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司卿和东方初相视了一下,为等东方初开口,贺兰司卿便迫不及待对面具男子说:“使者话语言重了。”
“哦?这难道还是我的不是了?”面具男子目光倾斜,再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顿时一惊。
东方初赶忙拉了拉贺兰司卿衣袖,笑脸相迎的对男子说,“不,是我们疏忽大意,才让使者受如此惊吓,本王立即派人手护大人周全。”
面具男子冷冷一哼,似乎是不愿领情。“王上让殿下接待我等,殿下的安排真是周到啊!”
这分明是在挖苦嘛!贺兰司卿想不到一个北雷使者竟如此高傲。听闻,西零已然投靠大羽,倘若东明得到北雷支持,那东明对抗大羽便有了保障,这也难怪区区使者如此嚣张了。
东方初带着贺兰司卿离开大使馆后,贺兰司卿越想越不明白,便问,“那家伙究竟是何人?怎不曾听说?”
“北雷倒是有一个人佩戴着相同面具,那便是国舅爷。可相传此人行为十分低调,没想到他会亲临。”
“是吗?”贺兰司卿低头沉思,老觉得此人有些个古怪,无论是他的一丝灵息,还是举止投足,总使人觉着似曾相识。
“怎的?”东方初见其心思诡异,不由发问。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东方初继续说,“今日的女刺客我见过是那白魔堡的柳阴阴……我认为此事实在奇怪。”
贺兰司卿转了一转思绪,默了小会儿,母猪是不会无缘无故上树的,至于这背后的原因,想来是有人赶它上的树。
贺府。
“你是说面具男子有古怪?”许如寞问。
贺兰司卿看了眼紫世颜淡定的脸色,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一直在看着我。”
听至,许如寞喝入口的茶水“噗~”一声吐了出来,带着笑擦了嘴边的水渍。“你该不是想说,他被你的绝世美颜给迷住了吧!”
“咳~”紫世颜稍稍出声,许如寞看了看,怯怯的收住了口。“如何?”紫世颜问。
贺兰司卿默语片刻,回答,“我一定认识他。”
许如寞微微笑道,“看来你对他也有了兴趣,不如你去夜探大使馆吧!”
“……你可真会给我安排。”贺兰司卿正好可以借此解决心中疑惑。他拍了下大腿,痛快起身,“我去去就回。”
“贺兰……”紫世颜背后唤道,贺兰司卿止住步伐,回眸一看,“早些回来。”
贺兰司卿咧嘴笑了笑,开心的点着头。
紫世颜端过一杯浓茶,脸微倾,“你可以出来了。”话落,汝子姬走出屏风后方,她不放心的又朝门口望了眼,“你就这么怕与贺兰碰面?”
汝子姬一怔,须臾,脸上便挂上笑容。“真不知你的眼睛是真瞎还是装瞎。”
“亦真亦假,亦实亦幻,不足聆心一刻我的双目不过与众不同罢……你此次有何事?”
“想你了,来看看你,这个理由如何?”汝子姬找了个靠近紫世颜身旁的座坐下,许如寞立马坐到紫世颜左边,对她说,“我家小颜岂是你能惦记的?”
月黑风高夜,一个矫健的身影越过高墙,双脚刚落地,一个强大的身形挡在了面前,贺兰司卿乍然一惊,一屁股颠倒了在地上。
“谁呀!”贺兰司卿抬头一看,竟然是白日的面具男子,仓皇之际,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半蹲身,凑近了脸仔细打量。“听大使馆说,你是王上身边的红人……大医女是么?”
贺兰司卿重振气势,双手撑地想要起来,没想到反被面具男子伸手又往地上压了下去。“你……大胆……”
“哼!三更半夜,大医女不睡觉翻墙前来调查难道不是大胆?”
贺兰司卿迅速爬起,他手掌暗蓄灵力,汇集一发,将面具男子退至百尺。
“哼!你以为本姑娘好欺负吗?”贺兰司卿大喝。
姑娘?面具男子目光再次放到贺兰司卿身上打量,“倒有几分相像。”男子面对贺兰司卿的威喝无所畏惧,反而距离更加啦近,下一刻,他竟然伸出手,在贺兰司卿的头上娴熟的摸了摸。“乖,不气。”
“你……”贺兰司卿气上加气,他出手推出一掌,男子乍势也打出一掌,二人掌风凌厉,旗鼓相当,暴风音影,呼啸而过。周围瞬间尘土飞扬,黛瓦碎落。“哟!不错嘛!”
“哪里哪里。”面具男子撩过长发,指着贺兰司卿精心装扮的发髻,“你这扮相我实在看不惯。”
话落,月下身影瞬转,忽由远及近,待瞬影出现贺兰司卿眼前之时,他那一头乌黑长发已散落于身。贺兰司卿一个优雅回身,长发蹁跹,隐隐着面,一副旧时熟悉霍然立于面具男子的面前。
“嗯……这样好看多了。”
眼看着女儿扮相被揭穿,贺兰司卿心间一慌,问道,“你认得我,对吗?”
“是。”
“我也认识你?”
“废话。”面具男子负手转过身,高大的背影挡在贺兰司卿的前面,在那一瞬,贺兰司卿似乎忆起了一个人。霎那间,心口沉闷,不快的往事又一次涌来打击。
贺兰司卿眼底生恨,目中更是愀然,随即他便拂袖移步,欲要离去。面具男子急忙叫住,开口说道,“你没什么问我的?”
贺兰司卿冷冷一哼,“我不想跟大羽扯上关系。”
说完,面具男子哈哈大笑,又道,“当上了长灵便将于大羽的瓜葛撇得一干二净,你行事风格何时如此?”
贺兰司卿倾脸寒光一瞥,露出鲜少的怒颜,“够了……”贺兰司卿欲要迈步行去,然身影一瞬,面具男子当在了他的面前,“诶,你不问问我为何在此?还是说你已经猜到了?”贺兰司卿板着一张将要发怒的冷脸,本有意离开,面具男子总是拦着不让走。贺兰司卿火气一怒冲天,佛然甩袖,一束弯月灵气直击男子胸膛,将其逼退。
“不要……拦我。”
“阿雅……”面具男子捂着胸膛,喘息中发出嘶嘶笑声,“打的好,只要阿雅消气,即便死于汝手,也无悔。”
贺兰司卿仍是冷笑,撇开冷目,身影在夜下一瞬消踪,余下一片子夜的深寂和眺望无果的身影。
“阿雅,你恨,我不怪。此事后,我定重回你身边赎罪。”
大使馆外,一抹紫色静默等候,贺兰司卿掩好心情,开心的跑去紫世颜身边。“小公子特地来等我的吗?”
晚风吹起贺兰司卿那一头长发,紫世颜伸手抓住了一缕发丝,“抱歉。”
贺兰司卿微怔,这句道歉让他糊涂了。“小公子……你……病了吗?跟我说什么抱歉。”
“让你伤心,是我不对。”
这句话贺兰司卿听明白了,原来他听见了与面具男子的对话。“这又不是小公子的错,不过是我以前的不快罢了,小公子这是干嘛呀!”
“不知……只知,我不该让你调查,便不会触及汝之伤心过去。兰……真是抱歉。”
让贺兰司卿一愣的不是他的道歉,而是平时他都叫他“贺兰”,此刻怎称他为“兰”了呢?且,听着咋那么别扭。“小……小公子,你……”
话不及脱口,贺兰司卿的身子便被紫世颜抱在了怀里,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竟使得贺兰司卿全身酥麻,心甘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