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来。”赵婉玗急的直跺脚,心中暗道你这个岁数给我下跪,我怕是要折寿了。不对,自己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多长的寿命了。“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快起来。”
男子踌躇着起身,缓缓的开口道
“唉,我长话短说吧。你知道,巫国最著名的便是这蛊毒,养蛊的办法有千千万万种。每次孕育出新的蛊种,对巫国来说,是一份筹码,但是其中也暗含着风险,这次的蛊灾,就是最好的印证,这种小蛊名为蚀骨蛊。它们繁衍速度极快,可以钻进人的体内吞血蚀骨,并在人体内繁殖,中了此蛊的人都会吃不下东西并且变得神情恍惚。现在我们所在的这栋楼中,已经是这个城镇所有的幸存者。”
他说完后坚毅的目光中有一丝无奈与沧桑。
“我们,兴,已经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事,如果神女你能救我们与水深火热之中,我愿接受惩罚,来抵除我之前对您不敬的行为。”
赵婉玗听了打了的抖,原来在这遥远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事,说起来自己既然是神女,似乎有些玩忽职守了。赵婉玗正想着,那人又缓缓的开了口
“现在巫国各处与皇室都有摩擦,因为此次的蛊灾大家都在认为神女无用,但,只要你能救我们”
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双眼眶有些发红,他似乎哽咽了一下。
赵婉玗看着这个钢铁硬汉之前还是那么的坚毅勇猛,现在却一下有了要落泪的趋势,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我的妻子,儿子,女儿,父母,都在这场灾难中死去,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样,不希望有更多的孩子失去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婉玗愣了一下,原来眼前这个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是啊,一个在外无论怎么钢强怎么坚毅的人,家永远是他心里最柔软是地方。
赵婉玗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不禁感到鼻子有些酸,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徐徐开口道
“知道了,我会帮你们的。”
而另一边,质子府上,在赵婉玗踏进巫国国土的一瞬间,一只飞箭便准确的射到了院子里的树上。
蓝玉见了连忙拿下来看。信纸展开,上去却是一片空白,蓝玉蹙了蹙眉,有些恼怒。
此时赵星沙出来正好看见,拍了拍蓝玉肩膀笑道“放心,三个小公子都没事,他们身上根本没有蛊毒。”
“什么??”蓝玉吃惊的看着赵星沙“那你早就知道吗?”蓝玉看着他有些不可相信。
赵星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南玉姑娘,别误会,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现的。”
蓝玉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心中才暗暗道,毕竟赵星沙也是皇室的人。
赵星沙看着蓝玉的表情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其实他那天晚上就知道了,三个小公子体内并没有蛊毒,可是他还存有私心。赵星沙觉得,兴组织的人绑架赵婉玗应该不是什么坏的目的,而且他已经联系了自己的师父。方才收到师父的回信说已经找到了神女的位置。
“哦,对了,大哥呢?”赵星沙看着蓝玉,为了不让自己露出过多的破绽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将军今日一早便和慕容海公子出门去了。”
“哦。”看来此次和慕容海慕容霄连手的事情是铁定的了。
而一边,慕容海,慕容霄与宇文湛三人暂时碰了面,约定下午到宫中相谈,这赢过也是不是好惹的,前来做质子的王妃被绑架,两国自然都十分重视。
待宇文湛走后,慕容海转了一个角。墙角下坐着的就是那个小乞丐。慕容海在他的面前停下,蔚蓝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色彩。
“你说的很好。这是你的筹金,拿着,不要再出现在皇城内。”
说完慕容海扔下手中的钱袋子转身便走。
马车上,慕容霄带着风流浪子般玩味的笑容看着外面低声悠悠道
“二哥可真有你的,你就不怕他们知道了?”
“知道了又何妨?事情是真的,我不过稍微改了个名字而已。”慕容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也是为保完全之策。”
事实上来绑架三个小家伙的人,并非慕容智派来的,慕容智就算是犯傻,也不会在宇文湛还在穹宇国的时候绑架他的人,来绑人的,事实上是赢国三皇子赵铭。慕容海先王才一步找到了这个乞丐,并让他栽赃给了慕容智。
“回去过后,请令父王,前去接应赵婉玗,怎样?”慕容海沉默半响后开口道,他终是放心不下她。
慕容海刚一说完,慕容霄便一下子大笑起来“我的好二哥诶,现在她被绑了,上谏请命待会她,可是一件好差事,你可别忘了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慕容海垂下眼眸低低的呢喃了一句,随后苦笑了一下,挥挥手“走吧,回宫。”
巫国。
赵婉玗坐在床上冥思苦想,就希望作者能给她一些关于蛊术的提示,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赵婉玗索性放弃了思考,一下躺在床上。
就在赵婉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赵婉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队装备精良的护卫拥护这一个白发老者和两个侍女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赵婉玗正在思索着什么,门却忽然开了,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索性被接住。赵婉玗抬头真是之前那个中年男子,谢林。
谢林将她扶起来,开口道“神女,巫国皇室的国监来了。”说完示意她走出去。
赵婉玗点点头走出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那老者见赵婉玗出来,似乎没有十分惊讶。
老者开口,声音有如洪钟“向神女行礼。”
话音刚落,只见周围的人,包括谢林齐齐朝她跪下行叩拜之礼。
“参见神女。”
整齐而有节奏的声音响起,赵婉玗扶额,她觉得她已经要被迫接受人家向她行跪拜之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