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圜端着粥,一口还没动,早就被香味勾的蠢蠢欲动的豿牧趁机溜到他身旁,仰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蛋:“你吃不下这么多吧?我帮你尝两口。”
周圜没有反应,豿牧就当他是默认了,结果最还没碰到碗,就被白祭拦腰抱起,豿牧两只小短腿还在奋力的扑腾,模样很是滑稽。
“小白!我要喝粥!粥需要我!”
“你给我回去,都胖成什么样了?从今天开始减肥!”
豿牧据理力争的声音还在回响,周圜对着门口扫了一眼,然后又面无表情的垂下头,直到碗里的粥放凉了也没吃一口。
“明天周一,还不睡?”鳮茉从门外走进来,跟两位高中生提醒道。
方壁这两天因为周圜的事,都忘了明天还要上学,愁眉苦脸的叹了气,又跟周圜道了别,临走前却见鳮茉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想了想倒也没多问,自己先走了。
鳮茉走到床沿坐下,把周圜手里那碗凉透了的粥放到一边,“还记得我吗?”
周圜抬头看了鳮茉一眼,没作声,两眼冷淡的就像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
鳮茉笑笑,并不介意周圜对她的漠视,甚至主动握住了周圜冰凉的左手。
突如其来的暖,周圜下意识的就想往回缩,但鳮茉握得很紧,“你手好凉啊。”
周圜眉头揪结,眼底总算有了些波澜,“放开。”
“不放。”鳮茉拒绝的也相当干脆。
“放开。”周圜有些急了。
“不放。”鳮茉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无赖样。
周圜说不过她,手又挣脱不开,他生气也很少外露,最多就是皱眉而已,威慑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碰上鳮茉这种胆大妄为的,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到最后只能由着鳮茉牵着他。
鳮茉拉着周圜的手晃来晃去,像是故意逗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圜都懒得理她,把头偏到一边,对鳮茉的喋喋不休置若罔闻。
鳮茉笑的可开心,觉得周圜这别扭样总算有点人气了,这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我脾气不好,你再不跟我说话的话,我就直接把你从床上扔下去了啊。”鳮茉意图恐吓,但周圜根本不搭理她。
鳮茉还真不是开玩笑,见周圜依旧沉默,直接将人抱着从床上滚了半圈,然后把周圜拖到了地板上,周圜反应不及,膝盖那儿被磕着了,疼得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然后恼火的将鳮茉推开,大声吼道:“你烦不烦?!”
鳮茉和周圜一样坐在地上,在对方发火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手掌抚到对方的膝盖上,被地板碰出的淤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鳮茉半跪在周圜跟前,“生气了?谁让你不跟我说话的?”
周圜冷冷瞪她一眼,自己爬起来往床上一躺,然后又拿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倒是和方壁生闷气的方式如出一辙。
鳮茉憋笑,凑到床前将周圜盖住头的被子拉了一半下来,“你不怕憋死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周圜原本冷厉的表情被鳮茉搅得乱七八糟。
“这样才像个人嘛。”鳮茉答非所问,对于自己终于让周圜有了其他情绪而感到无比自豪。
周圜还没反应过来,鳮茉就亲昵的在他额头上浅浅吻了一下,“晚安。”
周圜顿时僵住,就跟被寒冰冻结住了一样,鳮茉对周圜的反应相当满意,笑意盈盈的退出了房间。
等她出来之后才发现方壁根本没走,还在门外来回徘徊着。
“鳮茉。你跟他说什么了?”方壁急忙上前问道。
“没什么,闲聊了几句。”鳮茉随口应付,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方壁跟在鳮茉身后来到前厅,白祭、南烊、苍汼和潴翎正坐在一起说些什么,见方壁来了就纷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孩子终究不能长留,尽快解决他的问题,把人送走吧。”白祭朝方壁道。
方壁点点头,他知道白祭并非不想收留周圜,而是由于宠物店本就不是平常店铺,这里坐着的个个都不是普通人类,万一周圜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
“我找过周圜的父母,看他们的意思是彻底不管周圜死活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周圜自己去指认汪令平,或者想办法让汪令平主动认罪。”
这两种办法听上去都有些难办,但也是方壁能想到的最后的解决方式了。
南烊:“你认为周圜会站出来指认汪令平?”
“我试着说服他,应该可以吧。”方壁回答的十分没有底气。
“周圜未成年,性格和心理上都有极大的缺陷,汪令平作为主导者在他这十几年的人生中占据了大部分时间,而且很有可能经常用具有诱导性的话语洗脑周圜,而周圜现在状况也证实了这点,他惧怕和人交流,语言能力已经有明显的的退化,不信任任何人,甚至可能有隐藏性过激行为,你觉得以周圜这种情况能去指认汪令平?你想让周圜亲口说出汪令平对他做过什么吗?”
南烊句句直戳红心,方壁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剩下茫然眨眼的份儿。
“那那该怎么办啊?”
“带周圜再去找一次他的父母。”
方壁大惊,立刻摇头:“不行,他们才不会管周圜呢!”
“真是个小傻子。”苍汼轻叹口气,朝方壁勾了勾手。
方壁一头雾水的走到苍汼旁边坐下,对于南烊的提议依旧觉得不妥,“就算周圜死在他们面前,我估计他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问你,周圜如果因为害怕而拒绝站出来指认汪令平,你觉得还有谁有资格来代替他?是你这个同校不同班的同学?还是他的亲生父母?”
方壁似乎懂了点什么,“你们的意思是?”
“对,把周圜带过去,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儿子现在都被汪令平那个变态养成了什么样?让他们知道是他们自己亲手把儿子送到地狱里的,但凡周家父母还有一点良心,也会帮着周圜指认汪令平,父母的证词往往比外人要有用的多。”
周圜父母说不管说不管,凭什么?周圜变成现在这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有很大的责任,现在想做甩手掌柜,天底下哪有这么轻松的事?!
另外,除了想利用周圜父母的证词替周圜脱困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周圜对自己父母其实曾经抱有过很大的期望,但却被他们亲手掐灭,这种痛苦也包含在周圜的执念中。
周奕成和陈小倩现在不想见到周圜一方面是怕他缠上自己,另一方面就是根本不敢去见周圜,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父母当得太窝囊。
“可是周圜现在还愿意和他们见面吗?”方壁提出疑议,毕竟周圜之前找周成奕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一切。
“或许可以让周成奕自己来找周圜。”潴翎忽然插话道。
潴翎的建议很快被方壁摇头否决,语气又恨又气:“不可能的,周成奕巴不得周圜这辈子都别去找他,怎么可能还会主动来见周圜?”
方壁消极的叹着气,但余光一闪却似乎看到对面的一羊一牛意味不明的相视一笑,而坐在一旁的潴翎也神色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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