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殿内,端木天躺在床上,一旁的帝后慕容月手持汤碗,轻声细语道:“夫君,我来喂你服下一些热参汤,身子定能好受些。”
端木天勉强坐起身子,接过慕容月手中的汤碗,仰头一口喝完,又用手帕沾了沾口角的汤汁,这才看向静坐在不远处的端木萝,声音低沉,掩着藏不住的惋惜,“萝儿,今日是你夫君的袭爵大典,他等待千年,父君却有病在身,需要你侍疾,不但不能亲自前往,也让你错过如此重要时刻,真是……”
他后面的两个字没说出来,端木萝慌忙起身,打断他的话:“父君哪里的话。对于女儿来说,不过一场袭爵大典而已,父君的身子最为重要。我想将军必然也是如此想的。”
听她如此说,端木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复又重新靠坐好,他看了看端木萝,有些伤感道:“你那二妹灵儿生性活泼,不喜约束,这跑出去游历几百年不见人影,不过偶尔想起父君时,捎来只言片语。香儿更是过分,一千年来,她从未跟父君母后联系过,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说道这里,端木天陡然提高了音量:“萝儿,你说她到底有没有良心,有没有想过父君和母后曾经对她的千般万般好。”
端木天的质问,让端木萝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略微沉思,仰头,精致的脸上露出浓浓深情,“父君,香儿怎会不想您和母后呢!她那个性子,您也知晓,最是喜欢在你们膝下撒娇耍赖。”
“她既然会想,为何一千年都不曾回来探望我们一次,不曾捎来书信一封,为何?难道她真如外界传言一般,她已经陨落了吗?”
端木天情绪悲痛,愤愤道:“她就算是死,也该给父君母后托一个梦不是吗?何况,我堂堂帝尊的公主,岂能那么轻易便死掉,不是吗?”
他直言不讳地反问端木萝。
衣袖下,端木萝的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尖将手掌掐地生疼,却不及她此时心口的痛。
父君如此问她,是在怀疑她什么吗?
难道当年的的事情被父君发现了蛛丝马迹?
端木萝的心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寝室内的气氛陡然间凝重起来,慕容月不明所以地拉住端木天的手,劝慰道:“夫君,香儿她一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如此长时间未归,定是有事耽搁了。放心,她是帝尊的公主,神界之人谁敢打她的主意,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是呀,父君!”端木萝忙稳住心情,附和道:“香儿妹妹定会回来的。”
“哦?是吗?”端木天的语气平淡,脸色便冷,眼神犹如一把冰冷的剑般在端木萝的四周扫荡着,她的心紧张地快要跳出来。
父君他到底知道什么?为何从昨晚起对自己诸多猜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几人心有所思之际,门外传来阵阵喧哗声,接着一个白球猛地从殿外窜进来,将试图拦截的几名兵士直接撞飞后,看着床上的人儿,叫嚷道:“您是帝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