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扶住已经不能说出一个字的江芸娘。
她倔强地站在那里,冲着景桓说道。
景桓根本不去看她们。
“收拾行李?”萧妃忽然笑出声来,“你们是被贬的犯人,可不是奉旨出去游玩的皇亲国戚。”
“我娘身体若,好歹要带些药材路上给她熬药。”江如意答道。
身外之物倒是其次,江芸娘怀有身孕,还不到三个月,处于不稳定的阶段。
若是有个闪失,到时候根本不好医治。
“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没听说过谁被发配还带药材的。别说行李了,就是你身上这身行头,也都得换下来。一身素衣,连一个木簪都不能带走的,你还想要别的?真是可笑。”
萧妃说罢,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她们。
江如意气不过,便仰头说道。
“我的穿戴,全是苏禅所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脱掉?”
“呵,苏禅算什么?全天下都是皇上的,他不让你带走一针一线,你就别想贪心。”
萧妃白了江如意一眼,转脸像景桓说道:“皇上,她们竟然用苏禅来压您,可不就是狼子野心吗?连您的皇命都不放在眼里。”
景桓蹙起眉头,怒道:“你少说几句。”
“臣妾只是替皇上觉得不忿嘛……”萧妃撒娇嘟囔了一句,但也懂得见好就收,没再说话了。
“皇上,既然如此,那我和我娘也要回一趟国师府。这些都是苏禅送的,我要脱下来也得物归原主。只是……”
江如意举起手腕,给景桓看她手上的镯子。
“这个镯子我必须带走,这是苏禅送我的定情信物。不管他是否能娶我为妻,也不管他在你们眼中是抱有何等目的,但我们的感情是真的,我要留下这个镯子。不然,我立刻撞死在这里也不愿受这屈辱。”
景桓瞥了眼江如意手腕上的玛瑙镯子。
魏太后转了转眼珠,觉得江如意执意要留下这个镯子,应该是有什么目的的。
于是,魏太后开口道:“既然这镯子是苏禅给你的信物,哀家倒觉得可以留下。你们的感情真挚,料想你也不会当了镯子讨生活。如果权当一种精神寄托,哀家倒觉得无妨。皇上,你说呢?”
景桓正在考虑此事,见魏太后这么说,便点头附和。
“太后所言极是。那朕就准了你留下这只镯子。”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皇上开恩。”
江如意松了一口气,只要留下镯子,其他的就好说了。
萧妃撇撇嘴,还想说什么,但是魏太后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
只能面色不爽的瞪着江如意。
这时候,泰川公公一溜小跑从外面进来。
“皇上,王统领在宫外候着呢。”
“好。”景桓转向江芸娘与江如意说道,“朕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前去国师府更为布衣,随后便由王岩押解你们前往东海。即刻出发。”
说罢,景桓起身越过江芸娘和江如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
萧妃喜笑颜开地跟上景桓的脚步,院子里传来她逐渐变小的娇嗲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