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轻蔑地看着邵馨倒地,笑着从身后拿出了麻袋,将不省人事的她塞了进去,然后扛起来向外走去。
邵馨意识渐渐恢复,远处嘈杂的声音证明她正在一个离大街很近的地方,有门开的声音,自己似乎进了一个什么园子,一股俗气的香味扑面而来,呛得邵馨又晕了一些。
“啊!”邵馨轻呼,自己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半晌,似乎有人进来了,她解开了装着邵馨的袋子,邵馨的眼睛被四周的光线刺激地十分难受,不过也就一下她就适应了这光线,看看四周,都是艳丽的布帘,红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活像一个被浸在彩色染料里的屋子。
那个解布袋的女人也是这种颜色,就像一只被染了毛的母鸡,俗不可言。
那女人不慌不忙地坐下,抿了抿杯里的茶,说道:“这个?”
“对对对!”两个壮汉连忙陪笑道,脸上的疙瘩挤成一堆,仿佛要爆裂开来。“妈妈,这次的长得可真是那什么……国色天香!”
另一个接话道:“是呀,真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呀,你看看这小脸,这小嘴,这大眼睛,你个贱货快抬起头来让妈妈看看呀,她刚刚吹了冷风,可能有些憔悴,不过没事,好好调养后绝对是下一代花魁!妈妈,您看,多像您年轻的时候呀……当然,如果真的比的话,那还是差远了……妈妈,您看如何?”
呵,阿谀奉承的家伙。
“也就还好。”女人装作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去阿新那儿拿三百两银子走吧。”
“啊呦,谢谢妈妈!谢谢妈妈!”两个人连连道谢,傻笑着挤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那女人和邵馨。
那女人见那两人走远了,连忙蹲下,捏着邵馨的下巴,抬起了邵馨的头,怜惜地摸摸邵馨的脸,说:“啊呦,真是个好苗子,也不知道这两人是被什么大馅饼砸中了了,快让妈妈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这里是那儿?”邵馨有气无力地问她。
“啊呦,听听这声音都这么好听,软软的,配琵琶最好了,何老爷一定喜欢。放心,进了我们舞尘阁,绝不辜负你这好苗子!”
舞尘阁?这是——青楼?
不行,还没出嫁呢,这名誉不能毁。
“我是邵馨,快放我走!”
“邵馨?你谁呀?我为什么要放你走呀。”
“我是邵馨!泖城邵府二小姐邵馨!”
“泖城有邵府吗?我在这泖城三十多年了也没听说过。泖城只有轩府和何府呀……嗯,一众小财主也没有姓邵的呀。”
怎么会没有邵府?先不管了,反正轩府还在,反正轩澈还在,先出去在从长计议吧。
“那你去找轩澈,让他来带我走。”
“哎,又是一个想攀权富贵的傻女人。”女人说着站了起来,不屑的看了看邵馨,然后一扭一扭地往外走,活像一只蚯蚓,“你先自己好好想想吧。别拿着邵府和轩澈的名义干事了,泖城没有所谓邵府,你也不会和轩澈少爷有半点钱的关系。”
门被关上了,屋里登时暗了许多,只留下邵馨一人失神地望着地面,最后一丝光线褪尽,把黑暗连带着邵馨的不可置信一起锁在了屋里。
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