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青婉拎着不大不小的一个盒子进了乔阳院子,见了主人雨鞋无奈的抬了抬手:“都在这里了。”乔阳放下正研究着的玉石,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拿过来。青婉听话的递了上去:“都是从寿春、颍川处送来的,还有些被言公子留下了。”
乔阳随意的拎出一封:“我就说今年少些什么,总不能只有陆端和来过,果然是有人送来了信件。”打开看了看署名,果然都是熟人:“竟然都没给我。”语气中还有些抱怨,怎么可以阻下信件,万一长安有什么大事怎么办?
青婉自然听得出抱怨,要是我说是有人不让给,你信吗?替自己委屈了片刻,一点点的把桌子上平铺的玉石给收了起来,总感觉自己背了个锅。
荀彧、戏忠都是说了说现状,一个添了个姑娘,一个身体好转了不少,乔阳心中也知道几分,不觉得奇怪,扫了一眼便放到一旁。又捡出一封,字迹刚劲强硬,却从未见过,信封特别的厚,奇怪的拆开信封,乔阳先找了找写信之人,看到之后眼睛不着痕迹的缩了一下,吕布不是刚让蔡瑶带了信息吗,怎么会又写了信?
一眼看去,慢慢都是对董卓的抱怨之语,说其如何如何的残暴不仁,有些愤怒的看了第一页,生气的看了第二页,忧伤的看了第三页,懵懵的看了第四页,还有第五页、第六页,乔阳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会真的只是要抱怨一下吧,奉先不是那样的人啊。
直到第八页,终于有了不同,言说如今董卓已犯众怒,且大肆斩杀世家贤士。趁着新正时董卓还京。吕布欲与联盟联合,斩杀董卓,辅佐新帝。又说新帝近年越加胆小,事事依附董卓,不肯将人除去,如此下去,只怕真的会变成一个傀儡。愁闷的是荀攸、钟繇皆觉得并非时机,需要忍耐,可王允却极为赞同。吕布本欲动手,却被蔡邕拦住,蔡先生劝其来信问问,这才递了一封。
尾处还颇有些调侃,近期可是见了许多名人,既有江东周异,又有无数美女,个个都感激救命之人。明明郭氏施恩,怎么陡然自己得了好,是否应全数送去才好?
乔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郭奉孝还真的活得潇洒,心中恼了片刻,又被董卓之事吸引了心神,吕布说的太过简单,哪里能做出决定?乔阳干脆一阵狂翻,心中也越加焦躁。青婉撑着脸看了半天,忍不住的开口:“先生,找什么?”乔阳想了想:“找荀攸和蔡邕先生的信件。”
青婉凝神想了想,伸手拿出一封特别特别厚的东西:“在这里,我记得言公子说过,蔡先生今年回礼时,帖子里夹杂了一封信,特特指明是给您的。”果然封口处标注着“亲启。”乔阳急切的打开,果然另有玄机,其中夹杂着二人笔记,一个独有风骨,一个隽秀公整,前者出自蔡邕,后者明明白白写着荀公达。
荀攸写的简单,只分析联盟散乱,只怕朝夕崩溃,若此时刺董,只会引发更大的动乱,况牛辅、李傕、郭汜等皆握重兵,以新正为由,入京回禀,此时刺董,非明智之举,希望可以劝诫吕布。乔阳对荀攸也是佩服无比,他说的不错,再过三两月,联盟便会崩溃,各路诸侯都有私心,不是合作首选,刺董更是无稽之谈。也多亏了是荀公达,荀攸本性善忍,无论是对周边环境还是对人,大概也只有他能不在意吕布的坏脾气,出谋划策了。
过了无数想法,乔阳扯了张纸,仔细写明了联盟危机,又劝吕布不要太过相信王允,话里话外都要其有些戒心。吕布写信,一半都是司徒所言,果然是被王允的口才给哄了,可司徒又不是个好司徒,日后可别被骗了。一边写一边嘴里还叨叨叨,青婉听得一知半解:“先生,您说什么呢?”
乔芳芷砸了砸嘴:“没说什么,奉先说见了公瑾父亲,我请他照顾一些。”至于美女什么的,无视了吧。青婉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原来吕将军不是送了本书啊。”那么厚,竟然是信。乔阳放下毛笔轻轻地吹了几下,以助于墨迹干的快些:“吕将军不是个爱书之人,而且,这封信也不是他写的,只有后面几页是。”
把信封封好:“对了,如今吴郡太守是哪位大人?”如今的吴郡顾氏并没有出什么名将武官,偏偏顾汲攒了那么些兵士用具,撇去自用,剩下的也就是拉拢他人,争夺家主。既然家在吴郡,能有所影响的多是吴郡官员,到不知是为了那位。
偏偏青婉也犯了难,毕竟相距甚远,也不会留心这信,苦思之下也没什么结果:“这,还真未曾注意,还是要明日打听一下才好。”明日便让承梓去打听清楚。
“也好。”乔阳将封好的信给了青婉,嘱咐其一定要尽快回复,自己又拿起新的,简单写了几笔递交蔡邕,这才放下心来,去细看来信。
一封一封的看下去,直到看完,也说不出心中有什么感觉,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消息,可同住四年的郭家阿兄,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些放空的盯着屋顶:“青婉,你说阿兄,是不是已经有妻有妾,和顺安康?”
青婉差点将手中的信件洒在地上,有些急促的将看过的一一放回信封之中:“先生,公瑾先生使人来,说明日家中有了些安排,只怕是不能过来了。”看着自家先生动作变也未变,又轻声劝道:“周公瑾素有美周郎之称,也算不错;先生,人无完人,有些东西是不需要仔细推敲的。”
“还是先抽个时间将你与赵峰之事。。。。。。”说话留了几分,也能表明自己的意思,赵峰可是追了青婉好几年,真是各种不顾形象不择手段,许多时候大家也都当个热闹来看,可能坚持着这么久也算可贵,磨得青婉也有些意动,不如便在一起,和和乐乐的享受几日安稳时光也好。
青婉捏紧了手里的东西,语气中满是不满:“赵承梓其人只适合合作,至于其他的,想也别想。”乔阳幽幽的看了一眼,失笑道:“承梓极好。”青婉语气冷了几分:“与我无关。”
所以,到底是怎么恼了,回想青婉近日表现,只要提偏院便含些怒气,所以,是承梓的亲戚,不妥当吗?若真是如此,还真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