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儿炒的蛋炒饭真好吃!”骆云霆吃得一脸亨受,心情由然的好。
“嗤!”
“照儿,云东云南兄弟在忙什么?每天神神秘秘的,丢了碗就跑,那么大的木工坊都被他们占了,弄得我们给小家伙们做完具还得去另外的工坊。”
骆云霆塞了一口饭,一双黑亮旳眼睛死死地盯着翦云照,含糊不清地询问。
他就觉得他们姐弟仨有猫腻,心底里有一丝不痛快,想着不管他们谋划什么事,也不能把他这个重要人物撇在一边。
翦云照坐在他对面相陪,自觉有了几份贤妻的范,等骆云霆的话音一落,也拿一双桃花眼专注地盯着他。
骆云霆被她这般审视着,倒有了几份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补充道:“我即是他们的姐夫,而认真说起来,又算得上是他们的老师,他们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
“他们也没想隐瞒你,只不过怕你也跟着产生浓厚的兴趣,从而变成你为主导,使得他们体会不到独自行事的能力。”
“想了解自己的能力还不简单,他们做什么?我也做什么?等完成后,再比一比,谁的行事能力更强?”
“……这倒是是一个好法子!”
翦云照作势想了一下,突然满意地笑着道:“云霆,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造船。”
“造船?”
骆云霆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去,又一“咕噜”把手边的一碗汤喝了,咂吧了一下嘴,摸了摸肚子。
“照儿,我好像吃的有点多了,你陪我走走,要不去偷看一下,他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翦云照顺手抽了一张嘴递给他,骆云霆愣了一下,继而哈哈笑着接过,擦拭了一下嘴唇后站了起来。
“照儿,为夫……不,老公,老公有照儿做老婆真好!”
“嗤!”
翦云照还是不习惯对方这么直白的夸她,不像是情话,却似乎比情话更能打动人心,每每听他这般感慨时,心中都会荡起一层小涟漪。
所以,她这时的反应一般都是嗤之以鼻,她知道这是大女人心态,其实,她也想试着做一做小女人,可着劲地撒撒娇。
可是,上一世的职业特性与成长岁月影响太深远,仿佛这一辈子都改不过来了。
望着骆云霆立体而俊俏的脸,内心季动,有一个不和谐的询问声响起:她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毕竟,从实际年上路上,她此他大了十来岁。
在一般传统的思维里,男人比女人大十来岁,似乎没什么,可若一个女人比男人大十来岁,就有些让人唏嘘了。
“照儿,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就看一眼。”
骆云霆似乎了然于她的心理状态,走过去双手扶住她的双臂,一把将之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说到造船,他还真上心了。
大周的造船业还不怎么发达,甚至比不上秦汉,在乱世中,被杀的人太多了,而有名的工匠多半养在世家大族里,开皇灭了世家大族,许多有名的工匠也被灭了。
大周立国四十年,先期的十几二十年,一直在打仗,平定各方,寻求国家统一。
后二十年,先皇在位期间,虽然也采取了大量休养生息的政策,但其疑心重,皇子都被杀了好几个,而边境上,战事亦不断。
陆路是修通了,四通八达的,官道的修建标准也高,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少,还没来得及腾出手来搞水路建设。
大的世家都被灭了,只有小的士绅蹦哒,基于前车之鉴,小士绅也不敢蹦哒得太厉害了,怕一不小心被冠上大族世家的帽子,从而说他们对皇权造成了威胁。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开皇能在乱世枭雄中脱颖而出,走的是基层路线,小老百姓发动起来,只要齐心协力,那力量便是无穷无尽的。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今年秋收之后,朝廷把疏通运河拉到了主要议层上,随着运河的疏通,航行业随之会发达起来。
“其实,他们的造船试验做成什么样,我们完全可以听之任之,更用不着去偷窥。因为他们可以制造兄弟船,我们也可以试着制造夫妻船。”
“咦,这个法子好!”
骆云霆的眼晴瞬间就亮了几倍,心境也更为开阔。
“照儿,你知道怎么造船吗?”
“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懂,云霆,你呢?”
“我也不懂,但世上无难事,只要我们肯用心,怎么着也不可能输给两个小屁孩吧!况且,我们俩都可以称得上是他们的先生,是不是?”
“嗯,老公说得是!”
“照儿,你……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去搜罗了一些会造船的工匠来。不过,我说过,只要他们俩能制作出承载上千吨的大船来,就会买一处靠大海的地方,建一所大的造船厂,还建一个大码头……”
“然后,我们就可以漂洋过海,看看大海另一边的世界。”
骆云霆说到这,眼里露出一丝向往来:“照儿,你知道大海另一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不知道…云霆,我们该去陪父母了,怎么说他们也难得来一次。”
“他们是当父母的,来了这里,哪用得着我们陪?”
翦云照作势想了想,笑着应道:“也是!”
“照儿,老公答应你,转过年后,就去买木材,买最好的木材,最适合造船的木材。我们先做一艘能容纳我们一家人的船只,然后再造大的,一定造一艘在大周而言,最大的夫妻船。”
“嗤!”
听他这话的意思,仿佛是自己特想与他一起造船似的,可说实在的,若不是骆云霆心生的好奇性提醒了她,她还真没想过去造船。
“照儿,还是陪老公去偷看一下,可好?”
翦云照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好好好!”
这时的翦云照觉得,还双手环抱着她的伟岸男子,就像是一个极具好奇心的孩子,如果不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说不定今晚就睡不着觉了。
“吧唧!老婆真好!”
翦云照伸出一只手使劲地在脸上擦了一下,然后转回头一脸嫌弃地道:“你还不松手?”
“嘻嘻嘻!”
骆云霆涏涎的笑着,头部压下来,企图吻上她的双唇,被翦云照一巴掌扒开了。
永和坊的木工坊内,此时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夫妻俩在纸糊的窗格子上各戳了一个小洞,其实,戳再大的洞也无所谓,反正到了明年,骆府里都所有窗格子,都会用上玻璃。
而屋内的云东云南以及工匠,都很专注,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偷看。
其实,不让骆云霆与翦云照他们看,一是不想他们擅自参与,二来若是一次性做不成功,可以重来,少年人的脸面可是特别重要的。
翦云照注意了一下,他们使用的是榫合工艺,而似乎,在大周,一应工匠都是使用的榫合工艺。
如果加上钉接工艺,两者联合,是不是就使得船身更稳因?
翦云照的脑子瞬间清明,在上一世,钉子的使用很广泛,钉子的种类亦根据需求繁多,仿佛什么规格的都有。
说了不掺合的?
哎,不管了,我只管去铁器厂让他们造一批大大小小长短都有的钉子,然后直接给他们一点就是。
“估计今年是不会出成品了!”
俩人离开木工坊,走在返回的路上时,骆云霆由衷感慨道。
“他们必意年轻,又想成功,就使得他们份外谨慎,谋定而后动,自然就慢了。”
“这两小子不错!”
“云西云北也很有长劲,不知云起在国子监学习学得怎样?”
“应该还好吧!”
骆云霆很是敷衍的回了一句,在他内心而言,并不赞同慕云起……哦,进入国子监之前,已经把姓改过来了,现在叫骆云起。
骆云霆并不赞同骆云起走仕途,可他这弟弟自觉把他这个哥哥当成了榜样,说是也要在科举中考一个状元或是探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