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白氏家族最高领袖的头盔安放在帐营之中,白色的飞鹰头盔的右侧有一个箭孔,就在不久前的一场战斗里面,一支箭射穿了头盔,顿时代表着起义的军队群龙无所。跪在地面上身穿将军服饰的将士老泪纵横,低头抽泣。
外面的风沙呼呼吹过,北方已经开始下雪,冷空气跟随南下的风力直奔飞云都。身穿着单薄服饰的将士们显然没有为这次冷空气的吹袭做好准备。
营帐之外的士兵们跪下来,身体也在颤抖着,即使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七尺男人,在寒冷的北风中,显得多么的脆弱。
帐营之中,以白家嫡长子白孝为首的一群宗亲们跪在地面上,哀悼他们心目中最伟大的将军白图。
狂风呼啸,营帐之外传来嘶吼声,白猛带领着一群将士冲了进来,跪在地面上的宗亲们不得不让开一条路给霸道的白猛。
他跪在头盔前面痛哭起来,泪水顺着脸上的胡须流下来,又是磕头又是捶胸,诉说着曾经与自己兄长一起的快乐时光,一起出生入死,生怕世人不知道他的汗马功劳,听得周围的人都觉得虚伪。
过了一段声嘶竭里的大哭,白猛站起来,气氛变得沉重,宗亲们都不敢抬头,听到拔剑的声音,然后便是白猛雄浑的责问声:"说,帅印在哪里?"
帐营中之内没人敢应话。
"白猛,你别欺人太甚,父亲在时,哪容那你这般猖狂。"
说话的人是白图的儿子白孝,脸长得清秀,如果不是穿着将军的服饰,真的没能够感受到军人的气息,尤其是动作摆动起来,略带阴柔的气息。
话音刚落,顿时跟随白猛的将士们纷纷剑指白孝。礼数之下,哪有他这般说话,无论怎么说,白猛辈分在上,近亲来说,也称之为叔叔,再说在帐营之中,白猛是军中无人不识的副帅。
"白将军,元帅刚走,又打败仗,我们经不起内乱啊!希望将军以大局为重。"一名宗亲说道。
"白猛,如今大敌在外,你你作为大将军不思破敌之策,一心谋求帅位,,居心裹策啊!"白孝的一名门客说道。
突然,只见白猛手起刀落,门客的头当场落地,将周围的的人都吓出了冷汗。
门客轻则为君出谋划策之人,重则为兄弟知己。
白孝的佩剑拔出,却始终不敢架在白猛的头上。为将者大忌,刀驾于脖上,宁死而不屈。颤抖的手,愤怒的眼,无奈的他还在犹豫,好不容易做出简单的决定后,一抬剑,重重的一柄长剑拍打下来,佩剑随即掉落到地上,瘦弱的双手发麻,眼里的血丝都冒出来了。
"哥哥我回来啦!"尚且不知道父亲过世消息的白灵,掀帐而进,眼前一幕让年仅十六的她惊恐得把手中的花盘落下,她虽然年少便跟随父亲出征,却从来没有骑过马,上过战场,甚至连浓重的血腥味都没有闻过,看到躺在地面上的无头尸体,足够让一个少女还几天夜不能寐。
对白灵爱护有加的的白猛立刻失意将士们将手中的剑都放下来,让士兵们围一道人墙挡住尸体,免得让孩子看到如此般血腥的场面。他快步走到白灵面前,身材并不算高的白灵有一种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一起的冲动,但是他不敢。
一把剑缺却在白猛的脖子上,使得周围将士不免惶恐起来,而白猛缺淡定如山。。
"白孝,没有第三次!兵权在我手,你越是反抗越吃亏!倘若你好好地配合,太平之时,你还能过上你曾经的公子哥生活,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面。"命令式的话语体现出军人的气魄,慌张的白孝身体都在颤抖,一不小心将剑划伤了白猛的脖子,留下淡淡的血痕。
"太平......何时为太平!"
"不以时日,帝都已经下诏,停兵即安,蓝傲天的军队将全数撤走。"
松开的剑即将放开,白灵的姐姐白露跑出来抱住白灵,怒视宗亲们。相比于白灵的无知单纯,白露从小就位于朝堂,对于朝堂里面的明争暗斗也见惯不怪,跟随父亲身边,也学到不少东西。
"父亲在世之时,尚不亏待你们,如今这只是一场败仗,就把你们当年的誓言与热血都消磨掉,作为白家的人,我为你们觉得羞耻!"
