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这般闹腾起来便无休止一般,不仅是宁国公在挖太后的势力,对方也在挖他。
到第三日时,便有其他人借机对付政敌。
宁国公再想停手已经来不及,皇上也无法安心看着他的七皇叔排的这场大戏。
最终,他最不想用的外戚还是要用,毕竟锦衣卫除了抓人并无其他能力。
宁国公出面再想调停有些为时过晚,总是这边按住那边又事发。
无耐,最终他只能来求助始做蛹者。
苏枳听了他的话笑了:“国公爷,本王承认最初开了个玩笑,可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本王惯来如此贪顽,到是你添的那把柴才别有用心罢,本王哪里知道曾经误伤了谁的门下!”
“老臣愚钝,所以今日才来请殿下指点,如何止住这场混乱。”
“本王哪里指点得了,不过抛出一团乱线,国公爷便系上了铃铛,这该解铃的怎么能是抛线之人呢!”
“老臣实在无能为力了,方来求助殿下,望殿下看在高祖对江山的寄望上,帮老臣一次罢。”
苏枳神色怔了一瞬,随即又是那般顽乐态:“本王只能说试试,成也不成也怪不得我。”
宁国公七十高龄,顿时感激涕零,一番大礼被苏枳不耐烦的挥手让退下了。
宁国公府的马车还未走远,苏枳便走出大门,朝暗处招了招手:“来,梁顺你出来。”
未有人应,他便弯腰捡了几颗小石子,慢悠悠一颗一颗抛出去,便打出了六七个锦衣卫。
最后一颗石子要抛出前,隐在暗处的梁顺走了出来:“殿下何事?”
苏枳朝他招了招手,他很不情愿却还是到了近前,对方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愣了一愣随即又要回到暗处去。
苏枳哼笑一声:“你可以不听,回头陛下问罪本王照实禀告。”
梁顺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这就去办”
次日一早,京城无论贫富,所有百姓家门口都有一片青竹片,而在京的文武百官门口皆有一只羊。
城外许多村民在议论着:“这几个村子的羊,一夜间便全卖了,咱们也养羊罢,城里的贵人看来越来越喜欢吃羊肉了。”
早起还惶惶不安的百官,下朝后便三五成群的交流吃羊肉的经验了。
宁国公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皇上说:“这事儿总算过去,陛下可以安心了。”
皇上转身时眼中的阴鸷散去,笑着上前扶住宁国公:“辛苦宁国公了,快些回去歇歇罢。”
事情是过去了,可解决之人不是皇上,他又怎要安心!
况且刚刚在朝堂之上,他看着满朝文武百官,这些人的站队现在全暴露出来,竟然除了宁国公一派,无人是他这个当今皇上那一队的人。
还好,也没有一人是燕王门下,不然这大位可能随时不保。
还有一天即将被册封的燕王妃沈悦儿就要入京了,燕王殿下便出现在京城各大首饰绸缎铺子里。
京城百官也都开始相信,燕王与王妃之间的感情不是传说,是真的恩爱。
宁国公为了感谢苏枳,派世子来送了几车谢礼,都是给燕王妃的。
开国公府也不差一分,两府马车便挤在小巷子里了。
礼部关于册封礼一事,又来跟苏枳商议一番。
这最后一天可是把这小院子忙活的,没一个人能站脚歇一会儿的。
册封礼被皇上给改了日子,就在三日之后。
苏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是急了,前几日的闹腾让皇上没了耐心,想尽快解决了这个被宁国公硬复了王位的亲王。
在沈悦儿入京前一日过午,苏枳入宫来面见皇上。
请求在册封礼后便带着母妃回北平,趁母亲身子还好去看看他的藩地,看看北平城。
皇上准了,还赏了许多珍贵补药。
回去后,苏枳看着那些补药,吩咐道:“青狐,去煲些补品给本王,这些平常咱们燕王府里可是没有。”
青狐领命刚要出去,苏枳又说道:“礼部可有送来王妃的冠服?”
“昨日便送到了”
“拿来与本王看看”
看到冠服后,苏枳大为赞赏:“到底是宫里的手艺,不错,不过就是这颜色差了些,绣图也只能算是勉强凑和,那就凑和用罢,将来再给她置办。”
青狐抬眼看了主子一眼,赶忙垂下头去。
这将来再置办的,恐怕就不是亲王妃的冠服了,这么说,主子是下定决心了吗?
想到这儿,他便问了句:“主子,册封礼后要去孝陵祭拜高祖吗?”
“要,当然要去。”
青狐想不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主子一直拿不定主意,几次想放弃了,如今又为何突然如此坚定了?
苏枳看出他的心思,看了他一眼,说道:“京城这阵热闹过后,别看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是本王的人,可皇上最恨的却是我。”
青狐似懂非懂,说道:“主子是说您把这事解决了,让陛下觉得功高盖主了吗?可这也不能怪主子啊,到底是宁国公无能才导致如此的。”
“宁国公无能吗?”
青狐不解:“难道不是吗?连属下都看出他曾添过柴,事情闹大了他却解决不了,还要来求主子。”
“高祖时期能活下来的人绝非无能之辈,他宁国公不但活了下来,如今还让郑家一门几乎掌控朝堂,就连皇上都要听从,这可不是个无能之辈。”
青狐突然明白了,愤愤说道:“原来他是故意的,主子一出手便招了皇上忌惮,便把他做为外戚掌权一事淡化了,用心太险恶了!”
“也只有无能的帝王才会让他人掌权,怪不得宁国公。”
“属下听不明白那些大事,可他害了主子就不行。”
苏枳哈哈大笑,问道:“不行你又能如何?难道潜入宁国公府,杀了他不成?”
青狐挠挠头:“好像不行,怕是又会像之前那样京城大乱,最后又不知什么人出来,又把皇上的视线引到主子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苏枳收住笑容,说道:“他的视线从来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这到不是我赞同你杀了宁国公,这人杀了也不会影响郑氏一门的势力,那是个庞大又严谨的家族,他们但凡推举出一个家主,都会有后备之人。若是这一任家主出事,立刻就有后备家主出来掌事,仍然保持屹立不倒,不会让家族因此受到任何一点损伤。”
青狐咧了咧嘴:“简直太可怕了!”
是呀,苏枳也认为,这郑氏一门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他不会怕,就算是这天下都是郑氏的,也断不会让他苏枳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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