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湛搭弓挽箭,把一支绑着绸红花的箭射向轿门,射的很准,周围人一阵喝彩。
根本就儿科嘛,这些人真是大惊怪。
赵婉玗感觉轿门被拉开,眼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向自己伸来,那手就停在那儿不动,赵婉玗喜滋滋的傻瞪着。
“郡主,该下轿了!”嬷嬷一提醒,赵婉玗才反应过来,宇文湛是等自己起来呢,轿太深了,他根本够不到。
好不容易爬起来,踩着脚蹬刚一落地,一个打滑整个人差点翻过去,亏得宇文湛眼疾手快,及时揽住她的背,不至于跌倒,要不这个糗出大了!
赵婉玗方才大惊失色,连理枝飞出去一半又被她捞住了,重新握稳!
待她立定,宇文湛才慢慢放手。
“这谁扔的香蕉皮,差点把将军夫人滑到!”丫鬟愤愤地嚷。
特么的,敢情方才“啪”的一声是别人扔的香蕉皮,正好扔在她下轿的地方?
所以原著里的苹果变成了香蕉皮,是想惩罚她擅改剧情?宇文湛无意中帮了她一个大忙,要是没有他及时出手,她还不栽在这儿。
进了大门,怎么进正厅?她这身贵重的绫罗绸缎,如何跨火盆?不着火才怪呢!
忽然猝不及防又落进宇文湛的怀抱里,怎么有点霸道总裁的感觉啊,赵婉玗的少女情怀瞬间融化了!
结果是抱着她跨火盆的,过了那一步就把她放地上了,还以为他厌倦了繁文缛节直接步入正题呢……
司仪是宫里的御用礼官,专门主持皇亲国戚的婚礼,明皇上是把宇文湛当作皇亲国戚看待的,这场婚礼的流程全部按照皇室标准。
这一身行头这么麻烦也就算了,好歹光彩照人,谁知道还没拜堂就七跪八跪的,跪天跪地跪各路神仙,姑奶奶半条命都折腾没了。
早知道宇文湛安排的如此繁复,她就该在信中交代一下,怎么简单怎么来!
可是按里的剧情走,她要是告诉他怎么简单怎么来,估计连夫妻对拜都给免了,一人一骑进王府把她接过来,搞定!
梁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一向朴实素的老夫人今儿也描眉画眼了,穿的那叫一个隆重!
走完皇上标准的婚礼流程后,像跑完一场马拉松,狠狠地吐了口气,礼官宣布“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气儿还没顺过来呢,屁股刚沾床上,就被咯的坐不住。
“什么玩意儿啊?”刚一掀床单,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一个嬷嬷上前制住。
“夫人,珍珠代表桂,玛瑙代表红枣,睡一夜才能掀开,否则就不灵验了。”
珍珠……玛瑙,也太舍得铺张了,足足有一箱吧!
“蓝田蓝玉,这房中不算你们俩个还有多少人?”
蓝玉数了数:“回郡主,丫鬟婆不下十八个!”
胖嬷嬷:“姑娘差了,郡主已是进了将军府的人,就要改口叫将军夫人了。”
蓝玉低头吐舌头:“谢嬷嬷提点,奴婢知错了。”遂冲着赵婉玗叫了一声“将军夫人!”
赵婉玗脸唰的红了,真踏马好听!
“再叫几声我听听!”
下人纷纷殷勤的喊:“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将军夫人……”
蓝田悄悄戳了她一下:“夫人,这将军夫人的位还没焐热,让人听了去多不好意思,以后有的听呢……”
“将军夫人!”
“哇哈哈哈……”
众人:“……”
新夫人哎,您在盖头里面可能没看见,一大圈人围着你呢……
天色还早,宇文湛会在前厅陪客人喝酒,晚上才能回新房,明她还要被一身的绫罗珠宝束缚大半天,就坐在珍珠玛瑙上干等。
“你们也忙活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吧,都出去吧,我这儿不需要你们。”
“夫人,这怎么行!”
“我行就行,这将军府我最大,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走!蓝田蓝玉留下。”
这姑***名声她们也知道,进府第一天可不能招惹她,否则以后没好日过,于是忙不迭的告退了。
人都走完了,就剩两个贴身丫头。
赵婉玗一把拉下红盖头:“赶紧的,给我拿掉头冠!”
蓝田蓝玉大惊失色:“郡……夫人,万万不可呀!”
“是礼节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赶紧啊!”
蓝田蓝玉互相看了一眼,只能答应了。
七手八脚的帮她把头冠拆下来,赵婉玗仿佛重见天日!
大的夸张的簪也给卸了,头发凌乱的散下来几缕。
接着把脚上的恨天高给踹了:“快去给我找双鞋穿,陪嫁的箱里有!”
蓝田:“恐怕不行啊夫人,嫁妆都在院里呢,还有重兵把守!”
蓝玉:“没错,任何人不能打开,否则决不轻饶!”
赵婉玗四处看了看,门上……窗棂上以及一应器具上都贴满了喜字,红绸裹身,精美的烛台上安放着大大的红蜡烛。
看上去喜气洋洋,却隐隐透着一种冰冷的气息,她提着裙摆赤脚在屋里走来走去,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一副黑峻峻的盔甲,由木架支着,一看就闪烁着身经百战的光辉。
旁边的墙壁上立着几双鞋,她挑了一双浅蓝色的套在脚上,比她的脚几乎大一半,走起路来呱嗒呱嗒的,便问蓝田蓝玉要手绢,塞进去还是很空荡,干脆把旁边洗手架上的毛巾也用上了。
总算差不多了,走起路来虽不能脚底生风,也能凑合。
蓝田和蓝玉简直生无可恋了,她们的命还能撑几天?从孤苦伶仃,卖艺团垮台,富商惨死!
如今贪了这么个二货主,不到三天就会被将军杖毙吧?只怕回门都撑不到!
浑身一轻快,她心花怒放的招呼:“你们饿了吧,饿了就赶紧出去吃饭吧,你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赵婉玗嘴里这样,直盯着桌上的点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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