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来佛祖的五指化作木、火、土、金、水,把孙悟空压在了五行山下,风吹雨打几百年,这五行山便有了不少灵性。当唐僧把悟空救起后,五行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是充满灵性的五行山并不愿意就此寿终正寝,它希望发挥更大的作用,造福百姓。于是他来到佛祖面前,将自己的请求说了一遍。佛祖欣喜万分。由于南海海域辽阔,水域、气候都变化无常,百姓很难安居乐业,急需一座雄峰稳固南海……佛祖正在考虑这事呢,现在五行山主动来请缨,而且他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于是,如来佛祖朝南海轻轻一指,一座雄伟壮观的五指峰立即矗立到了南海的一个岛屿上……五座高山,峰峰绵延上千里。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五指峰开始。
“唰——唰——唰——”“姐姐,什么声音?”欧阳云怯怯地问姐姐。欧阳霞忙着砍藤条,没时间搭理妹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没什么声音,是风吹树叶的声音。赶快把砍好的藤条收好,差不多咱们也该回去了。”欧阳霞把砍好的藤条绑起来,把水壶和干粮袋套在妹妹的脖子上,准备下山。“唰——唰——唰——”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会儿欧阳霞可听清了,她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天呀!那是什么?“阿云,快蹲下!”欧阳霞一下子拉住妹妹蹲下来,并指了指前方。妹妹被姐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顺着姐姐指的方向望去,吓得脸色发白,嘴角颤抖。一条足有二十米长的大蛇,全身金黄,像披上了一身铠甲,在距离她们数十米的地方慢慢爬行。它的白舌头像一个弹簧不停地一缩一伸,几根长长的胡须随着舌头的伸缩一上一下,一双鼓起的大眼睛像一对红灯笼,发出火红的光芒……妹妹蹲在姐姐身后,紧闭双眼,姐姐欧阳霞则双手合在胸前,心里不停地祈祷:”千万别伤害我们!千万别伤害我们!我们无心冒犯你,我们只是到这里找些藤条给妈妈编藤椅卖钱补贴家用,今后我们不来这里了。求求你了,快走吧!别把妹妹吓坏了。”这条大蛇不知为什么爬得很慢、很慢,沿着一条小溪,缓缓匍匐前行,庞大的身躯挤压着小树枝,发出“唰——唰——唰——”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霞觉得声音渐渐远去了,才拽了拽妹妹的手,小声说:“阿云,蛇已经走远了,咱们赶快离开这儿!”欧阳云这才从恍惚中睁开眼睛,随着姐姐快速离开了那片不知名的山林。那些已经绑好的藤条她们也无暇顾及了。姐妹俩加快步伐,一路小跑,翻过了几座大山。可是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回去的山路。她们迷路了!
小姐妹的双脚早已磨出血泡。欧阳霞望着筋疲力尽的妹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欧阳云轻轻地擦了擦姐姐的泪水说:“姐,没关系,我能走!”姐姐望着懂事的妹妹安慰道:“小妹别怕,过去咱们也迷过路,最后不都回到家了吗?这次,咱们也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刚刚咱们可能太慌张,走错了方向。现在,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姐妹俩真的是累坏了,她们找了个平坦一点的大石头,在石头上坐下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时候云雾开始慢慢浮动,变幻着各种形态,夹带着湿气,纷纷飘然而至,在茫茫的大山里相互融合,曼妙起舞。云雾很快笼罩了山峰,也将很快笼罩住山脚下的龙潭村。
天快黑下来了,姐妹俩还没有回家,欧阳杰大声地责备妻子:”就是你!一天到晚让俩孩子上山砍藤条砍竹子,好了,钱重要!现在小孩出事了,你高兴了吧!”欧阳婶听了丈夫的话,火冒三丈,大声嚷嚷起来:”你要是有本事,我为何要这样为难两个孩子?不就是为了补贴点家用,让家里好过一点嘛。再说了,她们都多大了会出什么事!可能贪玩去了。”可欧阳婶说这话时一点底气都没有,因为她心里明白,这时候孩子们还不回家,多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女儿欧阳霞虽然只有十四岁,可的确是个能干懂事的孩子,从小帮助家里减轻负担,从没有让父母操过心。如今太阳已落山,天色已晚,俩孩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时间又一分一秒过去了,姐妹俩还是没有回家,欧阳婶开始哭泣,念叨起来:“还是阿霞的主意,我让她带着妹妹就在附近南山里砍藤,不要走太远,她就是不听话,一定是去了北山。这可怎么办啊?”欧阳杰想了想,还是要找龙潭村的族长求救。
族长看到神色紧张的欧阳杰,忙问:“啥事呀?秀才。”欧阳杰把情况向族长说明,族长连忙站起来:“天哪!天色已晚,俩孩子进山还没有回来!可别出啥事啊!”
很快,村里那挂在百年榕树上的大钟鼓敲了三下“咚”“咚”“咚”。全村几百号人,男女老少,放下手头的活儿,立刻涌向晒谷场,因为这是只有村里发生大事才会启用的大桶钟。
山民们纷涌而至,议论纷纷。族长扯着嗓门大声说:“大家安静!现在村里发生了一件紧急情况,欧阳秀才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上午进山砍藤到现在还没回来。”“哇,肯定出事了。”“两个女孩惨了,不会被野兽吃了吧?”……大家议论纷纷。“大家安静!现在,青壮年男丁马上回家准备上山的行头,十分钟后在这里会合,从这里出发!”
十分钟后,几十个青壮年拿着火把在等候了。族长下令:“大家分为五个小分队,一队人进东山,一队人上南山去,一队人进西山,一队人进北山大峰,一队人进北山小峰!按老规矩不管是否找到人,凌晨瘴气出来之前必须返回!出发!”五道火把像五条长龙,向大山深处挺进。
那雄伟壮观的五指峰,在晚上显得异常恐怖,到处黑魆魆的……平时一到夜晚,满山回荡着鹧鸪鸟“咕、咕、咕”响亮的叫声,还有雄黄精呼唤雌黄精的声音。今晚,大山里不断回荡着“欧阳霞——欧阳云——你们在哪儿?”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天空。
五指山峰,峰峰险峻,就像一个人的右手掌,延绵排列,龙潭村就在南山脚下。为了方便记忆,山民们世代将五指山依次叫做东山(大拇指)、南山(食指)、西山(中指)、北山,北山一大一小两个山峰,分别像无名指和小拇指。每座山峰都长满茂密的热带雨林,永远望不到边际。
翻过了大小山峰,大家还是没有找到孩子们。山里人很清楚,不能再往前走了,差不多该原路返回了,如果晚了,遭遇瘴气就麻烦了。可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这里有捆藤——”人们拿着火把迅速围拢过来。一捆绑好的藤,旁边还有一把小砍刀。欧阳杰拿起砍刀,望着这把他不知磨过多少次的小砍刀,一下子晕了过去。大家在附近找了一下,也没看到孩子们,只好返程。山民们用砍刀砍了两根树枝,用欧阳霞她们砍的藤条做了个简单的担架,抬着欧阳杰返程了。
凌晨两点左右,人们陆续返回到村里。族长了解了各队人马的情况后,可以断定,孩子们出事的地点在北山大山峰,他立马决定:“大家赶快回家睡个觉,明天八点在这里集合,进入北山大山峰继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族长交代几个青壮年连夜将欧阳杰送往镇医院。
龙潭村距离黄龙镇十公里,山民们大都靠双腿或者牛车到镇里的,几个青壮年将昏迷不醒的欧阳杰放到牛车上,紧赶慢赶送到了黄龙镇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