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热血的年轻男女是有,却被其父母拦住了。
“战场”两个字,足以让寻常父母从心底里害怕,刀枪可是不长眼睛的,不因为你不是正规兵将,只是医疗救助队的人,就不往你身上扎。
穷点不可怕,可上战场丢命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去。
不过,翦云照还是等到了她所希望招募的人。
青蓝、青桐、青红、青莺、青果、青鸣,六个小丫头都要随主子一起出发,并表示一定认真培训,至于庄子上的事情,那些婆子已经掌握了其中的技术。
翦云照最终决定让青红、青莺、青蓝、青桐四人加入,让青鸣与青果留下了继续打理庄子上的事情。
并说明,哪一处都重要,不能顾此失彼。
翦云照到了这会儿,终于见识了人心,弄了半天,虽然总计也有了十人,但除了韩慎夫妻俩,都还是自己人,庄子上的人,一个也没见冒头的。
正当她有点儿莫名失落的时候,根娘与杨开泰来报名了,两人一个已经十五了,一个已经十六了,上学期读完后,已经不准备进学院里念书了,把位置空出来留给庄子上的适龄儿童。
因为清风学院在京城也开了一家后,这边的也没准备进行扩建,原来是两个班,现在增加到三个班,但这也是极限了,不会再增加班级。
杨开泰与根娘自动退学,最主要的是觉得年龄大了,再与那些小不点在一起学习,面子上过不去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安全力以赴的挣钱了。
杨开泰是家里的第三子,房子修建后,因为大哥、二哥都成了家,两套房子,他们各住一套,好像还没他的位置了。
想要住的舒心,就得再修建一套,可两套房子的建造,加上购买家具等,已经把家底儿掏空了,没有欠钱也是计算着用的原因。
“你们的父母同意你们来的?”
“嗯!”
“真的?”
“真的,东家娘子人这么好,还是小东家那么金贵的也会跟着去,我们岂有不去的理由?
再说了,我进清风书院读书时,就已经算是自立了,征求父母的意愿后再来,那是对他们的尊重,但人生的方向还是得我自己把握。”
“那……”
“我也是,我是女儿家,更应该为自己挣一条出路,再说了……”
根娘说到此处时,面上泛起一层桃红。
“我们俩已经定亲了!”
杨开泰微微一笑,很大方地说道。
“定亲了好!既然是你们的父母同意你们来的,我就收下你们,等来年,我帮你们举办婚礼。”
“好!那就先谢谢东家娘子。”
杨开泰与根娘的到来,好像打开了缺口,后续跟着就有红砖厂里的、青砖厂里的、亦有煤矿厂的,还有清风庄院里的,来的也都是如杨开泰与根娘这般的年轻男女。
可依然不够翦云照计划的五十人,后又在韩慎夫妇以及老村长的调度下,从西河村里又招了二十多个少年男女。
跟着就是培训的事情了。
不过,即便时间再赶,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今天就先歇着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韩慎夫妇被请进了翦庄,顾白贤也跟着来了。
顾白贤跟来是来报喜的,王婆已经生了,而且是一个大胖小子,虽然早出生了十余天,但也是健健康康的,把顾白贤高兴得这会儿嘴还没合上。
“东家一家真是送福气的人,你们一家一来,我那老婆子就生了。”
“恭喜恭喜!”
翦云照一下午的时间把人招募齐了,心事也了了,这会儿又是笑意盈盈的了。
“看这事儿弄的,按理,韩慎夫妇跟着你们一起去,我们夫妇理应跟着一起去的,虽不能进医疗救助队,但也可以做烧火做饭的……”
“呵呵呵,心意到了就行,你还是把老婆儿子顾好了,最为要紧。”
顾白贤急着回去,翦云照也没刻意要留他用晚饭,当送上红包贺礼时,顾白贤说什么也不要,说他如果要了,就好像是特意过来领红包的,那他成什么人了?
“酸秀才,这是给你添喜的,该收!”
“不不不,我知道你这娃子是个有钱的,也是个大方的,但所谓礼尚往来,你那边从没收过我什么礼,我又岂能收你们送的?”
翦云照见他坚持,也便不再强求,但也表示是真心为他高兴的。
第二天,骆云霆管秋收事宜,因为凝风走了,疾风又还没能返京,四大金刚头脑发热的进了医疗救助队的培训组,骆云霆这边似乎没有指派的人了,不得不把骆辛再度从骆氏制球里提了出来,先全力把秋收的事情忙完再说。
这一次秋收,两个庄子上是同时进行的,为了加快秋收的进度,从几大厂矿里也调派了一些人过来。
厂矿里亦有大部分要回家参与秋收的,因此,干脆停产一段时间,等把秋收忙完了,再恢复。
从翦云照的角度看,这也因为是小农经济社会的原因,农民与工人没有性质上的区别,两者身份可以进行互换,这种状态又好又不好,怎么样找到之间的平衡,可能不是短时间内找到的。
或许,在大周的治下就很难有那么一天。
就好比朝廷大员们,他们也会因为秋收放授衣假。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有田地的人,而且占比不少。
这也是原因之一。
翦云照觉得自己又想多了,她不能总按照上一世的标准来比较这一世。
其实,就单从人口数量上来说,是没办法对比的。
骆云霆与骆辛管秋收,老国公与梅老依然不变地去鱼塘钓鱼。
要秋收了,来鱼塘钓鱼的,不仅没见减少,反而增多了。
一个一个说来这里钓鱼就是一种享受,吃在美味食舍里,住在壹品宾馆里,钓鱼在荷塘,三方面规格都高,可花费不高,很是划算。
亦有人谈论起花果山瀑布的事情,那边的一期建设已经竣工了,似乎也是抢在放授衣假长假的时候开始试营业,也不知具体怎么样?
梅老太太对老国公与梅老的作为很是不耻,念叨过几句,但没收到什么效果,也便懒得与他们计较了。
但为了让他们不能安安心心钓鱼,她与青稞每天都带着四只小猪跟在他们后面,有时会带上钓鱼杆,有时不带,反正四只小猪去了不是去钓鱼的,而是去捣乱的。
他们越捣乱,梅花太太越开心。
“你就是故意的!”
梅老与老国公每日的生活常态被打破了,有点儿不适应,但面对四只小猪,还得绽开了笑脸,认真地教导他们要怎么样才能钓上鱼来。
而梅老只能把那点儿不适应带来的不良情绪转嫁给梅老太太。
“呵呵,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年轻人那么忙,我们老的帮着带带孩子不是理所应该的吗?老国公,你说呢?”
一般的时候,梅老太太给予了老国公应有的尊重,这会儿她这么问了,又似乎占着道理,老国公只能打哈哈:“那是!那是!”
“就是!我们不能只想着自个儿痛快了,特别是老头子你,要不是大外孙女,你能过上这般悠闲自在富足的生活?”
梅老太太越说越来劲了,梅老脸上挂不住,干脆不钓鱼了,说是专管其中一个,抱了一个准备回操场上去玩,在这里太费心神了,一不小心掉鱼塘里了怎么办?
梅老好像终于找到了还击梅老太太的理由。
“秋水凉了,只要掉下去,即便接着捞起来,也会伤了娃儿们的身体。”
梅老太太觉得他这话确实占了理,其实青稞也不想来鱼塘边,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她自觉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那就回操场,玩踢球、踢毽子、跳绳,或是骑车,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