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连忙着起身,见他心情不错,这才放心下来,想了想他刚才的话,反驳着道:“你也知道带孩子不容易呀,我当初就是看齐阿姨带了囡囡两年多,头发就白了不少,所以才放她回珠宝行的,只是我太粗心了,从未想过齐阿姨离开珠宝行两年多了,若重回珠宝行后,一定会有很多的不适应。”
“嗯!你的想法本是好的,可是没有设身处地站在齐姨的角度去考虑。”司徒允哲揉了揉我的短发,斜睨着道。
“这不是有你吗?也算是弥补了我的过失。”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对司徒允哲说道。
“说的也是,你没想到的,总有我会想到。”司徒允哲又朝齐阿姨道:“齐姨,等我和慎儿结婚后,还是把囡囡交给您带吧!云儿年纪轻,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莫叔和莫婶又要打理家务,又要帮爸爸一起照顾妈妈,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照顾囡囡了,如果另外再请他人,我和慎儿也不放心,所以只有您照顾囡囡,我们最放心的了。”
“少爷放心好了,这都是我的职责,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囡囡的。”齐阿姨朝同我们寒暄了一会儿后,就离去了。
“刚才伯父同你说些什么?”我侧头问着司徒允哲。
“你真想知道?”司徒允哲轻咳着问道。
“当然了!”
“爸爸先是问了我一些公司的事,结果--”司徒允哲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着朝下说。
“一问三不知?”
“怎么可能?”司徒允哲急了,“哪有这样瞧不起你男人的,我好歹是莺歌的总裁,若连工作状况都不了解,我怎么领导?最多也就这些天稍微懈怠些罢了,不过手下一帮伙计都知道我现在想解决个人问题,所以都比较自觉,凡事都能自己解决,最多就是打个电话请示而已,我跟你说,你可不许这么看低我。”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同你道歉,跟你说声对不起行了吧!”我哄着眼前变成愣头青的男人苦笑着,都说男人在爱人面前,都会变成需要疼、需要哄的小男人,那这家伙现在是不是需要我哄着呢?
司徒允哲见我低声下气地哄着他,更是眉开眼笑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慎儿,爸爸刚才对我说,‘爸爸只有能力帮你打下莺歌这片江山,可是没有精力一直帮你守着,我们司徒家几代单传,以后没有人能够帮到你,能不能守得住,就靠你自己了。’
爸爸还说,‘你若想让你的妻子和孩子将来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可不能只顾眼前的风花雪月,整天溺在一起,想要做一个有担当的丈夫和一个值得尊敬的父亲,没有那么容易,婚姻也没有那么好经营,光有爱情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你们结婚后,要在不断的磕磕碰碰中寻找婚姻的精髓,只有互信、互谅、互敬、互爱,这样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互信、互谅、互敬、互爱,伯父这一课满含哲理,他不光只是给你上的,也等于是给我上的啊,阿哲,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经营我们的婚姻,让它长长久久。”
“慎儿,我一定会努力的,我要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妻子,也要做小囡囡和我们未来的小男男最好的爸爸。”
“我相信,不过你首先得做好最孝顺的儿子,和最努力的老板才行。”我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妈咪,你也要做司徒爸爸最好的老婆和囡囡最好的妈咪哦!”囡囡糯糯的声音传入耳中,只见她已经下了秋芊架,云儿也回了屋子。
“臭丫头,你现在就开始向着司徒叔叔了,改明日妈妈生个小弟弟,你就跟叔叔好吧,妈咪只爱小弟弟。”我抱起囡囡,这丫头,的确是该减肥了。
“我不干嘛!”我的思绪还在怎么给囡囡减肥中,就见囡囡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赶紧哄她,她边哭边语无伦次地说,“妈咪偏心,有了弟弟就不要囡囡了,我不要你生弟弟。”
司徒允哲见我自己惹了祸,就站在一旁乐着,我对他的幸灾乐祸表示极度不满,直接将囡囡塞给他,回了屋子。
司徒爸爸还在书房休息,我又不由自主地进了司徒妈妈的房间。
这会儿司徒家的家庭医生正好给司徒妈妈打完营养针准备离去,我目送医生离去后,又回到房间。
“莫婶,这些年来,您和莫叔辛苦了。”我轻声对莫婶道。
“叶小姐,您不用客气,这本是我们的份内之事,倒是这些年苦了老爷和少爷,老爷一门心思都放在夫人身上,就连每日为夫人擦身都是亲力亲为,他公司的事也不大管了,好在少爷争气,当初硬是拖着病重的身子接手公司,如今不但身体挺过来了,公司也被他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叶小姐,将来你嫁进来后,一定要好好帮帮少爷和老爷才行。”莫婶唠叨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对从外面走进来的司徒允哲道:“少爷,我先去忙其它的事了。”
司徒允哲点了点头,我把莫婶送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我没有理会司徒允哲,也没有问他莫婶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是默默坐在司徒妈妈的床边。
我握着司徒妈妈瘦如柴却修长的手,想着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可是如今这具身体却只剩下了一具皮囊,而造成她如今这幅模样的人,就是我这个罪魁祸首。
我想对司徒妈妈说些对不起之类的话,可她如今听不到,我说了又有何用呢?可是如果我不同她说些什么,我又觉得浑身难受。
“慎儿,下午没什么事的话,我带你和囡囡去公司玩儿好不好?”司徒允哲来到我身边悄声对我说。
“阿哲,你和囡囡先出去,让我和伯母多相处一会儿,好吗?”我吸了吸鼻子,眼神坚决地对司徒允哲道。
“我们在客厅等你。”司徒允哲点了点头,抱着囡囡出去。
等司徒允哲出去后,我又朝司徒妈妈靠近了一些,我一边轻轻帮她理着发丝、一边流着眼泪,司徒妈妈的头发以前乌黑乌黑,发间稍稍有几根白发而已,六年过去了,她人虽然一直在昏迷中,可是又增添了许多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