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咳嗽声作响,庄贤一脸急切的抱着殷仇间,刚走过去,马上关口的士兵就过来盘查了。
“大人快点让我们过去吧,这孩子病了需要急诊。”
说着庄贤就把需要缴税的钱递了过去,关卡处的士兵有些异样的看着两人,殷仇间不断的咳着,脸色通红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身后的人纷纷说了起来,说让这两人快点过去吧这孩子多可怜之类的话。
随后士兵在随意的查了下庄伯带着的东西后,便放行了,也没有太过于严厉,庄贤抱着殷仇间一路小跑,关卡的后面便是一个小镇,在旁边就有一个军营,不断有士兵进进出出。
“少爷我们找家客店好好休息一天吧,已经连续赶了四天的路了。”
殷仇间点点头,这会刚过中午,两人找了个地方住了进去,要了一些热水以及一些粗粮,便来到了房间里。
“少爷你还好吧?”
殷仇间伸着舌头,进屋就端起罐子里的水喝了起来。
“少爷你刚刚怎么想到这个法子啊,没想到竟然真的那么容易就过来了,仔细想想之前庄贤过来两次,都是给关卡处的士兵刁难,而且钱给拿了正常税收的三倍之多。”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想要欺负老弱病残吧?”
庄贤这么一想点点头,随后他解开了腰带,把有些发灰的腰带打开平铺后,出现了一副地图,聊城就在齐国的中心地方,这里过去最少也要半个月。
“或许小姐已经不在聊城了。”
“肯定在的。”
庄贤疑惑的看着殷仇间。
“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有人救了她,一种则是有人抓住了她,你觉得她还活着吗?”
庄贤点点头。
“那就好,救了她的话自然是好的,但这种情况应该优先排除掉。”
“少爷为什么?”
殷仇间仔细的讲了起来。
当晚的情况已经详细的传了过来,依竜公一家是在和其他的人接头的当晚给士兵突然间包围住的,说明这事情早就有预谋的,而给围住后依竜公一家身死,府内死了很多人,但唯独没有找到依雪寒,这种情况下能救依雪寒的,恐怕是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家伙。
“有可能是内奸呢!”
庄贤瞪大了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的少爷?”
“这种事情历史上不是很多吗?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对自己有恩的人,而且他肯定知道我那个妹妹不是依竜公的女儿这一点,我那妹妹长得好看吗?”
庄贤眨眨眼。
“小姐小时候就很可爱,眼睛大大的,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
“所以肯定是亲近之人,至少是我那妹妹认识的人,才有办法在重病包围下提前把她带走,而之所以救她,我觉得长得好看的小孩子,可以卖个好价钱,或者等长大后能够嫁给谁做妻妾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在府内那个奸细肯定也是个有识的家伙,自然不会给眼前的利益蒙蔽的,他既然能够不动声色的做出这样背叛依家的事情,就足以说明他的脑袋不错。”
庄贤连连点头,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少爷竟然一瞬间就把事情整理清楚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庄伯我要睡一会。”
在短暂的歇息了一天后,两人开始朝着聊城前进,在七天后,两人来到了一座小城,在一处陶店门口停了下来,庄贤走了进去,装作在看东西的样子,随后老板过来了,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脸谄笑的40多岁男人,这会庄贤从兜里摸出了一块牌子,老板看到后马上左右看了看。
“老板,后面还有好东西呢!”
在来到了后面的院落后,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看着殷仇间。
“庄贤啊你怎么带个小孩子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殷家的少爷,殷仇间。”
一瞬间中年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随后庄贤和他解释了一番后,中年人马上说道。
“胡闹啊庄贤,你怎么可以带殷家的少爷过来啊,这要是出了点什么的话,殷老爷可怎么办?”
这会殷仇间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
“快点和我们说说看吧你们应该早就派人去调查了吧?”
庄贤问了一句,随后中年人说了起来。
在两天前,前往去调查的人回来了,调查到了一件事,依家的管家嫌疑最大,但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他出卖了依家,而且这个管家至今下落不明,应该是匿藏在城内,毕竟依家上头的人也是这齐国里有权有势的人,给这样阴了一下,肯定会派出刺客找到这个叛徒把他就地正法的。
“死于派系斗争么!”
