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昊说着,侧目观察着南门睿的表情,如愿看到他面色阴沉下来时,他不忘添上一句,“死去那么久的人,要不是这些说书的人整日在耳边念叨,常人早忘记他了,你说是不是?”
长孙昊的话明显触碰了南门睿的逆鳞,他一甩袖子便要离开,哪知长孙昊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低语道:“南门公子,莫要生气吗?其实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来,来,你快坐下,听着说书,我再对你娓娓道来,我敢保证,你定不枉此行。”
这个长孙昊有备而来,他想搞什么鬼?
南门睿蹙眉,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他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南门睿不信,但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吧。无妨,他倒要看看,长孙昊今日硬是缠着自己,到底意欲如何?
落在他俩身后的巫晓,也觉得很好奇。
说来也怪,这个长孙昊整日神神叨叨的,想要娶人家的妹妹,还不上杆子的巴结人家的哥哥,各种殷勤卖好,先赢得大舅子的欢喜,能在一旁帮忙撮合着。
他倒好,真傻假傻啊!
南门睿分明不喜欢提起南门越,在南门家里,这个人或许已经成为大家默许的禁忌了。
长孙昊非要拉他来听戏,听得还是关于南门越,这不是找抽吗?
他确定,他是想娶南门优尔吗?
“来,闻人姑娘,你也过来坐。”长孙昊不但招呼南门睿,愣是将巫晓也安排到一旁。
巫晓坐定后,透过头巾,她的视线在整个大厅漫不经心的一瞥,突然愣住了。
茶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男子头戴斗笠,笔挺而坐,身上穿着一件不起眼的黑色粗布袍子,露出袖口的手端着一杯清茶,慢慢品着,似在专心致志的听着说书。
巫晓的目光定格在那人的手背上。
他右手背正中有一条清晰粗壮的血管,从腕部直垂而下,延伸到中指与食指之间,最特别的是,那血管的正中间有一枚豌豆般大小的静脉窦,一看之下,一目了然。
巫晓瞬间后背僵直,衣袖下的手紧握到一起,慢慢沁出细汗来。
那角落坐着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晚上跳窗而逃的南门越。
曾经他劫持过她,那时的自己使劲挣扎,妄想掰开他抱自己的手,他手背上的特征她一眼便认出来了。
无巧不成书。南门越也来了虎翼城,还跟他们在茶楼相遇了。
他来干什么,想等四日后的袭爵大典来临时,亲自上场搞破坏吗?
他难道不清楚,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南门越了!
花美男曾说过,南门越的肉身早就死去,他是靠元神夺体,拥有了米天华的肉身才能复活。
他如今的样貌完全是米天华的样子,跟曾经神界的南门越无一丝相像。
有谁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对,唯有他的谋士越寂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可岳寂如今在哪里?他能证明,旁人会相信吗?
最关键的是,那个南门越一直将自己错认旁人,一会他若发现自己,会不会再次发疯般地扑过来?
巫晓神经紧绷,时刻警惕着一旁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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