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同类感知,虽然玄重为人,但是那股狼性,它们一眼就看出了。
这是敌对的一匹狼。
玄重手上无刀,“借你刀给我一用。”
青年闻言赶紧拔出背刀,扔给玄重。
至今还没听说谁能用子弹杀掉踏云狼的,最多限制它们行动,这种风阶魔兽拥有极其变态的敏捷,对普遍敏捷度不高的风阶练武者来说,分分钟给踏云狼吊打。
现在玄重一出手就灭了两只踏云狼,此人不可小觑,青年暗自感慨,这小子还没20出头吧。
刀一入手,拉丝铂钢,稳重坚韧,这是把长弧猎刀,还不错的刀。
玄重跃到最接近踏云狼的一辆装甲车上,看着那五只越来越近,面目狰狞的大狼,它们一个月没吃过人肉了,对人肉已经想疯了。
火红烈焰卷上长刀,如无数火蛇缠着长刀,火刀指着那五只追来的大狼,玄重傲慢看着追在车后的五匹大狼。
要么退,要么死。
五匹狼缓下速度,车子逐渐与它们拉开距离,它们知道眼前这人的威胁,它们并不笨,它们对危险的感知比人类还灵敏百倍。
众人看到踏云狼慢慢退下,加大火力驱逐它们,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但就在一刻间,两匹踏云狼狼突然加速跃起,张牙舞爪扑向车上的玄重,另三只狼也是加速袭来,一下子包围了玄重各个死角。
这踏云狼好聪明,竟然假装退意,把车上火力往车后拉,再突然袭击玄重,这个它们认为威胁最大的人类。
两匹马大的身影覆盖上空,众人皆惊,这少年死定了,现在要死一半人才罢休。
烈鸟斩!玄重长刀一甩,一片大火卷席车后的路面,火焰喷涌狂躁,覆盖了车子刚刚驶过的大片路面,火焰沿着路面绵延近千米,火苗窜得比路边的森林还高,这条道路变成了火炉。
发生了什么!众人反应不过来,只是隐约看见只火鸟,然后车后面就变成了一片火海,除了火看不见任何东西。
玄重可没其余人有闲工夫去研究火海的来历,眼见两匹踏云狼压到自己脑袋上了,他秒出小圣盾,挡住右边扑来的踏云狼,踏云狼怎料到凭空会出现一块铁,咚一声,如和尚撞钟,圣金银纹盾发出沉重厚实的“钟声”。
玄重不敢懈怠,右手施展小圣盾的同时,左手烧得通红的长刀使出一记斩钢闪,只要任何一边慢一刻,玄重都会给其中一只狼撕碎,这是踏云狼经过计算,最保全最能击杀玄重的方法。
红亮的刀尖插入踏云狼脑袋,如火刀如水,狼脑袋里喳的一声响,脑门前的藏青色狼毛一下子烧着了,脑浆没流出便在脑袋里烫熟。
突袭我,跟我比敏捷?老子的敏捷是从小被某老头逼着去偷黄蜂巢练来的,拿生命换来的。
玄重抽回刀,被穿刺脑袋的踏云狼掉在路面上一直滚,滚得毛发脱落了不少,这可是150时速,惯性何其大。
四辆车慢慢停下,众人看着车后远处还冒着火焰的公路,那些火焰已经烧着了路旁的森林,还有两只踏云狼倒在路上一动不动,一只踏云狼脑袋撞得开花了。
另一只踏云狼脑袋上是一撮烧焦的毛,几人下车去查看,狼脑门上只有一个棱形刀口。
擦,出门遇贵人啊,众人什么都没干危险就消失了,如此刺激。
“这匹狼脑袋里有东西。”一个身材很矮肌肉却很发达的胡须中年说道。
“是魔核。”他们都知道这种东西,有极低的几率,猎杀了魔物,它们脑袋里会有魔核,这可是非常值钱的宝贝。
“这位少年,多谢今日相救,我大红车队感激不尽,这魔核是你的,你拿好吧。”胡须中年把一颗青**核放到玄重手里。
玄重顺手把魔核放包里,这当然是我的。
“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玄重想起,幻魔袭击他们时,那个掩护他和西雅撤退的司机,没有他的掩护,他玄重可能活不到现在。
玄重走近大红车队的一辆装甲车看了看,车窗里,一个短发少女卷缩在车后排,脸色苍白。
