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饭店热闹起来。
看见章华拉着邹雯的手,韩慧雅感到很惊讶:“哟,说来也好奇怪,前几天还没有动静怎么今天就卿卿我我了?邹雯姐你老实说怎么回事?”欧阳霞笑着说:“别为难邹姑娘了,章医生是‘真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孙齐宏站在欧阳霞的身边,附和道:“我们这次募捐活动,我们成就了这一对鸳鸯啊。”
章华笑起来,大声说道:“我看不止我们这一对吧!宏哥,你说呢?韩小姐,你说呢?”
韩慧雅笑起来,说道:“是吗?你告诉我要怎么去成就啊?”
章华立即说道:“‘真诚所至,金石为开’!”
“对啊,那我也去创造成就了。吴光炎!吴光炎!”韩慧雅说着话,嘻嘻哈哈地跑去找吴光炎了。
湘儿拉着蒋丹青的手说:“走,他们都成双成对,剩下咱两个孤家寡人了。”蒋丹青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对湘儿说:“我刚才搬那桌子的时候,可能闪了腰,我出去休息一下,你快去干活吧。”湘儿吃惊地说:“不会吧,娇小姐就是娇小姐,干这点活就受伤了?”说着自己干活去了。
蒋丹青闷闷不乐地离开会场,跑到饭店外遛跶,谁知走到饭店杀生的地方,一只没被杀死的鸡,扑扑棱棱跳起来,那血迹溅到了她的手,蒋丹青掏出白手帕把血迹擦了干净,说:“真倒霉!你是怎么杀鸡的?”“你个姑娘家,跑这儿干吗?要不是你吓了我一跳,我会松手吗?去,去,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杀鸡工人不满地说。
蒋丹青赶紧转身离开这脏兮兮臭烘烘的地方,她来到一颗大树下,坐在石凳上。望着这个豪华的饭店,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饭店居然也是欧阳霞的名下的财产。她怎么就能够遇到这么富有的继父?她如今是万人仰慕啊,可我呢?无依无靠,孤家寡人,跟欧阳霞的仆人一个级别!不行,我蒋丹青是个什么人啊?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得到!可我该怎么得到这一切呢?对,这些财产现在都是齐宏在打理,如果能够得到孙齐宏,欧阳家,韩家的财产不都是我的吗?想到这儿,蒋丹青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哔——哔——”,有辆小车靠近饭店门口停下来。肯定是干爹来了,蒋丹青赶紧站起来跑过去。车门打开,韩忠下了车,拉开车后门,从车里出来了两个看上去很尊贵的客人。蒋丹青走到韩院长的面前鞠了一躬,开口说:“干爹好!”两个客人笑着问:“老韩,你啥时认了这么个漂亮的干闺女啊?”韩忠看了蒋丹青一眼,笑着回答:“这是我同事的外甥女,蒋小姐!”
蒋丹青鞠了一躬道:“庄伯伯好!”庄会长笑着说:“乖,真懂事!”韩忠对蒋丹青说:“小青,会场布置得怎么样了?你在前面带路吧!”“好的,干爹,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大家让我来迎你们。”
蒋丹青带着韩院长和庄会长来到大厅,几个人还没进门口,就被门两侧的长江和黄河震撼了,他们站在门外顺着门口望进去,那是蜿蜒起伏的长城。
三人静静地站在门外,蒋丹青也不敢说话,厅里的年青人看到了都聚了过来。庄会长问:“这长江、黄河和长城可是我们黄炎子孙的血脉渊源,不管我们身在何处,都不能忘了这根啊!”停顿了一下,又问“这是谁画的?”
章华的脸一下子红了,孙齐宏把章华拉到庄会长面前,说:“这是我们华侨医院的章华医生的杰作。”章华不好意思地说:“老先生,画得不好,让您见笑了,让大家见笑了。”
庄会长连忙伸出双手握住章华的手说:“谢谢你啊!小伙儿子,你画得太好了,让我们这些游子一看见你的这些画,仿佛回到了家乡!”邹雯看见大家称赞章华,心里甜滋滋的。她望向欧阳霞,欧阳霞也对着她翘起大拇指。
韩忠对庄会长说:“请,咱们到厅里看看。”一行人进到大厅,满墙的大字刚劲有力,还配上图片,随行的几个人禁不住潸然泪下。看到刚劲有力的大字,庄会长赞赏有加,对韩院长说:“瞧这潇洒的隶书是出自谁的手呀?”韩慧雅把欧阳霞推到庄会长的面前说:“庄伯伯,这就是我们的大书法家!”庄会长一看是个秀气的姑娘,忙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一个姑娘竟能写出如此刚劲的书法,老夫佩服!佩服!”他接着又说:“韩兄,你到哪里找来了这帮后生,竟有如此的道行!老夫算开眼界了!真是后生可畏呀!对了,大家一定还没有吃午饭吧?老夫请大家吃一顿!”
