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贺兰司卿被传召王宫,他捂着尚未痊愈的屁股,可怜兮兮的望着座上的明王,一副欲哭无泪的憋屈模样。
“你……没事吧!”明王关切道。
“王上有所不知,初殿下府中的犬异常凶猛啊!我这脚刚刚站稳,它便一口上来,臣下这屁股遭了大罪呀!”贺兰司卿模着滚烫的屁股,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明王看得其委实之惨。
“……辛苦爱卿了……”
明王絮叨了半刻后,跟他聊了些有的没的后便使其退下。贺兰司卿前脚刚走,东方烬后脚进了墨宝房,于是乎,贺兰司卿跟着凑前,附耳窃听。
“你来找孤王可有何事?”明王挑眉眄视,自中毒一事后,贺兰司卿意指他可疑,明王对东方烬多少有些忌惮。
“回父王,儿臣深知父王为十弟之事烦忧,特来献一计策。”
计策?明王眼中闪过光丝,绷紧的面部稍稍松弛了些,原撑着头侧的手放至下颚,继续听他道来。
“十弟不过是被那叶风尘迷惑了心智,一时不察罢了。父王曾答应不伤叶风尘性命,那使其远离十弟便可。”
明王听得愈发专注,这些时日他为此愁眉聚峰。来硬的,怕伤了父子之情,左右为难之际,东方烬此时献策,无疑于雪中送炭。“你有何妙计?”
“挑花庵。”
贺兰司卿听却一愣。
桃花庵乃属玄灵堡麾下,是闻名的风月之地,来者皆是消遣快活,只卖身不卖艺,凡是踏入其内,永生不可离开。像叶风尘这种清高的戏子,若是被羞辱,他岂会苟活?
果然是父子俩。
贺兰司卿快步走出宫门,一辆马车从他身侧飞驰而过,贺兰司卿瞅了眼赶急的马车,那是宫中的行车。“我得赶在他们之前。”贺兰司卿脚尖一蹬,起跃飞上屋檐。高楼林立,晓风吹迎,一个孤影落入眸中。
他抬头凝视着一处高楼,全神贯注的,仿佛是在监视,贺兰司卿瞥目相望,他所望之处恰是采灵庄。寒千叶脸庞微转,血色的眼珠杀意波动,目光倾泄,贺兰司卿见之汗毛竖立。“千……千叶……”
远处孤影忽闪,刹有三片冰叶飞刺于前,贺兰司卿使灵术一挥,叶子于空化影消踪。乍时眼前白影飞闪,悬空一掌劈来,一股暗力扑来,贺兰司卿接住灵力,却撑不久时,只觉身体寒冷刺骨,血液流缓,全身灵力似乎冻结发不出力量,一时无力便被寒千叶弹开数里。
“咳……咳……”贺兰司卿缓了口气,全身血脉渐渐流通,身上的寒气亦渐渐消弥。“好……好厉害……咳咳……”
寒千叶双眼冰冷的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如似死人般,血色的眼珠无神,无魂,更无情,简直一个人形木偶。
“千叶……”贺兰司卿望着那张年少的面孔,那个温雅的少年早已躺在了血泊之中,又怎会活着站在他面前呢?
一流紫气卷袭,势不可挡,将寒千叶逼退。紫世颜腾空而出,灵力倾注,如海底翻浪汹涌澎湃。“手下留情。”贺兰司卿高声叫唤,紫世颜赶紧收力,只出了三成打在寒千叶的身上。寒千叶血目冷瞥,而后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紫世颜身影从贺兰司卿眼前一闪,反应回来,他已至身后。“他要杀你,你却留情。你与他……感情不浅呐!”紫世颜言语平淡,贺兰司卿却听得奇怪。
“哎呀!”贺兰司卿拍了下手,这才记起要事。“差点忘了叶风尘。”
采灵庄。
“风尘。”
叶风尘在房内听得一人叫唤,开门一见,除了采灵庄的掌事姑娘,还有位面生的老厮。“黥怜姑娘,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姑娘凑上前说道,“这家老爷花重金请你到府上开一开嗓。”
“可我从来不过府的,你不是知晓吗?”
姑娘拉他到一边,小声说道,“这家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风尘,为了采灵庄,你就破例一次,行不?”
“……好吧!”看着掌事苦求的样子,叶风尘只好作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