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曼扎没用一个小时就赶回来了,一看窗帘全部拉开,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不敢贸然回家,谁知道那伙人是不是还在他的家里等着他呢?
古尔曼扎焦灼地在周围转来转去,试图隔着窗户窥视屋内的情况,要是看到里面有人,他固然不敢进去;现在看到里面没人,他也担心里面是不是有埋伏,只是自己没看到。
一直等到入夜,周围的屋子里一盏盏灯都亮起来,古尔曼扎的老窝依然是漆黑一片,他不敢再等了,闯入者如果带着资料早已撤离,自己必须及时报告上线。
他观察了很久,觉得附近没有可疑的监视者,狠了狠心,疾步向自己的家里跑去。
司北忽然看到那个医生,不,应该称呼古尔曼扎了,从他视线的死角中跑出来,直冲向那座屋子。
司北稍等了片刻,自然地溜达着靠近了屋子,客厅里点上了一支蜡烛,摇曳的烛火把古尔曼扎的影子投在窗上,狂热而焦躁。
司北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一扇一楼的窗户下面,只等了片刻,就听到头顶传来窗帘拉上的声音。
猜对了。
司北嘴角勾出一丝笑容,摸出了之前的水管,水管他擦拭过,在微黯的夜色中黑沉沉的,张扬着嗜血的暴力。
抬脚一跃,半空中司北发动了化影,顺着窗户的缝隙直钻进了房间,古尔曼扎刚刚合拢窗帘转过身,忽然就觉得背心一阵发寒。
咚!
司北留了力,一钢管把古尔曼扎敲晕过去。
撇撇嘴,这战斗力也太渣了吧,亏得司北还计划了半天,不过也正常,按游戏里的方式来说,古尔曼扎属于召唤师类型的,本体战斗力低下是正常的。
要是在开阔地形,古尔曼扎带着八个行尸,妥妥把司北撕成碎片。
找了些布条,把古尔曼扎在椅子上绑好。
一,二,三,四。
一共四下,司北干脆地敲碎了古尔曼扎的肩胛骨和膝盖,这是存在异能的世界,他自己就能化影挣脱束缚,他可不敢赌古尔曼扎没有其他的异能。
为什么不泼水?泼水只能惊醒昏睡的人,这种中重度的昏迷,很可能醒不过来的,再个找水也麻烦不是?敲碎简单干脆,反正这也是个人渣,不用跟他讲什么人道。
敲到第三下的时候,古尔曼扎就疼醒了,还没等他搞清楚什么状况,第四下剧痛就骤然袭来,险些再次晕过去。
“喂,喂,醒了就坚持一下,问你几个事,一会儿就好。”司北拍了两下古尔曼扎的脸颊,让他保持清醒。
古尔曼扎忍着剧烈地疼痛,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是谁?”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司北扬手就给了古尔曼扎一个耳光:“注射了你给的针剂,可能不变成行尸吗?或者说,变成行尸能逆转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啊——”
古尔曼扎自以为有了谈判的本钱,刚想拿捏一下,司北就直接抡圆了水管砸在他的手指上,四根手指当场血肉模糊,古尔曼扎的痛叫都破了音。
“我重复最后一次,我问,你答,不许问问题,不许废话,不许晕过去,我耐心有限,时间有限,不介意直接把你杀了。”司北平淡地说道,这种平淡带着一种漠视生命的冷酷,让一向自诩心已经硬得变态的古尔曼扎都感到毛骨悚然。
“现在,回答问题。”
“教团里的高阶异能者或许可以,我不行。”
“高阶是几阶?”
“至少六阶。”
六阶,那就是钱破浪的水准了,司北叹了口气,知道这条路已经是不可能了,已经发生的无法挽回,只能尽量止损了。
“行尸平时吃什么?”
“活物或者新鲜的内脏也可以。”
“你叫什么?”
“古……古尔曼扎。”古尔曼扎受伤颇重,问了几个问题,就有支撑不住地迹象。
司北猛地抛出了最重要的问题:“解毒剂在哪?”
他的语气神态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实际上心里紧张地不行,不能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冒险留下来就没有意义。
“在……”古尔曼扎猛地住口,精神一振,低垂的头抬起来注视着司北,眼神中有疯狂的光芒,“你被行尸伤到了?是的,你穿的是我的衣服,你和行尸战斗过!八只行尸,你不可能没受伤!”
“哈哈!”古尔曼扎张狂地笑着,“那些行尸注射的针剂里有我的魂力,解毒剂也必须融合我的魂力,也就是说除了我,这个世界没人能解你的毒!来,求我啊!求我放你一条生路,啊!!!”
又是一只手,这次司北砸得稍微偏了点,只砸烂了三根手指。
司北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不许废话。我再问你一次,解毒剂在哪?”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也要死!你杀了我所有的行尸,把我弄成残废,你以为我会给你解毒剂?”古尔曼扎疯狂地叫着。
司北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抡圆了水管,这次瞄准的是古尔曼扎的,脑袋。
“停——我给!我给!”最后的时刻,古尔曼扎还是怂了,哭叫着,“别杀我!别杀我!”
“在哪?”司北举着水管,也不放下,冷声问道。
“放了我,放了我,等我安全了我就告诉你。我不告诉你,你绝对是找不到的。”古尔曼扎这次彻底老实了,忙不迭说道。
司北摇了摇头:“太麻烦了。”
说着水管就要再次落下来,古尔曼扎使劲摆动着身体,崩溃地说道:“我给你!我给你!只要你保证放了我,我就给你,行吗!”
司北伸出左手,揽住古尔曼扎的后脑勺,直视着他的眼睛,温柔地问道:“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古尔曼扎下意识说道,又猛地摇头:“不,不,我相信,我相信你!”
“可是我自己不相信……”
松开左手,右手用足力气挥下,烛影染黑漫天血点。
司北耸了耸肩,把话说完:“而且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要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