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世颜叹了一口气,是无语,是无奈,更是心疼。
“哈哈哈哈……”少羽策大失血般的脸庞上带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笑得忘却了自己负伤,恍然大悟之际,又吐了一口黑血。一丝血迹挂在嘴角,冷笑不止,紫世颜叫这家伙为疯子,乍一看,他切实离疯不远了。吐了两口黑血,少羽策的中气无弱迹象,声音仍是洪亮,说道:“诶呀诶呀!瞧瞧,人呐!狠话不要放太早,又实现不了,你说气不气人?”
贺兰司卿受不了了,破喉喝道:“你烦不烦人?不想死的话,赶快走,走――”得意也得需要一个尺度,见到少羽策起,他就疯笑不断,非得刺激紫世颜,享受了一下口舌之快,却要面临生命攸关,傻不傻?
紫世颜没有阻拦,非云笛的灵气并未涌起,是贺兰司卿的恳求起了作用了么?贺兰司卿看着少羽策弯腰捡起鬼面,在后面催促了一句,贺兰司卿怕着紫世颜会杀心倏起,反悔了怎么办?见少羽策灰溜溜的背影走进了一扇门,彻底离开了贺兰司卿的视线中,悬空的心才安然落地。贺兰司卿如释重负,死死拽着非云笛的手也松了开,紫世颜却反手抓了回来。
“小公子……”贺兰司卿来不及反应,嘴唇便被柔软的事物给堵住了,贺兰司卿瞪着双眼满满的惊吓。安然平静下来的心脏,噗噗的往胸口上撞,贺兰司卿的身体被紫世颜的两只手裹紧了,他的双手抵着紫世颜的胸膛,使不上力气。
贺兰司卿的嘴唇仿佛是被一只章鱼在蛮力的汲取,没多久他的嘴唇迎来一阵麻痛,一口气分一段一段,有点接不上来。贺兰司卿的双退绵软,无法立在地面,全部是依靠着紫世颜的身体站在地上。紫世颜如似一把锁,将贺兰司卿搂得实紧,双唇的碰撞中,贺兰司卿感觉自己被一张嘴肆意的狂咬,很明显,紫世颜是在发泄怒火。
贺兰司卿的嘴终于腾出了空隙,将一口完整的气呼吸完,喘息道:“小公子,停……停下。”
紫世颜漠然,说道:“停不下。”
“慢着,小公子若是怨我就直说,何必……何必弄得我呼吸……呼吸不畅,你想憋死我吗?”贺兰司卿抵着紫世颜的胸脯,像一个弱势群体,娇嗔之气惹人心动。
紫世颜稍微松开了手,贺兰司卿险些摔下,紫世颜便抱紧了他,说道:“我不是怨你,是在心疼你。”
心疼?心疼的话,刚才就不会咬人家的嘴唇了。贺兰司卿抿了抿嘴,尝到了一个咸咸的味道,嘴唇里外都有被咬伤的痕迹。说什么心疼,难道紫世颜心疼的方法如此粗鲁吗?明明只有生气才会发了疯的咬他,这种事,贺兰司卿是深有体会。
贺兰司卿试着推开紫世颜,可脚下一软,站不直身子,便借由着紫世颜的身体继续靠着支撑一下。他说道:“小公子,你不用编瞎话来骗我,分明是怨得发疯,何必骗我?”
紫世颜似有所明,嘴唇一勾,说道:“你是在怨我方才对你不够温柔吗?”
“我……我……”贺兰司卿的脸,耳根,脖子羞红不已,这话要他怎么接,慷慨承认了?不不不,估计他自己会恶心死的,贺兰司卿脑子一想,三十六计,转移话题。说道:“小公子,你先放开我。”
“身下,站得住吗?”
贺兰司卿听着有些不舒服,刚刚只是嘴唇的触碰,光下半身什么事,怎么就站不住了?“当……当然可以,我没那么矫情。”贺兰司卿离了紫世颜的怀抱,双脚晃了几下,不消便稳住了阵脚。
紫世颜依旧不放心,说道:“若是不行,我抱你。”
“不需要。”贺兰司卿这个回答根本没过脑子思考,是下意识回答出来的。不要忘了,来南国陵墓的人,不止他俩,诛罹玑是掉下机关里了,不保她突然出现,看到他跟紫世颜搂搂抱抱,即便诛罹玑忍着不说话,贺兰司卿也是害臊的。紫世颜的手靠了过了,贺兰司卿的身体抖了一下,忙道:“我说了,不需要,小公子何必如此执着?”
“我扶着你走。”
“……哦……是这个意思啊!”
紫世颜:“很失望?你果然是希望我抱着你,对吗?”
不对。
“前面是……”贺兰司卿脚步停下,目光放在前面的墙壁上,普通的墙自是不会有奇特之处,也不会引人驻足观赏。
二人行过的左右两边的墙壁上面,刻着精致的壁画,如数十米长的画卷,在贺兰司卿的面前展开。壁画的雕工姑且不论有多么鬼斧神工,引人注意的是壁画中的内容。从壁画的尾端去看,是黎明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之态。往前去瞧,是渔民扑鱼,农民耕种,花农种花,茶女采茶……全是些民间生活的常态。贺兰司卿顺着方向往前,壁画的内容有所改变,这是描绘南国四大家族的,分别是冰族,兰族,红族和梦族的一些历史辉记。这壁画左右连接,人物密密麻麻,贺兰司卿瞧得眼睛生疼,忽而,一道火光扑射,照亮了壁画,一些模糊的角落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贺兰司卿转头,原来是紫世颜掏出了火折子,他贴身近前,高大的身姿反射在壁画上。
紫世颜:“慢慢看。”
贺兰司卿勾了勾唇,“嗯”了一声,摸着壁画,细细看,细细瞧,不愿放过一丝漏洞。可壁画高大十几米,长大数十米,不错过一点,做梦呢!贺兰司卿的目光在壁画上浮光掠影了一遍,大概的东西的他是知道了。
“这壁画上,说南国团结友爱,共同抵抗大羽的蛮力攻击,四大家族与南国国主同生共死……这个……”
紫世颜:“有问题?”
“南国这么团结,当年四大家族为何会各奔东西,弃南国而不顾,导致南国灭亡?咳咳……咳咳……”
紫世颜上手顺了顺贺兰司卿的背,“阿兰……”
“我没事……继续。”
紫世颜抚着贺兰司卿去到壁画的尽头,是南国开创的历史,其中一名男子双手持剑,顶天立地,想来是南国先祖――天纵。在他的旁边,站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双手捧月,美人微笑转星眸,不施粉黛天然美,明艳不可方物,举止之间与进来时所见的太阴幽荧颇有相似之处。
“这女子应该是南国第二代女国主,天纵华。”
“又看入迷了?”紫世颜顶着浓浓的醋意说道。
“不是。”贺兰司卿伸手抚了抚女子,他想另一个人,“小公子,天纵华跟表姐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