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馨手中的茶杯掉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所以你刚刚是在试探我？”邵馨有些不悦，眉头蹙着，“你怀疑我？”

“只是为了更相信你。”律恨籍歪了歪头，阳光下，他的侧颜发着柔光：“所以，是谁说的。”

“我怎么知道。”邵馨眯眯眼，笑了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嘛。”

“当然。”律恨籍懒懒的坐了下来，“他既然想用这个来要挟我，就说明他还不会把这些和别人说，而且他还没要挟我做任何事，这筹码，他一定抓的紧紧的。”

“嗯。”邵馨总结性地说了一句，“宋子衿这人不简单。”

律恨籍点点头，缓缓转身向窗外，却又突然回身：“还记得那个黑衣人吗？”

“记得啊，两次遇到了。”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律恨籍诡异的笑笑。

邵馨皱了皱眉，结界瞬间形成，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声音。

“何以见得？”

“你已经两次见到他了。”律恨籍踱着步，“第一次在树林中，我和你在一起，他挟持我要你自杀，这里就有很多疑问，第一，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如果说这还可以解释的话那么第二，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你而是要劫持我，明明你是女子，按照常人的思维，应该不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第三，他为什么要杀你。其实这第三个疑问原本是没有的，可是在你第二次遇到他时，他放着那么好的机会不杀你，还把你安全的送回来……”

“还有，他又是怎么找到猨翼山的，又是为什么带我们出来……”

“对。”律恨籍点点头，“这是同一个人确凿无疑，可是为什么他会做出两种相反的决定。”

律恨籍眼中光芒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恨籍，你……”律恨籍的反应没有逃过邵馨的眼睛。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别管他。”

“嗯。”邵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律恨籍一眼，“他会不会和泖城巨变有关。”

“何以见得？”这回换律恨籍挑了挑眉，问邵馨。

“泖城巨变后，只有你，轩澈和我自己记得我曾经是谁，轩澈和我自不必说，你可能是因为活了几千年，尘世变化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影响了，我所知的记得我身份的活人就这几个。而我在泖城巨变后一直待在轩澈府里，不可能树敌，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也记得我。”

律恨籍眉心微拧。

“记得我的人必定不简单，不是深爱我的人就不是人……”

“我是人……”律恨籍一脸黑线。

邵馨嫌弃的看了看他：“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还说自己是人……不说了偏题了啊。咦，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这次，换律恨籍一脸嫌弃的看着邵馨。

“我想起来了。”邵馨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和他素不相识，所以他不是深爱我的人，那么，只能说，他不是人。”

“所以？”

“严格意义上来讲，魄朔，不算人。”