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用一把轮椅把赵崎推到了火车站,路上两人各怀心事,几乎没有交流。几个小时一晃而过,他们下了火车,张敏望了望赵崎,还没等张敏开口,赵崎就说:“我们先到警察局,了解一下情况。”他们叫了一辆黄包车,很快就到了警察局,说明来意,负责失踪案子的宋探长接待了他们,并把搜山一周一无所获,龙潭村还发生了许多怪事等情况一一告知他们。宋探长最后很神秘地小声说道:”这种怪事根本无法破案!田院长和欧阳云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早就见阎王去了。太奇怪了!从那以后,近几个月龙潭村倒是再也没什么事发生了。我劝你们赶紧回省城吧,可别再弄出什么麻烦的事情!”
张敏说:“欧阳霞有什么情况?”宋探长说:“哦,生病的那个小姑娘啊?没听说什么,应该没什么问题。”张敏的心放了下来,但她还想问什么就被赵崎打断了。赵崎吃力地站起来同宋探长握了握手,张敏推着赵崎出了县警察局。
站在路边,赵崎说:“先到黄龙镇吧。”张敏央求道:“今天已经晚了,在县城住一晚吧,明天再去好不好?”赵崎毫不犹豫地说:“不行,今天必须到黄龙镇。你如果累了,就留在这里休息,我自己去。”张敏无语,招手拦下一辆黄包车。陆续停了几辆车,可一听是去黄龙镇都不愿意,看来黄龙镇诡异的事已经传开了,他们只好到汽车站,幸好赶上了最后一辆晚班汽车。
空荡破旧的汽车上只有四个人,加上司机和赵崎他们,一共七人。三个是20出头的大学生,他们和赵崎当年一样冲着一个美丽神秘的传说而来,还有一个40来岁的当地人。几个年轻人唧唧喳喳地聊着,赵崎总觉得这个中年当地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凑过去问:“大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当地人望向赵崎说:“是啊,我也觉得你面熟,你原来到过黄龙镇吧?”赵崎笑了笑:“我在镇医院当了两年医生。”“哦,对了,我哥欧阳杰在你们医院住院啊。好像你就是主治大夫?我叫欧阳海,在县城工作,今天回去是因为我哥哥明天入新宅。”“入新宅?哪里有闲钱盖的新宅?”“是啊!孩子多,我哥又好吃懒做,全靠嫂子一人张罗,不容易啊!上个月有人看中了他们家那间破房子,要用一座两层的楼房来换,而且还是镇上的新房子!但有一个条件,不准带走任何东西,我哥一开始还不乐意,犹豫了几天,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离开龙潭村了。”
“哎,那您能把地址给我吗?我明天也去凑凑热闹呗?”欧阳海点点头拿过笔记本,写下了地址,撕下来递给赵崎,嘴里喃喃道:“唉,那姐俩要是能回来看到家里的变化,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啊!”
赵崎奇怪的问:“不是只有妹妹失踪了吗?姐姐也不见了?”车里的几个年轻人一直在听赵崎和欧阳海的谈话。当赵崎问到怎么欧阳霞也失踪的时候,车里的所有人都伸过头来问怎么回事?欧阳海笑了笑说:“没有失踪,听说是去省城投靠什么人了。”“啪。”张敏手里的包掉到了地上,神色慌张地问:“她和谁一起走的?”“听说是她自己。”“天啊,小霞还那么小,怎么就让她一个人去省城呢?”赵崎突然感到事情不妙,一颗心一下子揪起来。
“没办法啊,这是天意。”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们赶她走啊?”赵崎愤愤地问道。
欧阳海很难过,不再说一句话,车上变得死一样沉寂。那几个年轻人也不敢大声说话,他们似乎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女学生急忙拾起张敏的挎包,并自我介绍说:“姐姐,我叫崔琴。这两个是我同学,他叫伍尚军,他叫戴鸿宇。我们都在省城读书,大二的学生。”张敏点点头说:“谢谢崔琴妹妹。”说完就坐到车尾一个人苦思冥想去了。赵崎拿着一个本子记东西。几个年轻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重新聊起来。
突然,欧阳海大喊一声:“那是什么?”人们顺着汽车的远光灯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许多横条挡住了去路,司机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向前倾倒。等人们再次睁眼往前望去时,又什么都看不到了,赵崎说:“你们留在车上,我下去瞧瞧。”张敏说:“我跟你一起去。”那两个男同学也想下去探个究竟。崔琴胆子小,一直在打颤,赵崎看了看大家说:“张敏你留下来陪崔琴,欧阳叔和司机也留在车上。我们三个下去看看。”说着示意司机开门,门打开后,他们三人下了车,司机又连忙关上了门。看到赵崎走路不稳,伍尚军和戴鸿宇一人一边搀扶着,往前方走去,远光灯很亮,他们什么也没看到,车也缓缓地跟在他们后面。正当他们要重新上车的时候,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车也仍在缓缓前进,“停车,停车!”车内车外都在喊,可以一点用也没有,司机好像没听到似的,突然车辆快速地冲了出去,消失在赵崎他们的视线外,赵崎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靠近自己。
伍尚军、戴鸿宇两人望着路两旁的大山,阴森恐怖,冷风袭来,好像给他们披上一件重重的盔甲,两人心里直发憷。他们曾经听说五指峰高山峻岭,常有黄龙出没,前几个月一对姐妹失踪了,黄龙镇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为了探寻究竟,伍尚军、戴鸿宇决定利用假期到黄龙镇来,崔琴与伍尚军彼此喜欢着对方,一起结伴过来了。
赵崎看了看伍尚军、戴鸿宇,冷静地说:“别害怕!”他已经不止一次和这股神秘力量打交道了。而且,他还能明显感觉到,这东西虽然有很强的能力,但它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而且,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熟悉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芳香,那是什么?他不知道。
戴鸿宇凑近赵崎说:“赵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天这么黑,怪吓人的。”“是啊,赵哥快出出主意吧!”“没事,我在这里工作过两年,这条路走过无数次了,只要我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到达目的地,我们现在离镇上也就四五公里,没多远。”“可你的腿好像不太方便啊。”“没事,刚好今天还没做康复训练,就当训练了。”说着赵崎将准备好的火把拿出来,用火柴点着,作为照明用。
他们开始顺着黄土路不停地走。“赵哥,咱们是不是又回到刚刚出发的地方了?你看,这是我下车时丢的烟盒...”
“你确定?”
“我确定,你看这烟盒上还有崔琴画的大王八呢。”借着火把,伍尚军捡烟盒递给赵崎,上面确实有个涂鸦上去的王八图案。也就是说,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始终在原地打转。赵崎想了想,“算了不走了,你们也累了,就在路边找个地方休息吧。”三人找了个平坦点的地方,坐了下来,背靠着背,不一会儿睡意就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