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从外面看还是平平常常的,真的进去反倒是别有洞天,看着应该是扩建过了,多了好几间屋子,整整齐齐,窗子上雕了精致的花,乔阳拍着孩子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叹了口气,现在看上去,她住的屋子反倒是最破的了。
院中坐着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站了好几个大汉,应该就是另外的侍卫们了吧,乔芳芷还好奇的问:“不会也都姓杨吧?”看着温文尔雅的人摸了摸蓄的整整齐齐的小胡子,摇了摇头:“回先生,也是巧了,我们第几个都姓郝。”哦,那也是个不错的姓啊,还有两个小的,一个那这块木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一个活泼激灵的笑一脸。
这就是陈言信里的那两个特意留下来的年纪小小手艺不凡的木匠啊,乔阳好容易哄睡了孩子,把娃娃放到了小六的怀里,小六子只好也抱着晃来晃去的。乔阳这才整了衣裳坐下来:“说说吧,那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
做哥哥的只知道傻傻的笑,妹妹口才极佳:“哦,那是大老板的意思,大老板说若是直接上门自荐,恐怕要留人把柄,那还不如把一个把柄送过去,这样的话,再怎么也不会觉得过分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先生果然如传言所说,是个心软善良之人,不然那么多的兵士,没到眼前都把命给丢了。”有自我介绍到,“我兄妹二人姓姜,都是情人气的名字。”指了指她兄长,“姜茂。”又指了指自己,“姜艾,日后还请先生赏口饭吃吧。”
说的也是很有道理,若是自己被人握着把柄,只要遇到个重情重义之人,肯定说什么就能应下了什么,也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她奇怪的还不是这个:“那这时间又是怎么把握的那么正好,你哥哥的伤,早一刻太过虚假、晚一刻不显严重。”她都当得上是无比佩服的看了那男孩子一眼,这世道竟然还能有人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着实能忍。
乔阳问完,那做妹子的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个也有几分运气,我兄妹二人先是拿了信物去找的郭奉孝先生,得了指点才如此顺利。不过先生也说只是个大概时辰,不一定准确,主要的还是看运气。”
呵,要真是郭嘉说的,那肯定不是什么运气,而是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的准确时候,和姑娘一口子豪气话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只是联系自己的消息,确实没什么出格的地方。问清楚了这个,又转向了春辛:“你不在许昌陪着你那个心上人,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又不是没有医生,我还等着你早些有了喜信,好好地办上一场喜事。”
一向稳重的好像脸上表情不多的春辛姑娘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那自然是受人所托,要是不跟上三两个医者,祭酒岂能放心啊,不知道的不要乱说,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的。”乔阳点头啊点头:“但是不是说好了吗,你们留下来看顾攸攸家的那个孩子,还有昂公子,怎么还是都来了这里呢?”
春辛无奈:“攸攸家的那个小公子,什么善解人意,觉得自己霸占这么多的医者实在是有些浪费,再加上确实是调理之后好了许多,所以一心想要撵人;至于昂公子,医者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自己能不能想通了。”寥寥几句也说了说如今几位最最应当有医者照顾的人的现状,又解释说。“如今眼看着就要打仗,军医又从来不嫌多,郭祭酒怎么也放心不下,还是请我等能顾着你。”
说完看着乔阳的表情,她还是不喜不怒的点了点头,只是叹了一句:“这样啊。”看上去有一点点的迷茫,“阿兄想得真多,可你来了这里,又有什么用武之地呢?”就连那几个侍卫也是同等的待遇,乔阳一一看了过去,最后只是悠悠的一叹。
这几个侍卫气质却是惊人的一致,都带着些温文尔雅的脾性,而且一个个的看着就觉得脾气挺好,令人生不起太多的戒心。她问道:“众位到底是怎么成了个普普通通的侍卫的?”明明看着都不像是个平常人。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推出来一个最熟识的道:“听说是因为先生想要熟识地理的,所以主公才命某一定要护好了先生,再者感念先生救了大公子,可祭酒言说无须太过封赏,若是可以,赐上几个侍卫也罢。所以主公命祭酒大人选出来我们,日后以先生为重,一切听先生号令。”算得上是专属的卫士了,所以是真的可信的。
那这就不对了,春辛算是她的好友,这侍卫也是一顶一的可信,那兄妹二人也没什么问题,这么一看,宅子里面多了人多了的是谁啊,她有些想不通,只好一个个的看过来再一个个的看过去,那个都看不出问题。
春辛心里还稍有些羞恼呢,也不提醒,只是低头捡着自己的药材,倒是那玩木头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妹妹,又换了个新木块继续琢磨,姜艾看了看也觉得满意极了,就递给了乔阳,调了个精致的小鹿,身上的每一个花纹都清晰可见,乔阳拿起来摩挲了一下,那制作者指了指小六抱在怀里的布包,然后又开始对着木头堆发呆。
真正在小先生想不通的时候,就听到有女子的声音,还是带了些苍老的样子:“小姐,菜买回来了,可是要现在就做上?”众人都扭头去看,看到两个上了年龄的夫人,提了个篮子装着各种食材,猛地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却壮这胆子道:“咱们这边其实是都是在一起吃的,虽然也有自己动手的,毕竟不多,这菜价也被抬高了不笑,几位要是方便,还不如也都和大家一起吃,又方便又节省。”
乔阳与春辛迅速的对了个安神,都暗自点了点头,乔阳立马摆出个疑问的样子:“一起?竟然还能有地方容得下这般多的人,再说一起吃,只怕也只能都喝粥罢了,家里还有病人,这可如何聊的。”目光炯炯的盯着姜小哥,吓得小哥咳得差点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