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鸡汤和床
作者:云邶      更新:2019-09-09 06:26      字数:2162

赵北歌有些苦涩地说道:“论努力,这五个月里,我拿出了几乎所有的休息时间,酒也不约了,拳也不打了,球都不看了;论机甲,黯烬是优秀,可是能比得上荒野呼唤?二阶的全订制机甲,说出去我都怕人笑话。现在成绩摆在这里,除了我人有差距,我找不到别的借口。

想想入学考试的时候,洪教官把我俩分开,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我俩‘几乎’是平手,我最多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现在呢?看着他把我越甩越远,我心里真的难受。王叔,我不嫉妒司北,我真朋友没几个,我是真把他当兄弟,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争气一点!亏我以前还号称同年之中无敌手,现在我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去参加十校联赛就像一个走后门的关系户!”

王珉思静静地倾听着,一直等赵北歌讲完,在枢密院的时候,王珉思就以看人准著称,他明白赵北歌只是需要发泄一下,赵北歌那个叫司北的同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王珉思也有些好奇,他没当过机师,但做了十年枢密使,接触过的机要信息太多太多了,这样妖孽的年轻人确实罕见。

靖侯当年有这个水准吗?

王珉思失笑着摇摇头,靖侯血脉特殊,大二的时候还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肥宅,大三的时候得了奇遇,控制自身血脉才开始突飞猛进的,没法比较。

王珉思见赵北歌情绪舒缓一点了,亲昵地揉揉赵北歌的头发,温和地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比呢?他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敌人。你应该和自己比,你感受不到自己这五个月的进步吗?在我看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退一万步说,北歌,你王叔见过的天才不知凡几,天才很值钱吗?值钱也不值钱。夭折的天才多了,天才在彻底成长起来以前,只代表潜力,不代表实力。

你今天和司北比觉得挫败,你知道十校联赛上都是什么人吗?七城中最顶尖的天才!说个你认识的好了,杨家老三,杨俊弼,比你大一岁,大三了,这次十校联赛的mvp种子,司北遇到杨俊弼能全身而退吗?这世上永远有人更天才,你不需要一个个去比较,你只要做好自己,不断进步,等你站上巅峰的那一天,再看看,谁还能站在你的身边!”

一碗浓浓的鸡汤灌下去,赵北歌心情好了点,似乎对王珉思偷换概念把司北和大三的杨俊弼作比毫无所觉,休息了片刻,又爬进了驾驶舱,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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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北歌的好兄弟司北,这时刚刚避免了成为“夭折的天才”的结局。

把整个人扔在柔软的床垫上,侧头看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司北从上岛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另一半恐怕得等到了白玉京才能真正落下了。

赵汀涵竟然真的能带着他离开!

一路之上,赵汀涵非常配合,给司北找了一套反抗军战士的衣物换上,大摇大摆带着司北乘坐小艇找上了外围封锁的黑帆舰队,直接要求面见舰队指挥官,舰队指挥官还真认识赵汀涵,压根没多问,寒暄两句,就派副官给他们安排妥帖,专门找了一艘兼顾了舒适性的武装商船送两人回白玉京。

司北此时的身份是赵汀涵的护卫,寸步不离的那种,虽然一个年轻的男护卫对于赵汀涵的身份来说有点奇怪,虽然两人要求住一间套房的要求更奇怪,但说不定人家的护卫另有用途呢?那个副官只是会意的笑笑,就安排好了一切。

确认房间内没有监视设备以后,累极了的司北实在太需要柔软的床垫来安慰一下自己。

“喂!你好恶心啊!穿着外套就躺床!”赵汀涵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捍卫自己的领床权益,“而且你不是应该睡外间沙发吗?”

司北解开两粒扣子,不咸不淡地说道:“谁说我睡沙发了?你有一点俘虏的自觉性好不好,现在是我说算。从现在起,到白玉京,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咱俩睡一间。我先说好,我这人睡眠不好,肯定是要睡床的。你要觉得脏,自己打地铺;你要觉得自己一个人睡害怕,我大人有大量,可以匀半边床给你。”

船上的舱房,床哪有大的,哪怕是最豪华的套房,床宽也不过一米五,赵汀涵打量来打量去,都接受不了自己晚上要和司北挤一张床的结果,又不愿就这样落了下风,反驳道:“不能离开你的视线?我上厕所洗澡,你也看着?”

“你要愿意,我无所谓的,嗯……虽然你勉强算对d,咱也不是没见过更大的……”司北话未说完,一个抱枕砸来,司北顺手接住。

“你……你流氓!”赵汀涵再也端不住那副拽拽的样子,羞愤道。

“谢谢夸奖。”司北嬉笑着说道,坐起来,正经了一点,“卧室有洗手间,你上洗手间我是不管的,你要不想我进去看着,就保持和我对话,我确认你一直在洗手间,自然就不会进去了。”

赵汀涵还待再说,忽然惊呼一声,冲到舷窗前,惊喜道:“老头回来了!”

一柄冰凉的军刀抵住赵汀涵的咽喉,司北从一旁挤过来,警告道:“不要动歪心思,按照约定,到了白玉京我就放了你,你要冒险求救,小心搭上自己。”

赵汀涵白了司北一眼,退开一点距离,司北才扭头看向窗外——

好一条昂藏汉子!好惊人的声势!

海面上,滔天巨浪平地而起,裹挟着毁灭的力量横冲直撞,巨浪的顶端是一艘轻巧的小艇,小艇实在太单薄,在巨浪的顶部像一片无助的落叶一样飘摇,让人忍不住担心下一刻小艇就将倾覆。

船头矗立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中年人,渊渟岳峙,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中年人的面容,只觉得身形伟岸魁梧。

小艇上再无其他人,也无人掌舵,小艇却像离弦的飞箭一般飞速向着流岛驶去,仔细看去,浪涛中无数硕大的海兽时隐时现,像纤夫一般推拉着小艇乘浪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