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嘴角抽了抽,倚在门栏之上,一双妙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遍,竟然有些看住了:“你还真是。”轻轻摇了摇头没说出什么,此时,周瑜也偷偷打量了自己几下,未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依旧整了整领袖等处:“可是有什么不足之处?”
那有什么不足,只是:“到时候便知道了,只是家中可曾安排妥当,可别你这边出门了,伯父也出了门。”周公瑾被引着换了个关注:“无碍,大兄回来了。”也是巧的很,本来叔父都想要推了友人之约好生在家劝着父亲,谁料想大兄恰恰归家,闻之便负担起看顾父亲之责,言之凿凿的保证必不会出了漏子,公瑾这才出了门。
“兄长回来了?”对于周家这位七灾八病还不得不东奔西跑的大哥,乔阳也是只能叹息,彼此周瑜,大兄留下的也只有一个姓,又强撑着身为长子的责任,东奔西跑,到最后又当如何,又看了看小有紧张的周瑜,忍不住的开口:“大兄既然身体不佳,你便多做些,也算是少了大兄许多担忧。”
本还在紧张的周瑜闻言却是一怔,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又自觉芳芷并非外人,也愿意解释些:“若是只有我兄弟二人,自然可以,可如今已有大嫂,又有侄儿,我一个未成家的兄弟,不好插手。”
乔阳也是在周家借住过许多时间,一直都觉得是平安和乐的很,谁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说来也对,那时还是外男,虽然拜见了其母,也没见内眷的说法,所以这周家大嫂子,却是只闻其名,说话间也未想到:“既如此,便多多进些补品,大兄似乎单薄了不少。”
周瑜也有些担心:“好,大兄实在是固执的很。”双手背在身后,公瑾稍稍仰头,满是无奈:“我都要被照顾的习惯了。”从小到大,家中有什么事都是兄长撑着,自己主要好生读书写字交朋友便可以了,着实轻松不少,即便是父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苦了兄长,想着想着心头就有了些苦涩。
这些事,乔阳懂也不动,她虽行大,却没的担心妹妹争权夺势,是真正的一团和乐,与郭嘉、荀彧、陈言时,又占了个小,况且也不是亲兄弟,哪里这么多事,反正这家长里短的事也不是她这么个家人简单的人能处理的,干脆就陪着发愁吧。
然后,郭嘉来了,熟门熟路的便进了门,至于青婉的不悦和白眼都没看见,之后就感觉到了那一院子的愁闷,不过只是当做是担心吕布罢了:“长安之事可是都知道了?”
乔阳闻言就笑:“知晓了,也不知奉先是为何。”周瑜没有这般放松,瞬间绷紧了身体,端正行礼:“奉孝先生。”郭嘉长袖一甩:“早听闻公瑾之名,何必如此客气。”周瑜慢慢地涨红了脸,只说不敢当,心里依旧有着防范,至于其他的,只当是客套而已。
还真不是客套,别说是外面的名声,就是家里几人、关系如何都一清二楚,见其拘束的很,还得做出个善解人意的样子:“无需拘谨,也没什么外人。”周瑜未想好怎么回答,倒是乔阳应到:“正是,也没什么外人。”指了指周瑜:“不过还是好生介绍一句,这是,公瑾。”又转向周瑜:“我阿兄,颍川郭奉孝。”
周瑜又拱手:“奉孝先生。。。。。。”没说完被人打断:“别叫先生,唤阿兄。”郭嘉原本只是看戏,此时脸色稍稍的沉了沉,听得人唤,点了点头,袖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握拳,还得对着一双闪亮亮的眼睛:“甚好。”
之后便转到了长安之事上,乔阳也愁心的很:“如今奉先的名声算是坏尽了,再怎么筹谋,也难以抹掉这个污点。”说着眉心处就出了个小小的疙瘩,这也是愁极了。
自从吕布找到那所谓的有预测之能的高人,并送至董卓身侧后,未过多久,便有董相国乃真命之人,如今天下之祸皆出于汉室江山无德,虽令换新帝,也不能熄上天的怒火,唯有另择新帝,禅位于董卓,方的安稳。
众人又都知道,那人是吕布所献,且因此被封为都亭候,加官进爵,心里早早地把二人绑在一起,若是董卓得了位,吕布便是逆贼;若是斩了贼,便是忘恩负义,逃不过“三姓家奴”,只要想到这些,乔阳便觉得暴躁极了,要是真又有了那个名字,才真是要气死个人。现在的官员百姓还是很承认刘氏,若非如此,曹操做不得“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备也拿不到“靖王之后,名正言顺”,所以对于祸害了心中信念的吕布,可想而知会受多少鄙视。
想到这些,又道:“这法子必定是王允的主意,这是要陷奉先于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好自己得个大好处。”听得周瑜云里雾里:“王司徒一心匡扶汉室,吕将军也有一份忠义之心,怎么会可以削弱了自己的力量。”
郭嘉失笑:“并非削弱自己力量,只是不信任武将罢了,王司徒自来是个妥善之人,眼看着对陛下又救命之恩的武将董卓一家做大,想来也不愿意再出个有救命之恩的吕布了,防范于未然罢了。又有文武相轻,自古有之。”
一席话条理清晰、合情合理,周瑜忽然想到如今被困在家中的父亲,有些疑惑却又被自己按了下来,看向乔阳,乔芳芷很赞许的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以后奉先身上的污水便更加洗不干净了,文远、伯平也劝不住吗?”都是嘱咐过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来,便出了这种事。
周瑜正要安慰则个,就看郭嘉伸手点乔阳眉心,左右揉了揉:“你怕是忘了,文远如今还在凉州巡检未归,至于高将军,他的劝解何时被采纳过。”乔阳向后倾了倾,稍稍避开一些,虽然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确实让周瑜的心情松快了许多,暂且安心听话。
郭嘉却调笑道:“怎么长大了,反倒和兄长疏远了?”乔阳抿了抿唇,有些话却脱口而出:“只怕嫂子误会了。”说完又觉得不妥:“如此大事,文远不在,难道守在长安的只有魏续?”
哎呀,头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