韩忠忙说:“怎么能让您老破费呢?要请也该是我请吧。”
庄会长不高兴了,说:“韩兄,你又见外了不是,见面即是缘,老夫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为了犒劳这几个年青人,庄会长让齐宏拿出本店最好最名贵的酒,做了一桌美味的粤菜,几个年轻人也难得开怀畅饮一顿。为了不让年轻人感到拘束,庄会长、韩忠等一行四人给年青人敬了一轮酒后便离开了。
年长者走了,饭桌上一下子热闹起来。吴光炎说:“这次功劳最大的就是宏哥,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可从头到尾都在奔波忙碌,让我们一起敬宏哥一杯。”大家举起了杯。
欧阳霞说:“我们四位学生,敬在家里的四个兄弟姐妹,你们辛苦啦。”大家举起了杯。
韩慧雅叫道:“我还为这一对璧人干杯。”大家又举起了酒杯。
几轮下来,大家都有些醉意了。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加上近段时间的劳累,孙齐宏很快不胜酒力,吴光炎和章华把他扶到隔壁休息室去休息,其他人继续吃饭畅饮。
章华和邹雯借着酒劲互诉衷肠;韩慧雅把凳子搬到吴光炎的旁边,又是倒酒又是夹菜,频频献殷勤;欧阳霞大病初愈,渴了点酒感到浑身难受,湘儿忙着照顾欧阳霞。
剩下蒋丹青根本高兴不起来,觉得非常无趣,整个晚上孙齐宏没有抬眼望她一眼,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像个透明人,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她悄悄走出门外,看到拐角处有一间房子,心想还是进房子里休息一会儿,便推门进去。这是一间休息室,有两张床,孙齐宏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可能喝酒太热,他的衣服敞开了。蒋丹青走进去帮齐宏把衣服合上,轻轻给他盖上毯子,退出门外,可转念一想: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转头又走进房里,并把门带上。
大家玩闹了一阵子,湘儿发现蒋丹青不见了,问:“喂,蒋小姐怎么不见了啊?”欧阳霞说:“对啊,她啥时走的?”
韩慧雅红着脸半闭着眼嘟囔道:“别管她了,她这个人阴阳怪气的。”
吴光炎被韩慧雅缠得喘不过气来,就说:“我去看看宏哥。”
韩慧雅也站起来说:“我也去。”
他们来到休息室,门打不开,韩慧雅性子急“嘭——嘭——嘭——开门!哥!”边打门边喊起来。吴光炎的心里也怦怦直跳:“不会出什么事吧!”赶紧把工作人员叫来,欧阳霞她们几个也跑来了。正当工作人员要撬门时,孙齐宏打开了门,众人冲进门,看见蒋丹青坐在床上哭泣,惊呆了。
韩慧雅冲到蒋丹青的面前,夺过她擦泪的白手帕问:“你怎么会溜到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会儿认我妈做干妈,一会儿又亲近我哥,你怎么回事啊?”说完后一看手帕上有星星血迹,她又指着手帕喝道:“这是什么?你还有没有廉耻心啊?”
蒋丹青夺过手帕跑了出去。欧阳霞担心出什么事,赶紧示意湘儿跟出去,邹雯也跟了出去。
韩慧雅想不通,又走到孙齐宏面前,问道:“哥,你不是一直喜欢欧阳霞吗?怎么就成了蒋丹青?”孙齐宏黑着脸,杵在那儿,没有出声。韩慧雅急得直跺脚:“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句话好不好?”欧阳霞走过来拉住韩慧雅的手说:“慧雅姐,你就先别追问这么多了,让宏哥静一静。”孙齐宏说:“你们都出去,让小姐留下来吧,我有话要说。”
吴光炎要回学校处理一些事,赶紧告辞了;章华好几天没回医院上班,也转身回医院了。韩慧雅看到哥哥不理自己,也哭哭啼啼地叫了辆人力车回家了。
孙齐宏和欧阳霞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孙齐宏不说,欧阳霞也不问。看到天色已晚,欧阳霞站起来走到孙齐宏的面前,拉了拉他的手,轻声说:“宏哥,咱们该回家了。”
孙齐宏伸手抱住欧阳霞,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该死!小姐,我该怎么办?”
欧阳霞轻声说道:“宏哥,你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始终是要分开的。”孙齐宏双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说:“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呀!我该怎么办呀?”
欧阳霞坐在孙齐宏的面前,掰开他的双手,握着他的手说:“宏哥,你别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作为男子汉,我们应该担负责任呀!不过你现在先冷静一下,什么都不要想,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孙齐宏慢慢冷静下来。欧阳霞说:“走,咱们回家吧!俞妈妈该着急了。”
孙齐宏开车回到欧阳府,正好湘儿和邹雯也回到了。欧阳霞拉过邹雯问道:“怎么样了?”邹雯说:“没事了,回学校了!”欧阳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湘儿不满地说:“小姐,就你心肠好,她可是很有心机呢,刚才她看起来心情好着呢。”
俞嫂走过来,叫道:“你们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还不吃饭?赶紧吃饭,洗洗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彭玉华和韩院长来到了欧阳府,他们在孙齐宏的房间里嘀咕了很久。
彭玉华说:“宏儿,你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青儿人长得漂亮,又有文化,听你父亲说她的家世也不错,是结婚的好人选。”
“可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她啊!”孙齐宏痛苦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韩院长心情沉重,缓缓说道:“你真是糊涂啊!她一个姑娘,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们结婚更多的是为了负责任。我看你先把婚事定下来,稳定蒋小姐的情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