“傻孩子,那么怕死还来干嘛。”玄重看见那个眼睛肿肿,尽是黑眼圈的少女,莫诵君。
想必好几天没睡好了吧。
莫诵君穿着简单的野营长袖长裤,一双粉色运动鞋,此时憔悴的容颜已看不出玄重印象中那个娇嫩欲滴的脸蛋。
这个月她过得实在是艰苦,很艰苦,心理上的艰苦,她只知道玄重受了重伤,刚好边防军封山封路,她不能去看看玄重到底如何了,这一直折磨着她,边防军甚至拦截一切非军方的通讯,这更是让莫诵君每天急的团团转。
她只是个普通女孩,无权无势,无法撼动军方,只能苦苦祈求西骨遗址快点放行。
这不,早上八点放行,她昨晚就坐高铁到达西山市,一大早联系车队前往西骨遗址。
玄重抱起莫诵君,回到祈福车队的装甲车上,要带着她一起回西山市。
前路的火焰慢慢熄灭,祈福车队上路了。
好白完全没有血丝的脸,玄重手指轻触那张惨白的脸,脸那么苍白还是弹性十足。
“真傻。”玄重又看了一边莫诵君发给他的短信,这个憔悴的女子发出语音轻快的短信,玄重看一遍多一遍的自责,让妹子操心了啊。
莫诵君靠着玄重肩膀,似梦非梦,梦里她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肩膀,梦魇般的沉重全部褪去,她放下所有防备,很快就睡熟。
有血的味道?玄重有些诧异,一股腥臭血味,从哪里传来的?玄重灵敏的鼻子四处嗅嗅,看向莫诵君裤裆,那里渗出点点红渍。
原来是这样晕倒的。
下午三点,黄阳半垂西边,余光普照,一辆的士在街边缓缓停下。
天朝律法规定,非战争时期自改武装车辆不能进入市中心,所以玄重背着莫诵君在西山市郊区便与祈福车队告别,换了辆的士前往西山市中心。
“你醒了。”玄重轻声问道,透过车窗,外面的街市还没开,街道和店铺人影稀少。
莫诵君离开玄重肩膀,坐直身子,揉揉眼睛,这十几天来,她终于能熟睡一觉,脸色红润了几分。
“你回来了。”莫诵君揉完眼睛问道,她静静看着这个折磨了她一个月的男孩,玄重眼神也不避让,瞄着莫诵君那凌乱的领口,以及领口里面的黑丝。
“到了,三百块。”的士师傅无情打断两人对望。
玄重付了钱,扶着莫诵君下车。
的士开走后,莫诵君甩开玄重的手,“不用你扶。”各种原因,例假,多天的疲惫,刚刚踏云狼的惊吓,这些都让她有些小情绪,主要是因为玄重老是那么让人担心。
“抱一个,小君?”玄重说完就抱住了莫诵君,紧紧抱着,感受着她那温暖的心跳,单薄的身躯。
莫诵君突然被这个大男孩抱住,她双手只是愣愣垂着,身高差让她呆呆望着天空的那一抹黄云。
玄重这次可谓死里逃生,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生命垂危时,如果说功法自行运转救了他的命,那么莫诵君救了他的心,潜意识里他不能放下莫诵君,好几次意识将要陷入无边无际的轮回之境时,便是莫诵君这三个字把他的意识拉回来。
这也是玄重没有变成植物人的原因。
“呜呜,臭玄重,你以后再这样搞,老娘就不理你了。”莫诵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抱回玄重,鼻涕都流到了嘴边,她放声哭了起来。
她用力抓着玄重的衣服,狠狠地把鼻涕擦在上面,这个月她几近崩溃,护士的工作她都辞了,因为她的状态实在无法正常上班工作。
也不顾路人的侧目,玄重安慰拍拍莫诵君瘦弱的肩膀,都是骨头,“小君,太瘦了会不好看啊。”
“出门在外不要叫小君。”莫诵君也哭够了,放开玄重。
“哦,走吧,莫诵君。”
哼说不叫你就真的不叫,臭玄重,木头就是木头,莫诵君不停腹诽,但还是乖乖跟着玄重往前走。
“接下来去哪?”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