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箐与骆云冰整理好自己的行装后,骆云涵才被骆云霆领着过来。
骆云霆很有耐心地再一次领着骆云涵走遍了整个院子的各处,花时半柱香,又花了一柱香的时间安顿了那五个小子。
小子们住的院子叫“轩辕居”,在这边,骆云霆带他们走过一遍后并没有即刻离开,而是等在那,让他们各自规整好自己的东西后,他再去检查。
几个小子哪会规整什么物件?即便是最大的骆云骁,也是一股脑儿把带来的东西往柜子里一塞。
检查一遍后的骆云霆,面上还是带着笑的,他们这样,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很是好心情地把小子们聚齐到一个房间里,教他们怎么折叠或是挂放自己的衣服,还有鞋子应该存放在哪里?小物件应该存放在哪里?还有夏被怎么折叠?
因为他指导的认真,骆云骁等人也听得认真。
一遍过后,骆云骁、骆云阆、骆云凯大致方位找准了,折叠挂放也弄明白了,但折叠出来的衣被的样子都没法看,骆云霆粗爆地将之重新散开,让他们重新折叠。
至于骆云泓与骆云沛两个小家伙,骆云霆很有耐心地各自手把手教导了一遍,再将之打乱后,让他们自己整理一遍,如此反复了五次后,起码让他们懂得了规置物件的位置与要义,在脑中形成了一个概念。
他们反复了五次,骆云骁与骆云阆骆云凯亦是如此反复了五次,骆云霆对他们的态度就简单粗暴了许多,一应不满意的就是直接往他们的床上一丢,然后勒令他们重新整理。
而在怡然居那边,骆云霆退出来不久,翦云照就领着四只小猪进去表示问候,见了她们整理的行装,亦是简单粗暴地甩了出来。
“重新整理,我先给你们做一次示范,且看仔细了。我示范一遍后,你们的整理不合格的,我会直接丢到地上,如果被你们的侄子侄女不小心踩脏了,就只能麻烦你们自己去清洗一下。”
四只小猪也表示,他们很乐意踩一踩姑姑们的衣服,看一看能不能印上鞋印儿。
翦云照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即便已经十三岁的骆云箐,也不懂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鞋袜等。
“你们知道这个叫什么功课吗?”翦云照把她们归拢到一个房间里,问过这一句后,扫视了她们一眼,“叫内务整理,这一项,是我们今后日常要做好的,做不好的,会有相应的惩罚。
至于怎么惩罚?
一般而言,是你们最不想做什么,就惩罚你们做什么。还有,你们最好记得,当日的事当日毕。”
翦云照的耐心也很好,四只小猪也很帮忙,如此反复的也做了五遍,骆云箐、骆云冰、骆云涵都各有几件衣服被踩脏了,被勒令清洗。
四只小猪很机灵,再院子里跑动着,特别把鞋底儿弄脏了后再跑进来,一边踩,一边小嘴儿里念叨:“我踩!我踩……呵呵呵……”
等翦云照一走,骆云箐清洗衣服时,再回想起四个小家伙眼底里带着的浓浓笑意,忍不住对着同样在清洗衣服的云冰云涵道:“你们觉不觉得,大哥的四个宝贝儿女像极了四个小坏蛋?”
骆云冰作势想了想,笑着应道:“是有点像。”
“亏你还笑得出来!”
“难道你们俩不觉得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了?大嫂竟然鼓动她的四个孩子这么对待我们,你们就不觉得是一种侮辱?”
“大姐,你这话就严重了!大嫂已经说了,这是对我们不懂内务的惩罚。”
“是啊,大姐,你不能这么想,我娘亲说了,大嫂是极好极好的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尊心?”
“有啊,我的自尊心就是要好好跟着大嫂学,变成与大嫂一样厉害的人,即便是大哥那么厉害的,也被她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二妹,你知不知羞,小小年纪就论及人家夫妻间的事情。”
“这有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啊!别看大哥经常在我们面前摆脸子,在大嫂面前,他是一个屁都……”
“二妹,你太粗鲁了,如果父母亲在这……”
“父母亲在这我也这么说,无非就是被拍一巴掌而已。”
亲姐妹俩如此说来说去的,骆云涵只是听,手里的活计也没有停顿。
骆云涵在三人中是最小的,反倒是她还多少懂得一点,因为她的娘亲五婶子昨晚突击教导了一下,只不过收效甚微。
骆云箐在三人中无疑是最有学识的,女人家的花花肠子也略懂一些,也许是书读得多了,有时谈起经义来,甚至比其兄长还更胜一筹,便也有几份清高与自得。
如果转到不通文脉的骆云冰嘴里,如果是一个字,就是“装”!如果是两个字,就是“太装”!
所以,姐妹俩住在一个府里时,成天也是不对付的,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有时遇上,也是不屑与对方多说一句的。
“我就不该与你说道这些!”
“正好!我也不屑听。而且,你既然这般怀疑大嫂的用心,现在最正确的选择是收拾了东西,然后打道回府,顺便还可以向爷爷告上一状。”
“二妹,你用不着拿话激我,大嫂在爷爷心里的位置有多高?我还是懂得的。
再说了,告状是你擅长的,不是我擅长的,我是绝不会做那种让他人为我出头的事情。
大哥的那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后面,我觉得还应加上一句——遇到难事,首先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了,再伺机借助他人的力量。”
“大姐,你说的好好!”
对骆云箐补说的这一点,骆云涵是打心底里认同的,她娘也说过同样意思的话,只是没她说得这般简单易懂。
姐妹仨个说着话儿,清洗的衣服也洗完了,晾晒好后,一个一个的细瞧自己的小手儿,骆云箐最先说道起来:“我这手还能要吗?”
“不能要就一刀砍了!”
“二姐,你就不怕你手上的皮被肥皂水伤了?”
“肥皂水能伤得了我的手?这不是笑话么!”
骆云冰说着,把自己的一双手摊开来给骆云涵看。
“二姐,你手上的茧子怎么这么厚?”
“这是习武之人惯有的,我们是武勋世家,即便要学识文断字,也不能把我们的根本给丢了。”
“什么武勋世家,我们的爹爹现在是礼部侍郎,正四品的文官。”
骆云箐在骆井琛当上礼部侍郎后,内心里的底气更足了。
其父亲没能承爵,也便只是挂着辅国公府儿子的名儿,实际的好处便是家里的开支有铺国公府的收入来支付,其父亲的俸禄可以存起来,或是投资。
但其父亲骆井琛谨小慎微惯了,把钱拿出去投资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一般是存起来。
“正四品的文官是怎么来的?你觉得就凭父亲没中过进士这一点,如果换做他人,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骆云冰虽然只有十岁,但到底是勋贵之后,耳濡目染的,多少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怎么不能……”
骆云箐虽然极力想反驳,但一时之间却又举不出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