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鸣的丧钟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敲响,九九八十一次,来回反复三次,直敲到午时方止住声响。
一处密室内,南门优尔透过一扇小窗户,听着一阵阵丧钟的哀鸣,她跌坐在地,神情呆滞,满脸的泪痕。
“母亲,今日是母亲下葬的日子,而她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却被囚禁在此处,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呜呜……”从昨晚被关进这里,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她从出生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伤心的哭泣。
“大长老,我们还可以活着出去吗?”南门优尔低喃出声:“那人为何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墙角处,站起一个颤巍巍的身影,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慢慢地挪过来,扶起南门优尔的身子,嘱咐道:“优尔,这禁地内的地面潮湿,坐了那么久,怕要凉着,会生病的。”
“长老爷爷,”南门优尔忍不住扑到老者的怀里,再次泣不成声道:“您说,父亲为何要那般做,我们的日子明明过的好好的,他为何要胡乱折腾?如今母亲没了,他还派人将我劫持来,他想要干什么?”
一想到母亲的死因,一想到父亲会如此对母亲,南门优尔一阵阵的胆寒,心冷,劫持她的原因呼之欲出,她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长老爷爷,”南门优尔哭泣着,语调艰难道:“您说,父亲是不是还想着翻身,他劫了我来,是贪图了我的玄阴之血吗?”
她会如母亲那般,被放干净血吗?
她会如母亲那般,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中。
他是母亲的夫君。
他是她的父亲。
他真的至始至终地如此狠心,冷情吗?
“长老爷爷,”南门优尔抬头,深吸一口气,滚滚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往下落,“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她抓着他的衣袖,泪目祈求着:“母亲至死不愿启动雷霆遗骸,我也不愿。”
南门优尔哭着笑着,情绪完全的失去控制,“长老爷爷,南门优尔贪生怕死,我怕疼,我怕血,我也好怕死,可是我……我更怕违背母亲的意愿。”
“母亲为何会死,为何要吞食藤阳花,她是不愿生灵涂汰,民不聊生。她怕因她一人,死去千千万万的人,她怕因她一人,这世间将会涌出太多的妻离子散,孤儿寡母。”
“长老爷爷,我没有母亲的伟大,这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我不愿管也不会管。我只在乎母亲,她不想不愿去做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去做。”
长时间的哭泣,让她双目红肿,面上狼狈不堪,她伸出手,狠狠的摸一把泪痕,坐直了身子,“长老爷爷,若你有藤阳花,或者有何办法,可以毁了我的玄阴之血,便告知我吧。这是我为母亲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哎!我可怜的孩子。”大长老长叹一口气,将南门优尔搀扶坐到一旁的稻草棉被上,他花白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想了又想,方才哀叹一声道:“孩子,事情还未到如此地步,让老夫再斟酌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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