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宠明潇肃
作者:慕容夕      更新:2019-09-10 03:37      字数:3244

攸宁扶着南宫瑾坐在火堆前,但还是怕她着凉,就转身去车上取斗篷给她。南宫瑾看着这个少年,对着他道:“今日多谢你了。”

她本是想称他为公子的,只是见他年纪幼小,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可他眉目之间又带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称呼。

那少年对她的道谢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瞧了她一眼,又继续用木枝拨弄火堆。

南宫瑾见着此人长相不一般,穿着虽然不算华贵,但看衣服的选料裁剪,锦绣刺线也不是凡品,她料定少年也是出自大家,问着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那少年顿时有些不虞了,对着她道:“你的年龄与我一般无二,怎么跟我说话却如同长辈一般,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南宫瑾倒是忘了,现在的自己才是二八年华,与这少年,确实有可能同岁。

“那我先说我的名字,我们两个交换。”

少年摇头,抛开了树枝丢在火堆里,不屑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南宫瑾把眼神向刚过来的攸宁和马夫看去,攸宁笑着将斗篷搭在南宫瑾的身上,解释道:“我们可没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瑾也不知少年说的是不是假话,便问道:“你说知道我的名字,你说来听听。”

少年这时却笑起来,挑衅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叫南宫瑾,我还知道你从哪里来。”

南宫瑾听到少年最后一句话,脸色立变,她微沉着脸色,攸宁见着气氛有异,打着圆场道:“我们一路从徐州过来,猜到我们来自长安并不奇怪。”

可是南宫瑾知道,这个少年说的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真的知道什么。

南宫瑾打量了一个一下那少年,看到他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锦囊,顺势夺过,少年刚想去抢,南宫瑾就打开了锦囊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是占卜用的工具。

她再一翻,那锦囊的内测便是写一个“明”字,南宫瑾这时一笑,少年带着生气夺过锦囊,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我也知道你叫什么了。”

少年摆头,气定神闲的道:“你要是能知道我叫什么,我磕头叫你爷爷。”

南宫瑾顿时开怀,拍着少年的肩膀道:“少年人,立誓之前还是先三思而后行。”

少年用肩膀顶开南宫瑾的手道:“你还是先把你的大话收回去吧。”

南宫瑾露出笑意,叫出了他的名字:“明潇肃,这可不是大话。”

少年听完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其实最开始南宫瑾并不知道,可是她看到了少年的占卜工具,证明他是一个术士,又看到他锦囊内有一个“明”字,在大金朝初年,长得这样一张脸,姓明的术士,除了日后女皇齐婉的男宠明潇肃,还会有谁。

这个明潇肃,史记都记载他容貌出众,深得齐婉和萧城的喜爱,不过男宠一事,是野史之言,还是需要考证。

少年此时抿了唇,一脸的黑气,他刚刚夸下海口,现在难道真要给南宫瑾磕头叫爷爷吗?他原本就是前朝贵族,锦绣世家,让他给别人下跪磕头,他只怕现在的这一身傲骨都会给折断了。

南宫瑾见他如此紧张,笑笑道:“我也不会真要你给我磕头叫爷爷,你也说了,我们同辈,我受不起的。不过我想知道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知道我从哪里来?”

南宫瑾盯着他的眼睛,明潇肃转了转眼道:“我推测到的。”

南宫瑾心里一下子情绪上涌,抓住他的手臂道:“那你知道怎么能够回去吗?”

明潇肃扯开她的手,加重语气道:“不能。”

南宫瑾眼神一厉,反手就将明潇肃压倒在地,攸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求南宫瑾注意右手的伤口,切莫让它裂开加重伤情。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你要不要我给你做一个预测。”

南宫瑾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或许真的能回去的机会,她不会放弃,所以对着明潇肃就心狠了些。

明潇肃被压着倒是不恼,只是盯着南宫瑾笑道:“肉身已灭,生魂既以如此,何不好好珍惜。”

“肉身已灭。”南宫瑾皱着眉头放开了明潇肃,这个意思,也就是自己在那边已经死了,她本以为还有回去的机会,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已经将自己火化,南宫瑾捏紧了手,默默的坐在了一边。

