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爹，您为什么会这样？”当郭瑶看见躺在棺材里面色青白的郭员外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爹，您醒醒，瑶儿回来了，您醒醒啊爹！”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刚刚踏进灵堂的赵婉玗和宇文湛心里一酸，很不好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赵婉玗轻声说了一句，明明走的时候那个老头还精神抖擞的，为什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其实那天是他在诀别。”宇文湛轻轻地说，赵婉玗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但是宇文湛不再说话，灵堂里，郭瑶的痛哭声让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管家更是老泪纵横，用那双操劳了一辈子的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唉，幸好回来了，还能见一面。

郭瑶哭了好久，哭的自己都背过气去了，晕倒在棺材旁。赵婉玗赶紧去扶她，管家也冲过去将郭瑶抱了起来，将她送到了她的闺房。

郭瑶晕了过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赵婉玗拿着手绢给她擦拭着眼泪，叹了口气，出去和宇文湛管家站在一起。

“管家，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郭员外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赵婉玗有些想不通。

“其实老爷得了一个很严重的病，为了瞒着小姐，也为了让她有一个归处，所以才扯出来这么多的谎言，其实只是让小姐不要知道他命不久矣。谁知道，小姐竟然和你们又回来了。”管家说道。

“所以说瑶儿是郭员外的女儿。”

“当然是，怎么可能不是，那碗水被我动了手脚，所以才不会融合。”管家叹气：“小姐从小就被老爷捧在手心里，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这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老爷的病瞒着小姐，是怕她知道了会伤心。他说宁愿她恨他，让他看着小姐走，也不能让小姐看着他死。”

“所以这一切都是郭员外的有意为之。”赵婉玗明白了。

“对。”管家点点头。

“可是郭瑶还是知道了，其实郭员外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他走的时候，他最疼爱的女儿没有陪在身旁，他得多心冷啊！”赵婉玗叹口气。

“没办法，这是老爷的命令，我们只能照做。府里的人也走的走，散的散了，等老爷下了葬，这里就要被卖掉了。本来打算钱找人给你们，现在看来也不用费那个功夫了。”管家叹气。

“瑶儿估计不想卖掉这个房子吧，这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赵婉玗虽然和郭瑶相处的时间不是特别的长，但是也明白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种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着那么多的回忆，一定舍不得卖掉。

“那就看小姐自己安排了，反正我是如果小姐需要我，我就留下，如果不需要，我就去老爷墓地旁边找个房子住下，天天给他拔拔草，这样还不寂寞。”管家在郭家一辈子了，让他突然间离开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去处。

一辈子没有娶妻，无儿无女，他早就把郭瑶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赵婉玗点点头，看了一眼房门，不知道郭瑶怎么样了。

“时间不早了，二位随我来吧！”管家说道。

赵婉玗拉着宇文湛的手，两个人一起跟着管家去了卧房。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管家一离开，赵婉玗就问他。

“嗯。”宇文湛点点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婉玗有些不懂。

“我见过命不久矣的人，他说的话以及他的眼神还有叮嘱完全不是咱们知道的那个样子。”宇文湛说道。

“好吧，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唉，瑶儿一定伤心死了。”赵婉玗叹气。

“嗯。”

……

郭瑶幽幽地醒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卧房里躺着，立马起身，昨夜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回到她的脑海里，她连忙下床穿好鞋子就往灵堂跑去。

一开门，撞上了管家，她呆呆地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

“小姐。”管家叫了一声。

“我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好端端地为什么会突然去世？”说着郭瑶的眼泪就下来了，管家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姐，其实你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这一切，只不过是老爷想要支开你，让你离开的谎言。”

“管家，你什么意思？”郭瑶有些不可置信。

“老爷在一个月前出现了咳血的症状，他为了瞒住你不让你知道，所以一直没有去看大夫。并且为了不想让你伤心，一直在安排你的婚事，让你嫁的远远的，不知道他的离开。”管家说道。

“我爹在骗我，这一切都是他在骗我对不对？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是不是在等我吃饭？”郭瑶听不进去管家说的话，从见到郭员外的尸体的时候她就崩溃了，根本想象不到一个疼爱了自己十多年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她。

“小姐，你冷静点儿，老爷已经走了，他……不在了啊！”管家也不想告诉她这样残酷的事实，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没人能扭转这个局面。

“他明明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明明说过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要看着我嫁人，要看着我幸福的过一生，可是他为什么食言了？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郭瑶哭着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管家见状也是老泪纵横，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郭瑶难受的不得了，她根本想象不到那个疼爱自己的人离开了这个人世，而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再也不能听他说话了。

她之前有怪过他，可是她从来没想自己再也不能见他了。

“小姐别哭了，老爷看了也会很难过的。”管家去扶她。

“管家你不懂，你不懂，我爹，我爹他那么……那么爱我的人，怎么就忍心丢下我走了呢？”郭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都差点儿喘不上起来。

“瑶儿。”赵婉玗和宇文湛看到郭瑶蹲在这里哭，连忙走过来，郭瑶一见赵婉玗，站起来抱住她。

“姐！”这声姐喊的赵婉玗瞬间落了泪，她虽然没有亲人离世过，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但是她能感受到亲人离世是有多么的痛苦。

“姐，我爹死了，那么疼爱我的人离开我了。我没有家了，我没有亲人了，我再也没有家了。”郭瑶死死地抱着赵婉玗哭到腿软，哭到嗓子沙哑。

“瑶儿乖，我们是你的家人，你爹没能看着你结婚生子，没能照顾你一生，我们来照顾，乖，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赵婉玗一边轻轻地拍着郭瑶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她。

郭瑶不再说话，只是将脸埋在赵婉玗的肩头闷声哭着，她哭了好久好久，似乎想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全部哭干了。

她为郭员外守了七天的灵堂，一动不动，就那么呆呆地跪在那里。

她也不哭了，一张小脸面无表情，一天一夜地熬着。

“瑶儿，吃点儿东西吧！”赵婉玗端着点心走过去，府里的大厨也走了，他们的饭都要出去买。

“我不饿。”郭瑶的嗓子都哑了，太久没有说话，也哭的太久，她的嗓子好像要坏掉了。

“多少吃点儿，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再这么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赵婉玗轻声劝到。

“那样更好，我就可以见到爹爹了。”郭瑶眼里闪过一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