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凝和洛尔一大批人风尘仆仆的赶到这里,他们不知道要如何表达眼前看到的画面,遍地横尸,血流成河,有人类的尸体,更多的却是狱罚奴的尸体,撕碎零落,彩色的血液从尸体中流出,悲戚中夹杂着炫目。
深处不断传出轰隆隆的声音,显然大战仍在继续,恐怕要比这里的战场激烈百倍。
于侯拿出巨斧,眼中闪过一股嗜杀光色,“喂喂,不管怎么说,我们到达这里,是不是要把这两人解决掉。”
杨倾略微沉吟,视线瞥向林凝和洛尔,“杀他们两个人,岂不是多此一举,正事要紧,不抓紧的话,连喝汤都赶不上了。”
“难道还要带着两个废物,分他们一碗羹?”于侯撇了撇嘴,对杨倾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于侯,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正事要紧,不是吗?”赵老大语气因于侯的话变得愤怒异常,却又不能爆发,压抑的同时,还带有许些阴冷。
“哼...”于侯舞弄一番巨斧,撤到人群中,闭口不语。
“我看先把他们两个人扔在此处吧,两个魔徒只能是累赘。他们早晚是死,谁杀的又有何妨。”赵老大不顾于侯作为,继续说道。
“那就按赵老大说的办,把他们两个人扔在这里,我们走。”杨倾果断,命令大伙说道。
林凝和洛尔便无缘无故被扔在尸骨堆中,两人互望,不明所以然。本就稀里糊涂的被人胁迫,当做探路鬼,如今又被人扔在此地,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林凝眼巴巴的瞧着洛尔,顺便环视四周尸骸,“你确定我们也要搀和一脚?”
“如此好玩的事情,没有我洛尔可是会少了很多乐趣的,再说了,咱俩拼死拼活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当这搅屎棍子吗?”洛尔哈哈乐,遍地的尸骨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他如开始一般无二。
林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洛尔,他们到达此地虽是莫名其妙,但也有一份福气相伴,而林凝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在前方,让他放弃,如何甘心,便是要从这无尽尸骸中走出唯一的生路,他也不会畏惧,死,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早晚罢了。
两人继续向前,四周的景象悲惨更甚,更多的尸骨饮恨于此,人类和狱罚奴还有不少没有死绝的残体,只剩下半只身子,或只剩下头颅,死亡是早晚的事情,不要说人类,便是那没有思维的狱罚奴的眼神中,林凝也能感受到,那其中的不甘,恐惧,以及深深悔意。这便是我的下场吗?林凝仰头,他不想再望见四周的血海,他想要看看苍蓝的天空,可是换给他的,只有白茫茫的雾气。
“咚,砰...”林凝近前猛然刮起狂风,这是有人将战场转移到此处,林凝所在本就离主战场极近,发生这种事情也无可厚非。
林凝细瞧,在他们上空是一处战团,两只狱罚奴被两位老者和三位年轻人围住大战,空中狂风舞动,雷火斯嚎,魔法阵满天飞扬,混乱不堪。
仅仅是余波就已经将林凝和洛尔吹得东倒西歪,可见上面的战团有多激烈。
两人没有回头的迹象,到了此地谁又能甘心回头,最惨不过荒骨尸野。
半时辰后,林凝和洛尔才知道真正战场处有多惨烈,大战团就有不下数十处,小战团更是数不胜数。地形被打破碎,山体被洞穿,遍地都是巨大的裂纹,沟壑,血雨从天而降,形成湖泊,淹没人的小腿。
林凝目睹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团火焰从他身边略过,落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山,山峰直接变为岩浆,瞬间崩落,形成的热浪让林凝难耐。
林凝也见到一段冰箭飞向远处,天地被冰封,化作冰河世纪。魔法层出不穷,或巨爪,或羽毛,也有雷球,风刃,水滴,陨石...但无一列外,威力巨大,让林凝瞧得目瞪口呆,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他走的那一条路会如此平静,没有受到丝毫魔法影响,是运气吗?
近眼前一处战团,有十几只狱罚奴混战,没有人类参战,却激烈异常,一只山峰大小的巨型狱罚奴,身长几百支白骨色触手,上下翻动,每一次舞动,空间都会震动,其余的十几只狱罚奴也是大小不一,合战巨型狱罚奴。
在其旁边也有一处战团,那是几个人类战在一起,其中一人身披黑袍,左臂控火,右臂控水,而其身间的几十个魔法阵样色不一,实力强悍,围攻他的是四个中年人,四人隐约间组成阵图,却仍是吃力无比。
而最深处有几处大的战团,人类和狱罚奴混战在一起,雾气被打散,空间震动,碎裂。
林凝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前行,他瞅向洛尔,发现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在笑,林凝好想说,“大哥,都这个时刻了,下一刻命可能都没有了,竟然还笑。”
林凝很无奈,用手拍打洛尔,将其叫醒。
“怎么了,你难道没有看到伟大的洛尔先生正在沉思?”洛尔被打断,没好气道。
“然而我并不想打断洛尔先生的沉思,只不过我们好像身处战场吧。”
洛尔恍然醒悟,抱歉的对着林凝,“啊啊,对,那我们继续向前走吧,不然宝物都没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咱们怎么走呀。”
轰隆隆的魔法声不断,回应林凝的话语。
洛尔竖起食指,不断的摇晃,面带鄙视,左手怀里一拽,一件披风被他掏出。
“隐形披风。”林凝看见披风,异常激动。
两人躲在披风中,无人能注意,于是两人将精力全放在四落的魔法上面,尽量去躲避,即便如此,仍是有不少魔法落在他们四周,光是魔法余波就将两人冲的四零八落,林凝七窍溢血,他明白五脏恐怕伤的不轻。
继续深入,这里本是一处山脉,却被打的支离破碎,只能依稀看出原型,林凝很不好受,此时四周的威压要将他狠狠的压入地面,他只能用手驻在地上,双膝跪地,每做一个动作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此处已经离着源头极近,几处大战团围绕四周,合拢为一个圆圈,混战不堪,而且可以远远望见,所有的战团都围着一束绿色的花朵,那束花就是这场大战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