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羽箭凌空飞越,穿过冰凉的月光,点点银辉在箭头烁亮,杀意浓浓的朝着目标射去。
“有刺客,抓刺客……保护王上……”
那支从黑暗中来的箭就射在东方烬面前的柱子上,仅仅一步之差,他便会由此而丧命,可说是,好险。东方烬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黑影闪离,留下的是背后的神秘。“难道是……东方初已经行动了?哼哼!”想到这里,东方烬忍不住一笑,“我很期待呢?”
“哎呀!射偏了。”贺兰司卿翻过高墙,竟与汝子姬撞个正着。“哼!你跟踪我?”
“你真会乱来。”汝子姬嗔怪道。
“我做事一向如此。”
汝子姬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她自己都不知要以如何身份面对。最为迫害者,她应是愧疚。而如今之况……“阿雅,你倘若对女帝有这半分的在意,或许兰府上下数条人命便不会遭受屠戮。”
怒怒怒!压抑心底之火,油然全身,一激动掐着汝子姬的脖子摁到墙壁,“汝子姬,在小公子的面前我不会拿你怎样,但……人后嘛!”
“很痛哦!”汝子姬抓着贺兰司卿的手,摆出引诱般的表情,她的手慢慢地挪到了贺兰司卿的脸上,“在人后,你是要欺负人家么?”
贺兰司卿看着那张诱惑力的脸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你就是这样勾引阿策的是么?”贺兰司卿始终掐着她的脖子不肯放过。
“哈?”汝子姬神情顿住,“我怎不记得了?”
“少骗人了……汝子姬,先皇也就罢了,连阿策也不放过,可恶至极。”
汝子姬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情况,她冷静的对贺兰司卿说,“你是真的曲解了阿策的良苦用心。”
什么?贺兰司卿大惊,见其心动摇,汝子姬大叫,“小公子来了。”
贺兰司卿转头去看,人还没见着,忽觉后脑勺被人一劈,整个身体砸在了地上。
潇雨府。
东方初走到后院,望着面前的高墙,比起宫闱,区区这般又能奈他何?只不过,那人不愿见他罢了。
好想见他……真的好想……这个念头在东方初的心里徘徊数日,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翻越的高墙,却成了阻隔距离的妨碍。“我若鲁莽过去了,你会见我吗?风尘……”
墙壁的另一面,叶风尘抚着墙,似乎感觉到了对面的气息,甚至乎将他的心声都听得了真切。“阿初,我也想你。”
“风尘……”东方初好似听到了叶风尘的呼唤,他高声的朝墙壁另一处叫道。“风尘,你在么?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我感觉得到。”东方初万分激动,这是从分别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叶风尘的气息,绝对不会错的。
叶风尘在另一处不敢出声,当初狠下心离开,便不再想过见面,此时此刻,亦无叙话的必要。叶风尘抬起脚欲走,转身的瞬间,东方初的身影在脑海闪过无数。墙壁的另一面,尽是东方初竭力的呼喊,他多么希望得到叶风尘的回应,而他,不得不转身离去,哪怕声音再如何竭嘶底里。
夜晚,凉嗖嗖的寒风袭过脆弱的心灵,吹冷了多情人的眷恋。凉薄的月光照着懦弱离去的背影,殊不知那是狠心人的无奈。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叶风尘,你等我。”东方初吼叫的声音穿透了叶风尘的心,本以为屹立不倒的决心竟被那一句给旌摇。
“阿初,是我无能。”叶风尘的心随之颤抖,那双柔弱的手掌也抖个不停,全身上下处处发冷。寒风掠过,带走一滴清泪,风意凄凄,更使人麻痹。听着身后不间断的呼叫,费尽力气的呼喊,直教人疼得心碎。
“好痴情的儿郎。”汝子姬来到,对面的声音停止,叶风尘赶忙回头,目光百般留恋。
“子姬,我好想他。”叶风尘红着的眼睛,泛着微闪泪光,满脸泪痕的看着汝子姬。
看着这副表情,汝子姬忍不住笑了,这是在指望她出主意吗?汝子姬没有调侃,还是叹了一息,“先前是阿策和阿雅,现在又是你,这叫什么事嘛!”说着说着,汝子姬感性的捂着眼哭诉,“真讨厌……风尘,若有可能,我一定帮你们逃到天涯海角。”
叶风尘破涕而笑,泪眼之中却隐不去悲哀。“你连少南君他们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我等。无论东明结局如何,我终会回到大羽。至少在那天到来前,先保住阿初定平安。”
“呜呜……太感人了……又是一个默默付出的……”汝子姬边哭边抱着叶风尘,泪水哗啦啦的像流水一般往下流,“风尘,你受苦了。说起来,如今就属你跟我最亲,而为却不能保护你。”
叶风尘像往常那般抚着汝子姬的头,抹掉她的眼泪,再温声道,“我不至于沦落到要师妹保护。”
“二位聊得很投机啊!”一个声音乱入,叶风尘赶紧得推开了汝子姬。贺兰司卿摸着后脑勺,兴师问罪的指着汝子姬,“又是你对不对?你是不是很喜欢在人头上砸包啊!”
“这不正好,凑成一对了。”汝子姬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若无其事的从贺兰司卿身侧越过。
汝子姬大摇大摆离开后,贺兰司卿将注意移放在叶风尘身上,“叶公子跟那女人怎么相识的?”
“这个……”叶风尘话语停顿,看似不愿说明。“事过数年,不曾记得了。”
“不记得了呀!”贺兰司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心想:这哪是不记得,是不想说而已。真当我没听见你们的对话啊!
“若无事,在下先告辞了。”叶风尘行了一礼,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夜中。
贺兰司卿目随其影,脑中思绪横飞,心念:阴阳宫的秘密可真多,可怜了东方初……
“阿初以后拜托大人多多照顾。”在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传来叶风尘的声音,贺兰司卿面露苦态,不知是因他二人,还是因自身担子太重。
“风尘……”身后突然一双手抱住贺兰司卿,当即惊得六魂出窍,耳边听见那人念叨叶风尘名字,他便猜出是何人。
“东方初,你个臭流氓,想人想疯了吧!”
东方初觉着声音不对劲,赶紧松手,一看果然不是叶风尘。东方初尴尬的笑了笑,连连赔不是。“贺兰姑娘,是我冒犯了。”
“你真是……没分清楚就抱,吓死我啦!”
“抱歉,我以为风尘在这里。”
看见东方初脸上的那一丝失望,贺兰司卿微有触动。“你来晚了一步。”
东方初继续低落,贺兰司卿急忙岔开话题,“殿下可知宫内的传言?烬王子把王上的寝宫围得严严实实,表面说是为王医病,实际是居心叵测,说不准王上已经仙逝了呢!”
“当真?”东方初听见父王出事,面色骤变,连忙问贺兰司卿,“父王生死不明,我怎能坐以待毙,我绝不能放任东方烬肆意妄为。”
“所以殿下……你要杀进去吗?”
“我执掌两大宫内密卫,对付眼下情况,绰绰有余,我不能再等了。你可愿……”东方初反复瞧了瞧贺兰司卿,重新开口道,“我竟忘了,女儿家不该同我冒这险。”
听完他说,贺兰司卿十分不喜,争论道,“别瞧不起人,我答应过叶风尘要照顾你,朋友的忙完一定帮,除非……你没把我当朋友。诶!我可是为了你去刺杀了东方烬呢!你居然不信我。”
“宫里的刺客原来是你。”东方初惊讶之余多的是惊喜,他欣然一笑,这还是除叶风尘外第一次有人如此说。有目的接近也好,真心相待也罢,他只知,此人值得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