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当然有人是为了庆生而来的。”
相对而言,关玥显得很沉稳,而这种现状,似乎也是她所能预见的。
“公主殿下!”
一群从京城来的姐妹花,看到站在壹品报业大门一侧的关玥与黎玉萱后,跟着就围了过来。
“你们都来了!”
关玥淡淡一笑。
“嗯,公主殿下主导的壹品周报开业,我们能不来么?”
“你们错了,壹品周报是玉萱为主导承办起来的,我没能帮上任何忙。”
“玉萱啊……呵呵,现在的玉萱还真是能耐了,竟也能主导文化产业!”
“没办法,受人之托,勉为其难而已,比不得你等,能文能诗的。”
“说正经的,我等能向壹品周报投稿吗?”
“当然,欢迎之至。”
面对这些曾经奚落过她的姐妹,黎玉萱尽量表现得落落大方,谦逊得体,没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来。
况且,她只是践行者,创意是翦云照的,版面内容亦是大家商量着定的,下去采访,亦有专门的人员,其它的亦是所招员工完成的,她的作用只是整合、上下调停。
黎玉萱说完这一句,跟着便让负责迎宾的丫头领她们去堤坝上喝茶、享用点心。
除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家小姐前来,还有一拔又一拔的官家少爷争相而来。
此时节是踏春的最好时节,两个庄子上总计近千亩的云臺花开,以及舒适的钓鱼环境,已经惹得两大主城的闲散人士及志趣人士趋之若鹜。
古时没有照相机,但有画板。架起画板,用手中的画笔,使金色的田园跃然纸上……
进翦庄表达庆贺之意的,多半是家中的掌家人。
此前,有些已经带上礼品,来看过一次了,而这一次再来,却是要上礼金的。
骆云霆与翦云照成亲所收礼金自是归了家长们,而这一次,所收礼金的归属都是归他们。
事后总计,用翦云照的话说,是大赚了一笔。很意外,官宦人家之间的人情往来竟是这般大。
关钰这次也便装出行了,先是去了郡阳府相贺关烨的壹品火锅城开业。
他还真没有想到,关烨一直拒绝出任朝廷官职,志趣是在商业上,感慨之余,却也欣慰。
秦王一家已回归郡阳的府邸。
这次,关烨的壹品火锅城开业,他亦亲自去体验了一把,在他内心而言,亦是欣慰的。
不管怎么样,这儿子愿意做事了。
商业虽是贱业,却也是最赚钱的行当,家大业大的秦王府,又岂会嫌弃钱多?
肯定是多多益善了!
况且,真正看不起行商之人或是行商行当的,是那种读书读傻了,且自命清高的人,一般有官职在身的,岂有不借手中的权利行相关商业的?
而且,参与商业行为的,多半是家里的管事、下人,这也是支持府邸开销正常运转的手段之一。
如果谁仅仰仗官俸度日了,那这日子过起来,肯定是月月光的。
一般的官宦人家里,都是丫头、婆子、仆从一大堆,这是脸面。
即便这样会使手头不宽裕,但脸面还是得维持的。
如翦连生与梅之云这样即便是进了京,府邸里的婆子、丫头、仆从,每个主子身边只有一个两个,最多三个的,已经是非正常现象了。
这也是夫妻俩都是经历过事的,亦不是贫寒之子一登富贵,就想有样学样,维护脸面。
而夫妻俩似乎不作此想,即便现在手头相对宽裕了,家中用度也只是适量增加而已。
而翦庄,专门侍候主子的仆从当真是少之又少。
在翦云照的坚持下,东南西北身边,连一个跟班都没有,说是要让他们养成自己照顾自己的习惯。
翦云照也曾了解,古时的富贵之人身边,之所以有一群人侍侯,是因为古时的衣袍做得很繁琐,穿戴起来很麻烦。
但以翦云照的角度看这时代的衣袍,设计与制作相对简单,自己穿戴起来也很方便。
所以,在她看来,这样子身边还安排一群侍候的人,就是浪费人力资源,就是原本把简单的生活过复杂,给自己找罪受。
人多,人心也多。
要不然,一些富贵人家里,怎么会出那么多辛秘之事呢?
仿佛,来翦庄的掌家主人,都知道翦庄的这一习惯,所以进庄去时,身边只有一个婆孒或是大丫头跟着。
可即便是这样,像这样的日孑里,翦庄里一下子就涌入了好些人,虽都是经过身份验证的,但负责安全防护的,仍免不了心生警惕之心。
因此,陈威、杨季几个主动兼起了巡查之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翦云照经历了几次被谋害或是被刺杀的经历后,也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了。
为此,她还与骆云霆特别探讨了一番,怎样来识别隐藏的别有心机的人。
看其貌,观其形,注重每一个小细节……
也因此,骆云霆开始有意思地训练身边人,云东兄弟四个亦属于此列。
人多了,招待起来就怕不周全,无意间冷落了谁。
所以,翦骆两家的长辈,不管是男士,还是女士,都主动参与到迎接宾客、陪同宾客、招待宾客的阵营中。
就是老国公与老尚书,在这样的日子里,当然不会去安逸的钓鱼了。
来之人中,亦有与他们年龄相仿。在这里相见,与在京城相见相较,彼此之间仿佛多了一份热情,竟似乎有一种他乡遇故知之感。
“难得!真是难得!没想到我们家的添丁之喜,也会惊动冯老大驾前来。”
老尚书见了曾经的老臣相,当真是由内而外的感到欢喜。
俩人同为辞官致仕之人,共同语言便多了一些。
老国公也跟着欢快地表达自己的意外。
虽说文武殊途,但也是相生相克的,彼此之间,为了朝堂之事,曾经也有过诸多交流与争执。
“冯老难得来这,不妨就此多住些日子。”
“不瞒俩位,我确实有此意。听人说,这清水河畔,因为有了几位在京优秀年轻人的打理,不仅行走方便,美食布满其间,更是风景如画,闲趣隐于其中,组成了一幅多角度生活图景。
是以,便想着借机来体验一番,一看之下,便觉如果只是来此匆匆一观,然后就此离去,会令我心生遗憾,是以不请自来,看顾两位故人的情况下,顺便讨杯水酒喝。”
“哈哈哈……欢迎之至。冯老依然是直来直去,有什么便说什么的性子,这一点与我很是投缘……走走走,我先带冯老去看看几个小不点。”
翦南星很是热情了一把。
老国公在一边跟着吩咐人在他住的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屋子出来,让冯老入住。
而翦南星听得后,说是冯老与他更是志趣相投,理当与他同住一个院子,是以也吩咐人去收拾屋子。
待得冯老看过几个小不点,回转后,老国公与老尚书便因冯老住在谁的院子里歇息争执起来。
冯老来这里之前,说是想多住上些日子,但也免不了心生忐忑。
毕竟,他已经辞职致仕两年有余,其间,与曾经熟络的同僚,联系也少了,感情上自然也淡了,没成想对他的意外闯入,不仅翦南星表示出极大的热情,老国公亦然。
“这里是翦庄。翦庄是什么意思,老国公曾经自己也特别说过,不会现在就忘了吧?”
“好好好,这次我不跟你争,毕竟冯老亦是饱学之士,你们住在一处,可以多多研究一下酸腐文字,我是大老粗,就不掺合了。”
老国公所说,似乎也是实情。
从而,俩人达成一个共识,若再有志趣相投的人想在翦庄逗留一些时日,武学之人与老国公同住一院子,饱学之士与老尚书同住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