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先去了荀彧府上,进门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只见春辛与冬葵笑眯眯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后面随了两个男子,一个听得认真,偶尔搭上一句;一个形容单薄,却护着自己身前的人,两队时不时的还对视一眼,着实甜蜜的很。
乔阳站在门口片刻,抬头看了看大门的样子,忍不住的撇了撇嘴,郭嘉看着好笑,广袖遮挡下握了她的手,乔阳轻手轻脚的跟在四人身后,听着他们谈论着病人的病情,只说是好了许多,只是以后也不能再吃药,还是好生养着才是。又说文若先生家的夫人这几日有些不爽利,看着像是有了身孕,还是要找个机会把把脉,最后说到了曹昂,却是同时叹了口气。
“很难治吗?”四人齐齐回头,看到一女子身着粉色衣裙、眉目如画,一头乌发束在发顶,长相甚是熟悉,与奉孝先生携手而来。春辛抽了抽嘴角,看向一旁,秋桑看着看着脸上就满是疑惑,冬葵看了片刻忍不住看了春辛一眼,而那瘦弱的赶紧给郭嘉见了礼,之后就垂眸站在一旁不语。
郭嘉点头示意,乔阳还在接着问:“是难治还是不能治?”春辛咳了一声,又抗了秋桑一下子,做了个口型,秋桑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能治。以昂公子而言,无论如何都会留个后遗症的。而且不仅仅是腿,还有左臂。”乔阳皱紧了眉:“那道伤口并不重。”秋桑也认可:“看着简单,却伤到了要害,拖得时间也有些长了。”
乔阳默然,倒是郭嘉拉了拉她:“来见见志才家的孩子,阿武。”乔阳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琢磨了两边,从腰间扯下个佩子:“倒是第一次见面,是个好孩子,这佩子拿去玩吧。”说的老气秋横。戏武双手接了过去,认真的道了谢,依旧有些震惊,原来兄妹可以像到这种程度,两位竟然都爱送玉啊。
春辛朝着里面让了让:“快些进去吧,文若先生和公达先生都在里面呢,快去快去。”一副快赶紧走的样子,乔阳只能把心事先藏了下来,随着进了客厅。
火炉上的茶已然烹好,有荀攸一一注满面前的杯子,乔阳坐下随意取了一杯,问道:“孩子可还好?”荀攸点了点头:“好多了,如今也还没犯过,多亏了芳芷费心。”她一手托了杯子,一手撑着下巴,直直的看着荀攸,荀攸亦是一副老僧坐定的样子,动也不动,到最后能细细品茶的只有郭奉孝而已。
茶过两杯,有淡香飘来,还有温润的男声:“怎么都不说话呢?”边说边坐到了最后一个杯子面前,持杯饮了一口:“阿阳今日很是出奇。”乔阳也饮了口,凉掉的茶隐隐的有着些涩,只一口就放到了桌上:“兄长今日可是有什么要事?”
荀彧笑道:“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吕将军有意于袁术联合,故而准备替将军请封。”乔阳听完之后有些奇怪的看向了郭嘉,郭奉孝点了点头,换来乔阳奇怪的一句:“他是疯了吗?”郭嘉失笑:“没有,应当只是传闻,如今孙策已然反出袁术麾下,怒斥其不忠,分带走了自己的兵马,想来也算得上忠义。”
“孙伯符当真算的上是个极好的继承人了,决策狠厉、行动迅速,又很有识人之能,当下收纳旧部、稳定人心,已然够了。然奉先自得了徐州之后便过于自傲,依靠武力、不知治理,如此下去,只怕人心不稳,主公虽说以奉先为盟友,实际是要降低警惕,一聚歼灭。”
荀彧道:“若不除吕布,只怕河北不稳,都是祸患。”乔阳点了点头,继续喝自己的茶水,荀攸见状又添了些:“故而先生也莫要插手,虽有些交情,可也不是现在可以论说的时候,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吧。”
乔阳又想了片刻,方才开口:“我倒是不担心奉先,我自然知道奉孝不如主公,故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最近总听说的一位刘玄德,倒是有几分意思,只怕日后要成了祸患。”除去赵云,她另有消息渠道,各处传来的都是赞许,一个好名声意味着什么,曹孟德可是比谁都清楚。
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阿兄已经说过了接下来的安排,只有兄长尚能留守许昌,阳也准备趁早入了许下,本该转暖之时便走,却因为张绣之事耽误了功夫,若是不抓紧些,今年又要照着枣都尉的安排走了。”
荀彧点了点头:“刘玄德之事,乃是日后事,吕奉先之事,方是当前事。如今军队尚处在弱势,还需要时间、经历来加强实力,最最简单的便是拉拢、吞并,故而也应该多考虑些才是。”乔阳无奈:“哎呀,兄长不用担心,奉先他总不会丢了命。”她浅浅的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狡黠,顶多也就是为难罢了,一个大男人受点委屈还能被活活气死不成,这么一想反倒不是回事,“真的不用担心,我还是分的清的好吗?不过那刘玄德之事,兄长才应该多上心。”她说的郑重无比,容不得半分忽视。
心里却忍不住的叹气,我真的不会为了别人拼上自己的命,无需再把这事情这般正式的说一遍,真的是想多了:“说起来,还请兄长们多多照顾指点子龙几句,那孩子,太小了些。”郭奉孝无奈的点了点头:“放心。”
荀彧都忍不住的挠头,他都无奈了,如今聚到一起,自然不会只为了这么点事情:“主公需要一人前去分封吕布,加以拉拢,思来想去,觉得有一人甚是合适。”说着把眼睛放在了乔阳身上,多了几分严肃。
乔芳芷被看的不自然,忽的灵光一闪,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哎,不会是要我去吧?”她再也保不住所谓的淡定,恨不得跳起来:“我要是去了,种地怎么办,昨个才说了要去许下,阿兄,”她看着郭嘉,“你不会是这次看人思事不够仔细,给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