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疲惫使我几乎一碰床便进入了睡眠状态,当然,还是用了最后一点点精力顾忌了身旁躺了一个男人的事实。不过,那并没有妨碍我这一觉睡到了九点半。
啊!我是什么时候独占了整个大床、四肢铺张得如此浪费的?昨晚睡前不还刻意提醒自己要警醒一点,要睡有睡相的吗?许立呢?莫不是半夜三更被我这架势惊扰了清梦,另择他处而眠了?
我左看右看,暂时没发现许立的身影,但在他昨晚看过的那本书上发现了一张便笺。
“抱歉,公司临时有事,得去一趟。早饭在楼下,醒来一定记得吃。”
纸条下面的那本书,有着深蓝色的硬壳封面,乍一看倒像是笔记本。不过我很清楚,它是《挪威的森林》。
高三下期,我不爱学习,好小说,便向许立要几本言情小说一看。他一个男孩子,哪来女生那类花花绿绿、摄人心智的书,所以他最后递到我手上的有这三本:一为大仲马所著《基督山伯爵》;二为大仲马所著《恶狼司令》;三便是村上村树的《挪威的森林》了,三本之中可能他认为是最言情的了。
看书,我并没有特别的喜好。促使我将这三本中的前两本一丝不苟地看完的动力,仅仅是因为这些书是许立亲手交给我的。想想看,许立有那么多书,却独独挑了这三本,由此可断,它们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浅。这最后一本书我不是没读,而是早已读过了。大概两周前,我买了本一模一样的。读完之后的印象,尽留在了直子向渡边君讲述她不能顺利和木月睡的原因——打不开,根本打不开——那时的我对此实在是感到太过新奇了。那时的我也不甚理解这本书究竟有什么能耐著名于世,相比于它所体现的上乘性文化,我实际上更易被《邪王的粉嫩蛊妃》这类书所悸动。不过后来我的桌案上便常放着它了,原因不外乎高中毕业后我不能和许立见面,以此为念想罢了。另者,那书上有他翻阅过的痕迹,有他的存在。
我和他是调换过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