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守株待兔 上
作者:韩青羽      更新:2019-09-10 07:03      字数:2078

待陈珪说尽了心中话,吕奉先早已是连连点头,觉得甚是正确。与乔阳为了怼人不一样,陈珪讲究的却是以理服人,句句入情入理,浅言之中说服人心,张辽回来之时,吕大将军已经准备把袁术使者给绑起来治个罪了。

张文远连忙上前:“主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虽说没什么关系,但穿出去也不好听。吕布浑不在意:“不过只是个使者罢了,便是斩了,袁术能奈我何。”那确实不能把您怎么样,但是好好地为什么一定要顶着个不好的名声,先生可还担心这个呢,可张辽虽然算不上嘴笨,也知道这方面要是主公真想杀谁,是谁也说不通的,脸上不显,心里着急。

吕布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张辽,猛地一拍桌子:“文远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都说出来吧。”张辽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陈珪,索性也说的明白:“先生说,为君者,眼神应准,名声应稳。”

乔阳并没有说明生应该好或者不好,而是只说了一个“稳”字,其实重点是在不要反复无常,哪怕就是定个暴虐也行啊,要是再定个反复无常,那才是真的要疯了。

陈珪却拱了拱手:“不过只是乱臣贼子,何来使者?”如今吕布的反应正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也有些意外,他一开口,就觉得吕奉先很有些所见略同,说起袁术称帝,也特别不齿,一度令陈珪觉得,他留个使者,就是为了安抚,然后暗地里做些其他的手脚,不像是反复异常,所以他才多说了一句,想要试探试探。

吕布笑了一声,让张辽的心向下沉了沉,就听到他家主公道:“不错,不过只是个乱臣贼子。”顿了顿,“不过到底是奉礼而来,若是丢了命,反倒是某的不是了,既然如此,文远,你亲自押解他们,只一人离了徐州,务必仔细。”

张辽应下,一刻不停的出去执行,吕布语气狂傲:“既然敢动这样的心思,便要承担起后果。”心里指不定多欢喜,又不用送女儿,还能得好大一笔钱,好事啊。若是陈珪知道这想法,对他的评级肯定要掉下不少。

人一走,吕奉先抬脚入了后堂,堂内坐了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正做这件精致的小衣服,正是夫人蔡琰,蔡夫人很是感慨:“芳芷果然料事如神。”吕布虽然点了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蔡夫人也住了口,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嫁的相公还有什么不知道,确实是重情重义,但太过爱面子了,就如答应了一定会待自己好,绝对不会因为她曾嫁过就有意见,也都遵从了,就算是父亲,也没说过这个夫君选错了。不过其他的名声也都烂的可以,如滥杀无辜、反复无常、看重金银,他倒是不在意,还说什么都是实话,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不过当初大好的一手牌如今打的稀烂,那牌还是别人帮着抓的,想来看到芳芷就会觉得不太对劲,但骨子里还是觉得她说的对,忍不住的听从,今天话这么少,一来是真的被说到了心坎里,二来也未必没有不好意思的心理,不过这毕竟是她的夫,只能哄着。

告辞后跟着侍卫出来,陈珪按捺不住好奇问:“方才见一公子,仪表不俗,可是颍川乔芳芷乔先生?”侍卫是个好侍卫,也是个新侍卫,那人是不是乔芳芷,他还真是不认识,干脆绷紧了脸,只道不知,陈珪心中思踱,看来吕布也知拉拢名士,虽然手段拙劣了些,但也非只知勇武,心里又提了个档次。

而乔阳却在不远处被人截了下来,来人一人一马,一身灰色衣衫,瘦的不成样子,脸上挂这些病容,可气质却隐隐的有些熟悉,乔阳挥退了护在她面前的人,翻遍了脑海也没找出一个相似的,干脆一脸平淡的看着眼前人。

从那人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昔日与乔先生有一信之缘,不曾想竟然在此得以相见,实乃缘分。”乔阳盯了他好一会儿,没有看出来半点不对,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缘分。”

她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也知道长得像谁,就像刚刚在吕布府邸见的那个有派头的老爷子啊,那信还是当初在徐州的时候托他帮忙用的。陈登,仔细算来,她还欠了陈登一个人情,所以,不能走,只能留下来,还要心平气和的留下来。

“陈校尉。”乔阳拱了拱手,“昔日得校尉相助,还未致谢,今日终得一见,阳之幸也。当初,多谢校尉大人。”陈登,能负担起一州农事的男人,到哪里都有个好名声,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病恹恹的样子,不容易啊。

陈登很是守礼,笑的内敛:“早已不是校尉了,先生如此客气,登实在当不起,先生受文范先生教导,德行俱全,能与您相识,实在是意外之喜。更何况就是举手之劳,能得先生一句话,也是好的。”

说的乔阳脸上都烧的慌,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好,也不知道为啥陈登能堵到自己,总不能只是为了说这么点客气话吧,这般尴尬地时候,问也不能问,要是问了之后,人家说,就是为了见见您,那可怎么答,难道厚着脸皮应下来?

这是她家郭奉孝的特性,不是她的,所以只能憋着说客气话,到最后都觉得没词了,陈登才故作疑惑的道:“听说先生是为拉拢吕侯至此,为何这般快的便离去?”

乔阳没憋住,笑了出来,她要是不走,怎么给你爹发挥的余地啊:“吕侯甚是大义,自然明白孰对孰错,故而也不用多费口舌,既然如此,何必多留?”把人一顿狠夸,陈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反倒有些不解:“众人皆知吕侯暴虐,又反复不定,强敌之下便弃城而去,实在没什么忠义可言,可先生似乎对吕侯甚是高看,可是因曾经于长安之内同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