白猛看到收感染的将士,一挥手就夺过白孝的佩剑,并且将他放倒在地。
"三年多战争,无数的将士留下多少的的鲜血,多少家破人亡,多少无家可归,你们这些身处在战争背后的摇篮,又怎么知道这些。一己私欲,自私!带她们下去!"
白灵挣脱将士们的束缚,看到父亲的的头盔,未曾见过将士死去的模样,但聪明的她清楚头盔象征着权力,盔在人在,仍然记得小时候因为糊弄摆弄父亲的头盔而遭到责罚。如今,当年的头盔风采依然,却少去父亲的威严。
步伐十分的沉重,踩过落在地面上的鲜花,将它们与黄土融为一体。
白露尝试捉住走过去的白灵,却挣脱不了将士的手臂,只能够远远地看着叫喊着:"不要过去!!"
咫尺的呼喊阻碍不了对远方爱的思念。
她用双手托起父亲的头盔,眼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流下来,破碎,散落,滋润着枯燥的地面。将头盔抱在胸前,像呵护自己的宝贝,亲吻它一口,再也见不到父亲带上这份荣誉了,那个可爱的,一直都是心中榜样的父亲,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拿着头盔,朝着门口的位置走去,将士提醒白猛还需要用头盔来抚慰部分士兵,刚提出主意的的人却被白猛狠狠地推了回去。
忽然,白灵停住脚步,就站在白猛的身旁,把白猛腰间的一把匕首抽了出来,顿时把将士们都吓坏了。
"乖,回去吧,好好地安葬你父亲!"白猛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慈祥,谁又会会将他跟那个军法严明,霸道的副帅联系在一起呢。
尖锐的匕首在铠甲的连接部分穿过去,将连接的纽带撕破,插进白猛的身体,鲜血将匕首染红,顺着白灵的手一直把她的衣袖也染红。
眼看着受到攻击想要过来保护的将士,全都被白猛的命令阻止了。这是将士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不是对强者的仰慕,也是不是弱者的怜悯,而是一种爱,一种来自于家、温暖的爱。
"你说过要保护好父亲的!为什么你要骗我!"白灵抽泣着。
"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需要的是身经百战的强壮,还有在疼痛面的无所畏惧,所有的额、一切,都是出自于只有他内心才能够知道的真正原因。
终于,匕首停在伤口的位置,白灵不忍心看着流出来的血,她讨厌血腥的味道,从营帐中跑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白露也跟了出去。
来到营地的一个角落,白露紧紧地将自己的的妹妹抱在怀里。她跟妹妹商量建议着要不离开飞云都,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了。
内心充满着善良的白灵首先想到是这里的亲戚,宗亲们,他们是多么的友好,多么的让人喜欢,有他们,才像是一个家,一个大家庭。
然后现实的白露却不认同妹妹的观点,从小就跟随父亲身边的她,相对了解到宗亲们内部的矛盾,这些是外人看上去友好的,实质是斗争的。深受真相影响的成长让她觉得所谓的宗亲,只不过是父亲在世上的寄生虫,父亲逝去后的白眼狼。
一直以来,白孝并没有尽到当哥哥的责任,但是还是被白灵内心的善良包容着:"那哥哥呢?"
"我们的哥就是一个窝囊废,怪不得白猛欺负他像对付一只蝼蚁般简单。现在我们无依无靠,只能够靠自己了。"
在姐姐的怀里,是最舒服的,那个大十岁的姐姐,一直充当着妈妈的角色。
在营地里面,到处都能够听到士兵对于局势发表各自的的看法,他们不敢大声说,只能够小声地在些人少的地方发表一下,几乎没有人看好这一场战争。
白孝也出来了,他到处寻找终于找到白露白灵。
当白露看到他的第一眼,毫不犹豫地就骂出了“懦夫”两个字。听着十分的不顺耳,可是又不敢怎样。
"哥,要不你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白灵说道。
白孝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是疯了,他不同意离开,在两个妹妹面前说了一大堆物质上的优越,他从来都不会介意这些东西是否是他的,只有能够享受就可以了,哪怕是白猛的一条狗。
再说,太平时代即将来到,看门狗的春天也要到了。
白露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哥哥是不是私生子,因为一点都没有父亲的气概,更别说勇猛了。
白灵抱紧父亲的头盔,她又想到刚才匕首刺进白猛的瞬间,看到自己衣袖上的鲜血,她答应姐姐离开这里,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跟白猛道歉。
逃离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消息泄露给白孝,他立刻就有一个疯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