继续,直至能顺利通过。
在这种时侯,骆云霆这位大姐夫就是极具耐心的指导先生。
“你们知道你们大姐姐为何这般设计独木桥吗?”
“为何?”
云东闻言,由衷发问。内心里,他还真没想到这些设施是其姐所没计。
“是为了锻炼人身体的协调性与灵敏度。”
“是否与武学打造根基有关?”
“嗯!”
云东的面上不觉拂现出一抹疑惑来。
我姐怎么会往这方面考虑?
转念间,想到之前其姐的遭际,或许就是因为经历了那些,以其姐弱质芊芊的女儿之身,又怎会偏向尚武呢?
“姐夫,我能跟你修习武学吗?”
骆云霆愣了愣,还没待他回答,旁边的云南云西也跟着响应,要求跟着修习武学。
云东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其姐因无端受到生命威胁,尚且想修习武学以求日后自保,而他作为其大弟,自有维护自家姐安全的责任。
虽然,其姐身边已经有了姐夫,但身边多一人有维护之能,便多一份安全。
成长中的少年,不能只空有一腔热血,还得有真才实学。要想有真才实学,就得本身努力,任何人也无法相帮。
十二岁的少年云东,之前听夫子的教导,尊从书本上所学,觉得那样子就能成为有用之人。
然,与其姐再度相聚后,便多了一种认知,少年人更要有自己的思维与主见,打破陈规陋习,在保持好的传统的情况下,勇于创新。
最初,对其姐的这番说法,他还处于半信不信之中,但自从学了算学,了解其在生活中的实用性后,他是完全相信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年人的热血才真正被点燃。而这热血中,也包含对家人的维护。
云南跟着说修习武学,并不是人云亦云的心理。在他的思维里,既然身为男子,就应当文武兼修。
为什么要文武兼修?
作为年仅十岁的少年,当然不会深远地想:文可安邦,武可定国。而只是自觉地这般想,文武兼修的男儿,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好男儿,亦才能在长大之后成为有用之身。
如果摒除其一,都觉得是一份遗憾,一份欠缺。
而只是这种直观的思维,便使得云南对自己有了一个极具高度的要求。
对自己的要求越高,便能走得越远。
于云西而言,则是为想习武而习武,有了武艺傍身,立于天地之间时,才不愧为男儿之身。
“好,只要你们愿意吃苦,便能学有所成。”
骆云霆在应下之前,伺机检验了一下他们的筯骨,现在看是虚弱了一些,但却也是一副练武的好身架。
翌日,翦云照起床时,兄弟仨人已经尾随在骆云霆身后开始围着翦庄跑圈了。
第一天。
骆云霆对他们的要求是跑十圈,十圈毕,就可以用早点了,早点之后,便是延着其姐云照设计的那条路跑十趟,再就是打熬筋骨的体能训练……
此时的翦云照还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弟弟已经决定跟着骆云霆习武。
她与骆云霆已经大婚了,名份已定,但与其之间的相处似乎没有多大改变。
之前的洞房花烛夜,不说骆云霆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度过的,就是他保持清醒,在合媒人的主持下,与新娘喝过交杯酒后,也会被其娘赶出新房。
何至于于此?
男儿热血,当然是为了防止他忍不住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所以,如今新婚的小夫妻俩即便回了翦庄,也没有同榻而眠。
骆云霆倒是希望抱着自己的新娘入眠,但来之前,其长辈已经反复告诫于他。
现在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其媳妇儿肚里的孩子最重要。
而这段时日里,其媳妇儿的肚子仿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他真的很忧心!
那膨胀的速度,会不会让她媳妇儿的肚皮撑破?
所以,他就是想抱着媳妇儿睡,也不敢,怕一个不小心他的手或腿压到媳妇儿的肚皮上,内力与外力相互冲击,其结果不敢想象。
翦云照亦习惯了一个人睡,更没有因为俩人大婚后,就得同榻而眠的自觉性。
即便现在这具身体不是这种特殊情况,她也不作此想,在她的心里,已经设定一个界限后,夫妻同塌,怎么也得十六岁之后。
所以,她的四个亲弟弟只有云北在她的院子里歇息,由青稞照应着。而云东云南云西则在骆云霆的院子里歇息。
两者的院子一个在前院,一个在后院,彼此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晚间翦云照领云北去睡后,兄弟仨个与骆云霆之间达成的共识,她自然不知道了。
不过,这会儿知道了,她便报以欣慰的一笑,很是赞同他们有这样的想法。
“既然决定修习武学,那就得用心,不仅要用心,还得勤练,肯吃苦。武学的造诣,虽然与习武之人的根骨有点关系,却也没有捷径可走……你们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
兄弟仨难得地异口同声。
“好!那姐就相信你们,同时会想方设法的给你们改善生活,及时补充你们身体所需。”
翦云照说着,砸吧了一下嘴,继续道:“不过,你们的学业也得同时跟进。”
“是!”
“这时用不着这般严肃。”
翦云照欣然笑,伸手在三兄弟各自的肩头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