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视线发现了不知何时也已经到了现场的墨景深。
季暖直接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向萧路野:“我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吗?”
“走什么?前夫而己,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知道什么叫避嫌吗?”季暖的脸色很淡,声音也已满是不悦。
“你不说,他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你曾经是墨太太?这在场的就算有几个人知道,但是没看清墨景深的态度,他也不敢随便大放厥词,另外,今天不会有任何媒体混进来,你放心。”
“这海城大半个主流商界的大人物都被你们邀请来了,你说能有几个人知道?虽然说是少数,但也总归是不少的。”季暖已经发现了个别人向她这边看来的目光带着好奇和审视,今晚这样的宴会和当时参加的省市里的展会不同,纯粹都是商人的场所,有些规矩也就不再那么谨慎了。
但是来都来了,的确是不好再离开。
季暖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刚才来时我本来是打算开车,现在穿的还是平底鞋,在这种宴会里似乎显得不太礼貌,我去更衣间里换双鞋,等会儿就来。”
萧路野叫来了侍者,让侍者带季暖去找更衣间。
到了更衣间后季暖便进去休息,顺便换了双鞋子,再起身时在更衣间里走了几步,感觉这鞋子虽然好看,但毕竟是新鞋子,除了当初买来的时候试穿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穿过,现在走几步才发现这鞋子后边稍微有些磨脚。
季暖转身打开门,叫来门外的侍者:“帮我找两个创可贴过来,谢谢。”
侍者点点头,季暖看见有其他人要进更衣间里去换衣服,便走了出去,去外面等。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侍者拿了创可贴回来,她接过,再推开更衣间的门进去,刚坐到椅子上准备脱下鞋子,忽然只感觉屁.股下边一阵湿意。
猛地站起身,才看见椅子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倒了一点番茄酱,虽然不多,但差不多都蹭到了她的裙子上。
在这种地方弄上番茄酱,完全不可能是谁无意中的行为或者巧合,看来她刚刚出去的那十分钟里,有某些人特意进来过。
她裙子虽然是红色,但在后方那里蹭上的番茄酱,远远的看起来像是大姨妈的血蹭上去了似的,非常的不雅观。
季暖在原站了一会儿,转身去开门向外看了眼,看了眼正站在宴会厅的人群里挽着盛易寒的手臂与人笑眯眯的聊天的季梦然,又看了眼不远处放着各种食物甜点的长桌上的薯条与碟子里的番茄酱,她沉吟片刻,又叫来侍者,要来了一把剪子和几个金色小别针。
大概又过了十五分钟后,季暖穿上不再磨脚的鞋子走出来,依旧光彩照人,没有半点受到影响。
远处,季梦然的眼神不时的朝更衣间的方向瞟,看见季暖本来长到脚下的红裙这会儿居然被季暖挽了起来,将裙摆向上提起,挽到了腰部的位置,用几个金色的小别针组成了十分有特点的花样点缀,不仅成功将番茄酱蹭到的部位遮住,更将单层的长裙变成了双层非常有蓬松质感的短裙,裙长只到膝盖上方两厘米左右的位置,白皙笔直的长腿就这样大大方方的露了出来,穿着搭配感十足的高跟鞋,瞬间从一个身穿长裙的优雅女郎变身成了稍有些俏丽性.感的短裙měi nǚ,那些金色的小别针看起来像是一种特殊的设计,毫无违和感。
就在更衣间附近的人忽然看见季暖这样走出来,不少男士的目光都忍不住朝季暖的方向瞟过去,并且季暖这时将上身的外套都已经脱了下来,性.感又并不算太暴露的吊带红裙将她白皙诱.人的肩膀锁骨和长腿大大方方的展露于人前。
看见了这么一幕,季梦然直接别开了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下却是暗暗的不爽。
季暖现在怎么又像结婚前时那么的张扬了?
包括盛易寒也能感受得到季暖如今的变化。
关键她现在张扬的还比过去更有资本,二十四岁的季暖与结婚前那个十几岁的海城第一名媛不同,那时的季暖是高傲的孔雀,现在的季暖却是性.感与成熟的结合,毫不遮掩的展示着她的一切美好,更显得比过去还肆意许多。
偏偏这样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在人群里走过后,季暖也没打算去找萧路野,反正刚才出来时她就看见萧路野去了后面,估计是去里面见今晚的主角,也就是他父亲萧先生去了。
见季暖身边居然没看见什么男伴,一些前段时间就与季暖有过交集或者合作的男士们轮番走近来向她打招呼。
不时的有男士一边搭讪一边问:“季总,一个人来的吗?没有男伴?”
季暖微笑着没回答,只接过对方给自己递过来的一杯红酒,与对方碰了个杯,喝了一口后笑着说道:“有男伴,但是估计这场子太大,一时间走散了。”
“季总的男伴是男朋友还是什么人?前几次见到你的时候见你都是一个人,也不知道季总谈恋爱了没有?或者结婚了没有?”对方说完后又客气道:“也不知道这样问会不会太唐突了。”
“不会,没什么唐突的。”季暖又喝了口红酒后,看见一道熟悉的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在不远处同样刚刚接过一杯酒。
她笑眯眯的对旁边的几位男士说:“我结婚了,但是前夫死了。”
在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下,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淡淡的用着身边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继续道:“三年前刚参加完他的葬礼,我就直接去了英国。”
“哈哈,季总可真是喜欢开玩笑……”
“季总啊,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这些人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季暖也当成是玩笑似的笑了下,然后抬起眼看向明显听见了她的话而转眼向她这边看过来的男人,她举起手中的高脚杯,隔空似是敬了他一杯,然后便在男人清晰冷峻的眉眼之下,冷笑着将杯中剩余的红酒喝尽,然后面无表情的放下空了的酒杯,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