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恩图报?周瑜藏在袖中的手指搓了搓,若真是如此,那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能还的起的:“定然不会,也报不起。”周尚忽的无言,纵然生了一张利嘴,对着浅笑着的侄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兄长也曾把家中的事情说的清楚,虽男风稀少,可若真的被人得知,只怕豫州城内之人只会觉得公瑾配不上乔先生,扬州、扬州?
周尚露出些失落,叹了口气:“公瑾可是想好了?”周瑜严肃应答:“自然都想好了。”“既然如此,那叔父也不能说什么了,陪叔父品茶吧。”随手将冷茶泼至一旁,又满上新的,周瑜自然笑应,托起茶杯,却被地上的水痕吸引了目光,水痕四溅开来,和芳芷取来新茶之后阿亮甩出去的倒是有几分相似,那时候他还念叨着:“我偏喜欢那个。”
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如今已是青年,眉目清秀、鼻梁高挺,侧面趁着烛光更显温润,正是青年最佳时,却未选择一条舒适正确的道路,实在是可惜了。
殊不知另一侧也早已反了天,乔阳正坐在桌案之后,面前乃是徐元直,一旁站着气鼓鼓的诸葛亮,今日是陆议归家之日,这才少了另一侧站着的人,没成三堂会审之势。即便如此,也没减少乔芳芷的心虚,先是四处都看了看,然后轻咳了一声:“这天色也不晚了,是不是该早些歇息了。”
徐庶勾了勾唇,硬是笑出了冷冷的意味:“倒不急,前些时候在市井之间听了个极有趣的传闻,恰是与那位日日过来的小姐有关,不如今日便都敞开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打算?”诸葛亮也点了点头,逗得乔阳一乐:“你也知道是什么事儿?点什么头?”
少年一甩头发,也说出了许多道理:“也听说了,您一边劝着吕将军与那王司徒扯清关系,自己却和那义女连上了关系,难不成说的不是这事儿?再说了,这么快便众人便都知道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巧合。”
乔阳却不想说这个,只是一双眼睛看准了诸葛亮:“说来倒是有一事想问问,阿亮是对公瑾有什么意见不成?”平时也是辩说的多,每每公瑾一来,虽也笑着,可却有许多疏离之感,本以为是错觉,后仔细看了许久,才发觉并非如此:“之前也都是见过的,分明也都处的极佳,怎么如今反倒是生疏成这般模样,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不为外人所道的东西?”
又瞥了徐庶一眼,这两位都不逞多让,诸葛亮眉头都不皱一下:“没有的事儿,只是公瑾先生为人正直守礼,我等依礼而来罢了,哪里来的疏离?”“呵。”乔阳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又收了回去,骗人的把戏:“我与那女子亦是守礼,却疏离更甚,哪能有什么关系。许是大家觉得才子佳人,没有点情谊说不过去,方才这般乱传,有什么可在意的,难不成那王司徒还能因着这么三两句传言便觉得我误了他的女子,迫我做他的女婿不成?”
我问的是这个吗?徐庶呼吸都乱了一刻:“与女子、与男子尚在其次,只是为何会如此迅速的众人皆知,才是重点。”“那有什么,不过是有心人放出来的消息罢了。”乔阳随意的吐槽:“许是眼红那般资产、许是承文又做了些什么,总之千千万万的联系,谁知道王司徒是牵错了哪条线,非要有这么些牵连,又非你我可知,提高些警惕也就是了,莫紧张莫紧张。”
“那吕将军呢?”徐庶一语中的,乔阳眼珠微微的动了下,极快的又变成个无辜的样子:“吕将军怎么了?他比我还大好些岁,还能比我糊涂吗?”徐庶侧头看着桌架上的短剑,良久才吐了口气:“你是当你不糊涂不成?”还有个多事的在一旁添话:“美色误人。”
徐庶与乔阳对视了一眼,又很快移开,起身一巴掌拍在诸葛亮背上:“你才几岁,还知道美色误人,你这才几岁,不好好读书怎么能行,从今之后,每日多读两本书、多写三篇文章,好生磨磨你这性子。”
诸葛亮瞬间便炸了,若真是如此,哪里还有时间再去研究机括之术,总不能真做个书呆子,乔阳又说:“嗯,早些休息去吧,明日好好的写,我亲自看着,亲自给你拟题。”一只手摆呀摆的,努力的赶人。
“先生这是做什么,难道有什么话是徐兄长能听我却不能的?”诸葛亮表示不服,好歹也是学了好些时候,以后更是要遇到各种艰难险阻,如今竟然还有不能听的,拿出未来舌战群儒的实力为自己争取留下的机会,把乔阳都给说懵了,好像要是不让他留下来,好像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一般,徐庶还在一旁看的面不改色,一点也不偏帮。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片,最后落了个总结:“故而,亮也应该留下听上一听,纵使不能帮上些忙,也省的日后吃了亏,也能慢慢的说给议儿听,先生难道不担心议儿?”乔芳芷无话可说,她自然担心陆议,,那孩子是个世家子,从祖父陆康又是一个坚定的保皇党,若是平白无故的说一定要远离如今的大功臣王允,肯定也没多少人相信,只看端和被指使着往貂蝉如今居住额宅子里跑了一趟、两趟无数趟便知道,这是打定主意要助上一臂之力,若真是如此,待王允倒台之后,庐江又当如何自处,日后便都是麻烦。
说来这史上可没这一出,如今这样多半也是因为乔芳芷这蝴蝶翅膀扇的太过欢快,真出了事,她自然也难受,更何况日后陆氏一族近乎在庐江被杀殆尽,惨的一塌糊涂,不过既然她来了,肯定不能再令此事发生,若真要釜底抽薪,一来便是驱逐了袁术,二来就是调离了陆康,前者倒是容易些,后者却麻烦许多,日后孙策复起,哪能不放过这块宝地,这么一来调走便是最好的办法。
以其原本的意思,是要借吕布之名,让刘协亲口将人调离,名正言顺,这之前,必然要扭转了对王允的好印象,说来还是要落在陆家小辈的身上,故而,陆议怎么也得知道些。
诸葛亮微微仰着下巴,一派傲娇的模样,脸上分明挂着:你难道要去说,嗯,王允就是不好,赶紧去告诉你哥、你叔、你祖父?我看你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