明潇肃这时坐起身来,凑到南宫瑾身旁道:“你刚刚说给我预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明潇肃只知道南宫瑾不属于这里,但对却不知道她来自于哪里,只是南宫瑾刚才轻而易举的说出了他的名字,神情又那般诡异,让他心里不得不好奇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南宫瑾这时心情极差,看到明潇肃凑上来想问自己的命运,可是她的命运呢?谁又能告诉她,她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南宫瑾知道他的命运,却对他道:“你过完这一生,不就知道了。”

明潇肃一下抿了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攸宁见着,对着南宫瑾悄声道:“小姐,今日的贼人都是明公子抓到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南宫瑾扶住额头,感觉头疼的紧,她知道她现在是有点迁怒于明潇肃了,她想了一会儿,对着明潇肃道:“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去长安城了。”

明潇肃猛的一抬头:“你也知道我要去长安城,你还知道什么?”

“没有了。”

不是南宫瑾绝情,只是死劫告诉给还在生的人,不会是好事,有些东西你想改变是改变不了的,如历史,如命运。

南宫瑾站起身走向了马车内,明潇肃又低下了头,拨弄着柴火,一言不发。

清晨时分,南宫瑾再次从摇晃的车上醒来,她睁眼一看旁边就是攸宁坐着在那缝缝补补,她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动静,发现外面只有马夫一人,她揉了揉头转身问着攸宁道:“明潇肃呢?”

攸宁表示不知道的摇摇头:“自打早上起来就没见过明公子了,奴婢想着或许是趁着我们没醒就走了。”

南宫瑾心里有些异样,嘴上却道:“嗯。走了也好。”只是希望,他去的路,不是那长安城。

南宫瑾这时想起昨天的那帮匪贼,问着攸宁道:“既然你们抓到了那些人,你们怎么处置的?”

攸宁听到南宫瑾提起昨日之事,手上的针线顿了顿,随后漫不经心道:“都移交官府了,我们和明公子昨天简直就是一窝端。”

南宫瑾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为民除害的移交了官府,她拍了拍攸宁的肩膀:“那昨日真是辛苦你们了,我昏迷时间这么长,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攸宁笑笑:“这些事,当然是交给奴婢去做,小姐是不必操心的。”

南宫瑾点点头,感觉到身上还有些疲乏,又支撑不住的倒下去,对着攸宁道:“好,那我再睡会儿。”

“嗯。”

攸宁见着南宫瑾躺了下去,看着她闭了眼,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摸上了自己胸前的一块令牌。这块令牌是昨日从那群贼人身上搜出来的,昨天的那群绑匪根本是有人故意指使而来,不是什么巧合撞上。

攸宁将手伸入怀里,将它拿了出来,那令牌呈铁色,四四方方并不大,只是在正面上刻着不算醒目的两个字——“南宫”。

她摸着那个刻纹,回头看了看闭着眼的南宫瑾,皱了皱眉,又放了回去。

马车一步步远离了徐州,在郊外的隐蔽之处,有人发现了一群尸体斜躺在地,他们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手脚都被捆绑,身上的那些伤都是致命伤。

有这么多人死自然就要报官来处理,那知府过来见着这一群人是土匪打扮,以为是哪些侠士拔刀相助除了匪患,正喜极而泣,却收到线报徐州的那些匪徒还在山上逍遥,为曾下来,那这下可是把知府拦住了,如果这些人不是匪徒,那又为何会做这身打扮,还被人杀死在郊外。

想着这里面可能埋葬的惊天隐情,知府就准备查下去,可是没过几天,上面有人就传了消息下来,让他不要再插手此事,只当做普通的游侠案,难以抓人,草草了事就行了。

知府见着是长安城的高官传的消息,知道此事恐怕又是涉及个人恩怨和朝廷风波,也不敢再管,匆匆结案之后就让这件事就此作罢。

南宫瑾一行人在经过一个月多月之后终于赶到了扬州。

扬州是金朝最大的港口,从海外来的人都会在这里聚集,他们运输自己的货物向外或向内,这里也是金朝的经济发展最繁荣的地方。

马夫在安排南宫瑾歇下之后,就匆匆赶了回去,而南宫瑾此次来就是为了投靠陆欢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外祖父。

在她的印象里,陆欢一直与自己说,这个外祖父很是疼爱他们,只是她所托非人,执意要嫁给南宫震,就与外祖父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