这会殷仇间嘀咕了一句,而后中年男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殷仇间。
“殷少爷,你懂这些?”
殷仇间没有说什么,做出了一个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便叫着庄贤离开了。
随后庄伯和殷仇间马上启程了,他们必须最快速度的抵达聊城,然后着手开始寻找依雪寒,虽然风吹日晒,但殷仇间基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
“少爷,既然那个管家没有出城,你之前也说过他或许想要把小姐卖掉是吧,但他为什么不离开呢?明明知道会遭遇不测的。”
殷仇间微笑着说道。
“庄伯,除了我之前说过的那两点,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个叫周瞰的管家的事情,我觉得他带走了依雪寒,恐怕是为了能够在危急关头用依雪寒来当挡箭牌。”
庄贤诧异的看着旁边的殷仇间。
“挡箭牌?那么小的孩子怎么..........”
但庄贤似乎想到了什么。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管家失踪也说明他去通风报信的一方已经把他舍弃掉了,许诺那管家的事情恐怕是空话,那管家现在恐怕不想死,所以他留了后手,毕竟依竜公上头的人,之前范蠡老师也说过的吧,原本依竜公已经不做这些事情了,但强行给召了回去,现在害的他一家身死,上头的家伙于心不忍,而如果知道依竜公还有血脉的话,肯定会尽全力的找到,这个管家自然可以用依雪寒作为挡箭牌,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少爷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殷仇间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别人是在听,而我是在想,母亲曾经告诉过我,绝对不能让脑袋停滞下来,不管是任何时候。”
对于殷仇间的机敏,庄贤已经不是一次领教过了,这个不到7岁的少爷,竟然能够如此条理清晰的去分析一件事情,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他从未见过如此聪明的孩子。
“再者,现在聊城的情况恐怕十分不妙,那管家也不笨,只要手握着依雪寒的话,自然就可以高枕无忧,比如说胁迫依雪寒说出假的事实来。”
庄贤啊了一声拉住了缰绳,殷仇间也停下来后,轻轻的拍着马儿的嘴巴,而后挠了挠他的耳朵,有些烦躁的马儿听话得停了下来。
“比如说自己当晚听到响动就带着小姐躲藏了起来,而后保住了依竜公的血脉,这样的大功,你觉得依竜公上面的家伙会如何?”
“让他继承依竜公的一切,得到重用。”
殷仇间眼中透着一股怒意,而后笑了起来,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
“拙劣的计谋呢!我曾经听范蠡老师给我讲过不少故事呢,庄伯,很多故事里都有着共通点,特别是老师在越王勾践身边的事情,他曾经从我四岁的时候就给我讲,但讲到现在还没有讲完,每一个细节我都已经听得快要吐了,自然能够判断得出来这些东西,老师没有和你讲过吗?庄伯?”
庄贤眨眨眼,虽然以前跟在范蠡身边学习的时候,偶尔他会说一些东西,但知道老师身份的只有他和殷源慧,连殷友辰都不知道,但那会庄贤对于这些故事并不感兴趣,这会庄贤浑身泛起了寒意,转过头去,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老师能够在功成后身退,而且改名换姓,做生意还能够发家致富,曾经三次差点完蛋,三次又起来了。”
但庄贤又有些明白了过来,学以致用这四个字,是范蠡经常教导他的,但他做不到,而眼前的殷仇间却做到了,所以范蠡才会不遗余力的告诉他过去在勾践身边的一些故事,甚至每一丝细节。
“快点走了庄伯。”
殷仇间说着,抖动着缰绳,没有抽动马鞭,但胯下的骏马已经飞奔了起来。
“少爷,怎么你的马看起来好听话啊?”
殷仇间微笑着说道。
“庄伯,马儿也是有感情的,或者说马儿也是各有脾性的就好像人一样。”
此时,远在聊城的某个城边的院落里,周瞰着急的在院子里走动着,屋内不时的传来阵阵呜咽声,依雪寒给绑住了手脚,嘴巴捂住,放在床上,这会周瞰走了进去,噗通的一声跪在了依雪寒的跟前。
“小姐我求你了,只有你可以救我了,只要你肯帮我说话,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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