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回应的甚快,甚至都没有说有时间,反倒是不管此时时间稍晚,直接过来了,正碰上乔阳不甘不愿的吃了药,讨饶的看着春辛,求放过。通传之后,乔阳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春辛干脆抱臂做了个结尾:“若真是再不好生吃药养身,不如我便给师傅说上一声,请他老人家过来,顺道把冬葵也带过来。”
乔阳除了投降还能怎样,如今冬葵可是守着戏志才呢,那位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柔弱书生,要真是把冬葵带过来,她一定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你们都是哪里学的,惯会威胁人。”春辛丝毫不以之为耻:“方法不在多少,管用便好,那位王司徒不也找到了。”
“不错,我确实是不能舍弃蔡邕,蔡先生对我,也算得上如同亲厚,又有奉先、承文,自然不能不管不顾。”更何况如今连陈承文都被牵连了进来,嚼了几个果脯,又喝了半盏茶,乔阳伸了个懒腰:“行了,也是时候去见见貂蝉小姐了。”礼貌的向门口伸手示意,春辛背手与乔阳同出。
貂蝉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想着义父这事做的急躁了许多,一会儿又觉得还不如干脆把陈承文给斩杀了,又一想,若真是陈承文有了个三长两短,被查出来之后,更加不能善终,亦或者根本不是义父的意思,而是被诬陷了。一通想了下来,觉得脑子中也是生疼,此时,芳芷先生沉着一张脸,缓步而出,一旁还陪同着个衣着利索的姑娘,走近时便能闻到淡淡的药草香,想来便是那位名医,自然带上了尊重。
相互见了礼,春辛点了下头便离去,乔芳芷也点头示意,二人皆当貂蝉如同空气。等春辛离去后,乔阳狠狠地吸了口气,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过是想问问小姐是否有时间小聊片刻,小姐走一趟,实在是有些太麻烦了。”
貂蝉自来会看眼色,哪能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还得带着笑脸:“因着听说承文先生受伤与义父有些联系,妾自然应该走一趟的。”乔阳不应不答,只是带着人进入,又命人上了茶水茶点,按主客之位坐了下来。
手上有一下每一下的玩着一块佩子,听貂蝉如何巧舌如簧的为王允辩解,从忍辱负重说道胸怀天下,乔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丝毫不过脑子,等貂蝉说完,又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阳也不愿相信这与司徒有何联系,可也有些不解,这事儿怕是还没流出什么消息,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貂蝉很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这,妾一个小女子独在异乡生存,自然也会多布置些人手。”乔阳恍然大悟状:“哦,原来如此,应当的、应当的。可也不对啊,只是说承文受了点小伤,也是因为年少轻狂、打架斗殴失了手,小姐何必如此紧张,不过是年幼,太胡闹了些。”
“这。。。。。。”貂蝉一时有些捉摸不透,先是大张旗鼓的请医者,然后太守大人亲自上门,还冷对义父遣来的人,整个陈家的酒庄都弥漫着许多紧张,还多了不少看着便身手不凡的侍卫,太守刚走便有人递了帖子,任谁看,都觉得是知道了什么,才这般作为。本来打算开诚布公,说说义父的打算,就算是不能解了仇怨,至少也能有些缓解之地,再想对策。
没想到,诚意满满的来了,这位芳芷先生竟然不肯承认了,硬说是个意外,难不成是不打算计较这件事?还是另有什么打算?三月之期未过,怕就怕那位吕将军,不会善罢甘休。说起这位吕将军,也是稀奇的很,都说是个爱好美色的人,义父送去的美女也收的高高兴兴,递出来不少消息,否则也不能那般轻易的拉拢,可功成名就之时,处理的也甚是干脆,说是早已倾心于蔡邕家的大小姐,竟也成了一桩美谈。
说是美人落难、英雄情深,然后一路护送至都城,蔡小姐才华横溢、美貌异常,英雄佳人,便成佳话,也到那时才知道,这位将军尚有一女,也是托蔡家小姐照顾,更是添加了不少情谊,到最后,连陛下闲暇时都问了后续,后续便是蔡邕入了大狱,婚事也暂缓了下来。
她也能明白义父的意思,只要蔡邕还在受苦,便不怕吕奉先跑了,反正那位一直重情重义的很,也是想要乔阳投鼠忌器,形成牵制。貂蝉明白,却不能苟同,且不说蔡邕之事毁了义父多少名声,只说如今陛下也有些不满,义父尚不自知,一心觉得自己未有半分差错,如此下去,可怎么是好。
乔阳看那位想得入神,不由得心中一乐,本来是打算兴师问罪的,可是又一想,要是人家一装傻,这事儿吃亏的便是自己,再一哭一嚎一卖惨,那就能博得一份同情,这年头,对于大美女也能多一点点的偏爱,她虽然也是女子,可不能面对面的哭嚎卖惨,跌份儿。
所以,便是吃果子喝茶的功夫,乔阳也过了气劲儿,当即便决定大事化小,能化多小便化多小。貂蝉姑娘也是想展现出来个诚意,她接了;想要开诚布公,她也能行。
“小姐不必担心,无论这事儿是否与王司徒有关,都不能再过于计较了,毕竟,长安城中司徒大人算得上主事之人,阳亦有亲朋好友居于长安,如此看来,自然是和气的好,如此可好?”乔阳像是压下了无数怒气,才漏出了一个笑。可乔阳长得真是沾光,一笑显得善良无比,令人信服。
貂蝉有些讷讷无言,思考了许久才回到:“妾一定与义父送上信函,必定不让先生失望,请先生放心。”乔阳点了点头:“阳自然相信小姐,说起来,这三月之期还差一些时日,总不能如此到最后吧?司徒大人光明磊落,阳敬佩的紧。”
所以,别再搞那些个制衡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