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里也晓得赵家厉害,以为老爹真的要把他交出去,吓的腿抖似筛糠。
“徐伯父,小女名叫赵婉玗,在我们家排老幺,给您问好。”
“是郡主呀,在下不敢当!”
四王爷皱眉瞅她:“玗儿你来凑什么热闹,不可冒犯徐大人!”
才没有冒犯呢,是反对给他问好吧!
“父王,徐伯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最了解,所以父王纠结如何惩罚徐万里,我想说几句公正的话,父王就允了吧?”
王妃急忙把她拽到一旁:“这不是闹着玩,你别插话,你父王自有决断!”
徐大人晓得四王爷不好做,便恭敬的说:“郡主是当事人,想必清楚细枝末节,要不就让郡主发表一下意见吧。”
哼,难不成还冤枉了你儿子指望她澄清?
赵婉玗威风凛凛的样子:“当街强抢民女乃是滔天大罪,徐少爷身为名门后生不以身作则反而藐视王法,那么多人看在眼里,影响极坏呀。”
“再者,大哥在朝中是负责监督百官的御史,而徐伯父是太子的人,交给大理寺审判的话,也是个棘手的活儿,怕是一时半刻得不到结果。”
赵婉玗提大哥赵逸轩,是因为之前两家就有过纠葛,去年徐家大儿子在赌坊输的太多还不起,也不敢告诉老爹,就耍起了赖皮,结果被人追杀,就跑到大理寺告状,而且非要大理寺判他赢,还要那些赌徒把钱吐出来,大理寺不予受理,那渣渣就找上了赵逸轩百般纠缠。
她可不想再给大哥惹麻烦。
四王爷倒是才想起来这茬,大儿子手握实权,大理寺判轻判重都不好交代,对他的名声也不好,容易落人口实。
四王爷讶异的望了望赵婉玗,还真是低估了他们家幺儿了?
“你认为怎么个处置才公正?”
赵婉玗围着徐万里打量了一圈:“看样子小少爷伤的不轻啊,徐伯父您下手太重了,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其实您打错人了,应该打的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徐万里捂着衣服底下那些暗伤,对赵婉玗顿生钦佩,说出了他的痛处。
“罪魁祸首是谁?”
除了徐万里还有别人?
徐大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看来真有转机。
“罪魁祸首当然是徐伯父您咯!”赵婉玗指着他的鼻子。
话音一落,四王爷怒斥:“简直是胡言乱语!”
徐万里咽了咽口水,怯怯的瞟了一眼老爹炭黑的脸,他爹再不济,那也是太子的人,任何人见了都恭恭敬敬的,毕竟国子监是最高学府,现在竟然被个丫头片子奚落了。
徐大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众人表情异样,不解的问:“郡主何出此言?”
“本郡主一介女流是没有多大眼界,但徐伯父的贤明是众所周知的,您学识渊博尽忠职守,是太子的良师挚友,就连皇上都曾让百官以您为榜样,可见徐伯父是个非常合格的老师。”
“可做好老师是您在朝为官的本分,您做的很好,可除了是好老师,您还记得您是名父亲吗?您只知道做老师的本分,却忘了身为父亲的责任。”
“您的几位公子要是不经常捅娄子,估计您都不知道儿子长多高了,您就知道恐吓惩罚他们,您反思过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世间一切有因才会有果,相信您比我清楚这些道理,太子在您的教导下成了人才,几位公子相对于太子来说应该跟您更亲吧,可他们怎么就恰恰相反成了人渣?”
“如果您把用在太子身上的心思分出一丁点给几位公子,他们会变成这样吗?他们要是安分守己,怕是听您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吧?”
“您可能会说您之所以这么勤勉是为了给他们更好地生活,可是您知道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您不知道,因为您根本没有真正在意过。”
“为人父的本分您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成大器?做人最基本的东西都被您弃如敝履,那些风光的名声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赵婉玗一番慷慨陈词,四王爷和徐大人听的呆比,徐万里堂堂七尺男儿,被老爹训的成了怂包,本来觉得羞愧,现在委屈的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